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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徐玄玑的脸色再变，他身形一晃，如同大鸟一般飞扑而下，向着九霄绝仙大阵之中掠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卓华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他好像一条狗啊。
徐玄玑之前一直在九霄绝仙大阵之外操控阵法，但苏牧打破第九层空间的瞬间，他终于是意识到情况的严峻了。
苏牧竟然闯过了九霄绝仙大阵的九层空间，抵达了九霄绝仙大阵的核心位置！
九霄绝仙大阵，杀阵就是外面的九层空间，而核心处，是整个大阵的能量源泉。
正是核心处的能量，支撑着整个阵法的运转。
但正因为它处于核心位置，所以它反倒是最脆弱的地方。
正常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活着抵达九霄绝仙大阵的核心地带。
所以设计这九霄绝仙大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对核心地带加以防护。
事实上，在九霄绝仙大阵设计出来以后，确实从来没有人闯到过核心地带。
但现在，这个历史被打破了。
苏牧，硬生生地闯过了九霄绝仙大阵的九层空间！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可以破了九霄绝仙大阵，从阵法当中活着走出来了！
他活着出来倒是没什么，毕竟徐玄玑本人也是天玄境的强者，单打独斗，他也未必就打不过苏牧。
但苏牧破阵而出，势必会毁了九霄绝仙大阵的核心，那样的话，徐玄玑做为布阵之人，是会受到反噬的。
徐玄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徐玄玑掠入阵法的时候，苏牧忽然扭头看向了他飞来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下一刻，两个苏牧倏忽合为一体。
只见苏牧身上气息暴涨，他头顶之上，甚至出现了一个灵气漩涡。
打破了九层空间之后，九霄绝仙大阵对天地灵气的封锁也被打破了，苏牧现在已经可以恢复真元。
伴随着力量重新回到体内，苏牧再次动了起来。
“你敢！”
徐玄玑又惊又怒，他速度虽快，但此刻距离苏牧也还有百余丈的距离，根本就来不及阻止苏牧。
“我，有何不敢？”
苏牧哈哈一笑。
咔嚓！
他一脚踏在九霄绝仙大阵核心处的阵盘之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阵盘瞬间粉碎。
霎时间。
九霄绝仙大阵崩碎，力量飞速流散，空中出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乱流。
徐玄玑的身形直接被掀飞出去，人在空中，他就已经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阵盘粉碎，他这个布阵之人受到力量的反噬，只一下便受了重伤。
噗噗的响声不绝于耳，持续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九霄绝仙大阵的力量才宣泄完毕。
这个时候，方圆数里已经是一片狼籍，连徐玄玑刚刚立足的那块巨石都被打得粉碎。
张卓华早就抱着脑袋逃到了数十里外。
不管是九霄绝仙大阵崩碎散发的力量，还是接下来苏牧与徐玄玑的战斗，都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想要活命，对他来说唯一的选择就是逃得远远的。
逃到数十里外之后，张卓华犹豫了一下。
理智上讲，现在他应该逃得越远越好，让苏牧和徐玄玑都再也找不到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他想要看一看，苏牧和徐玄玑，最后到底谁能够活下来。
…………
徐玄玑看着苏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苏牧恐怕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好，很好！”
徐玄玑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冷冷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不愧是七十二贼的传承人，竟然能破了我的九霄绝仙大阵！
不过，就算能破了我的九霄绝仙大阵，你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现在，我会亲手杀了你！”
“是吗？”
苏牧淡淡地说道，“谁跟你说我是强弩之末的？”
话音未落，苏牧根本不跟徐玄玑废话，他一抬手，已经将一粒丹药丢入口中。
“你——”
徐玄玑眼睛瞪大，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他娘的不讲武德！”
徐玄玑转身就走。
这还打什么打？
阵法反噬，他本就受了伤。
原本这点伤势也不算什么，相比于苏牧闯过九霄绝仙大阵的消耗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但苏牧竟然不讲武德地嗑药了。
这可就不公平了。
他忽然想起来，在闯阵之前，苏牧就说他用天尊舍利炼制了两种丹药。
张卓华那小子之前也提醒过他，苏牧不但是武者，还是个炼丹师！
狗日的！
徐玄玑心中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背后已经是破风声响起。
凌厉的劲气打在身上，连徐玄玑都感觉身体生疼。
他不敢有丝毫轻视。
一个能够活着闯过九霄绝仙大阵的人，他怎么可能轻视？
头也不回，徐玄玑反手就是轰出一拳。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走为上策！
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跟苏牧做生死搏斗。
早知道苏牧会嗑药，他根本就不会靠近苏牧。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优势。
轰隆！
一声巨响。
两拳相交，徐玄玑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狂暴地力量震飞出去，人在空中，就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
张卓华和玄帝杨秀虎看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玄帝杨秀虎，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他与徐玄玑交过手，当时徐玄玑可没有这么弱啊。
“不！不是徐玄玑太弱，是苏牧太强！”
玄帝杨秀虎心中骇然。
苏牧表现出来的战力，比之前破阵的时候又强了一个层次。
这怎么可能呢？
“这种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天命境，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玄帝杨秀虎心中暗自道，一抹退意悄然涌上了心头。
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现在只担心苏牧会发现他。
一个无限接近于天命境的强者，他之前所有的谋划都泡汤了。
以他手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得了现在的苏牧。
相反，一个不好，苏牧就有可能杀了他。
玄帝杨秀虎脚步挪动，身形开始慢慢地向后退去。
必须趁着苏牧发现他之前，返回大玄京城。
要如何应付苏牧，他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在他有办法对付苏牧之前，他绝对不能再轻易走出京城，那样只会给苏牧杀死他的机会。
只有在大玄京城，重兵环绕，他才有可能抵挡得住现在的苏牧。
…………
“这不可能！”
徐玄玑口吐鲜血，身形踉跄后退，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不可能这么强！”
就算苏牧闯过了他的九霄绝仙大阵，就算苏牧磕了药，那也不可能这么强啊。
无限接近于天命境的实力，这种实力，天命境下第一人，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苏牧有这种实力，之前在九霄绝仙大阵中的表现，是他在演戏？
早知道苏牧已经有这种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招惹苏牧呢？
不！
要是早知道苏牧有这种实力，他根本就不会用九霄绝仙大阵。
他会布置更强大的阵法！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能够抗衡此等强者的阵法，没有一年半载时间根本不可能布置的出来。
他徐玄玑虽然有一念成阵的阵法造诣，但也只是能够随手布置出普通的阵法。
能够对付无限接近于天命境强者的阵法，哪里可能随手布置出来？
徐玄玑步步倒退，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恐慌之色。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有可能会死在这外域，死在苏牧的手上！
“住——住手！我们可以谈！”
徐玄玑被打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断断续续地叫道。
苏牧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
笑话。
他消耗一颗九转焚天丹可不是为了跟徐玄玑和谈。
九转焚天丹，服用之后战力暴涨至无限接近于天命境，但事后修为会永久性跌落一个小境界。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死徐玄玑！
他与徐玄玑本来无冤无仇，不过既然徐玄玑想要他死，那他就会先让徐玄玑去死。
嗡！
空气震颤的轻响声中。
一道流光落在苏牧手上，然后他枪出如龙。
枪尖刺破空间，发出轰鸣响声，方圆一丈之内，一切都仿佛归于混沌。
徐玄玑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一瞬间，他不知道扔出了多少根阵旗。
一重重阵法出现在他身前，但只是刹那间就已经被火尖枪刺穿，脆弱得如同纸张一般。
“不——”
徐玄玑发出绝望的叫声。
噗嗤一声。
火尖枪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硬生生将他钉在地面之上。
一连串的爆发，苏牧也是微微有些气喘。
他一手握住枪杆，抬脚就向下踩去。
“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徐玄玑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他哀求地叫道。
苏牧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脚掌猛地落下。
砰！
徐玄玑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粉碎，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已经退出去老远的玄帝杨秀虎看到了这一幕，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下一刻，他再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苏牧发现，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就向着大玄京城的方向遁去。
逃遁的同时，玄帝杨秀虎也开始联系他手下的天策军和六丁六甲等人。
救驾！
…………
苏牧抬起头，只看到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速度之快，就算他想要阻拦也做不到了。
“杨秀虎——”
苏牧认出来对方的身份，不过玄帝杨秀虎太过谨慎，他距离战场足够远，见机的又快。
就算苏牧想要杀他，现在也已经追不上了。
毕竟，苏牧现在也只是无限接近于天命境，不是真正的天命境。
他若是真正的天命境，那倒是可以试试去追杀玄帝杨秀虎。
现在追上去的话，万一九转焚天丹药效到了，他就要被玄帝杨秀虎反杀了。
玄帝杨秀虎跑得快，但另外一个人却是不敢动弹。
张卓华没有玄帝杨秀虎的机敏，也没有玄帝杨秀虎的实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玄玑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而苏牧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
张卓华口干舌燥，浑身僵硬。
“徐玄玑是独自一人从太虚圣境而来的，他没有带任何手下。”
张卓华大脑飞快运转，开口说道。
“你杀死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跟太虚圣境的人也没有联系。”
张卓华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苏牧并未动手。
只见他蹲下身子，在徐玄玑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淡淡地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张卓华松了口气，他连忙起身开始打扫战场。
而苏牧则是径自走到一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九转焚天丹的药效还在，之前破阵的消耗都已经弥补了回来，而且他还有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苏牧没有去多想丹药的副作用，而是把目光落在手上的一块令牌上。
这是他在徐玄玑身上搜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令牌巴掌大小，青铜色，正面刻着一副图，图中是一座悬浮于空中的连绵群山。
令牌的背面则是一个字，“阵”。
“苍穹宗，阵阁阁主的身份令牌吗？”
苏牧心中暗自道。
他在徐玄玑身上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但他和徐玄玑交手的时候，徐玄玑可是随手就能取出一根根炼制好的阵旗。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徐玄玑身上有储物神兵。
这块令牌，无疑就是徐玄玑的储物神兵。
趁着九转焚天丹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苏牧瞳孔之中光芒一闪。
乾坤造化法之下，这块青铜色的令牌仿佛一层层拆解开来。
苏牧屈指在令牌上点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青铜令牌上闪过一道光芒。
这个时候，苏牧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空间。
那是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空间，里面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看得出来，徐玄玑是个条理清晰的人，这空间内的东西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
阵修就是这样，做事一板一眼，条理分明。
这种性格不能说不好，但很多时候反而会限制了想象力。
就像徐玄玑，对付苏牧，就只会摆下大阵，想办法把苏牧引来。
如果换了是玄帝杨秀虎那样的人，肯定就不会用这种笨办法。
“苍穹宗，阵阁阁主，放在太虚圣境也算是一个人物了，这身家果然不一般。”
苏牧的目光在令牌内部的空间内一一扫过，盘点着此番的收获。
或许跟职业有关，徐玄玑的储物空间内并没有那种原始的天材地宝，反倒是一些炼制好的阵旗、丹药、兵器有不少。
数量最多的阵旗苏牧直接掠过。
阵旗想要发挥作用，需要与阵法配合。
苏牧并不知道徐玄玑这些阵旗都是配合什么阵法来用的，所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用处不大。
需要阵旗的话，苏牧还不如自己炼制，用不着为了一堆阵旗再去学徐玄玑的阵法。
剩下那些数量不少的丹药，苏牧一一打开查看了一番。
这些丹药有用来疗伤的，有用来恢复真元的，品质都相当不错，应该是徐玄玑自己用的。
不过对于拥有万象归元丹和玄天破境丹的苏牧来说，这些丹药也就是勉强入目罢了。
将丹药放回原处，苏牧的目光继续向前。
一个精致的木架上，摆着几个长条形的匣子。
从形状上就能看得出来，这里面放着的应该是兵器。
苏牧之前并未直接与太虚圣境的人接触过，就算是药神，其实也隔了一层。
他一直有些好奇，太虚圣境到底是什么样子。
太虚圣境的武道水平他能想象出来，但其他方面，比如炼丹、铸兵等，他并不知道太虚圣境是什么水准。
如今正好借着徐玄玑身上的东西，窥见一些太虚圣境的铸兵水平。
苏牧打开那些木匣子，把里面的兵器拿了出来。
能被徐玄玑看上的兵器自然不会是普通的货色，十几件兵器，最差的也是神兵级别。
其中甚至有两件仙兵。
说起来，苏牧手上也不过只有两件仙兵而已。
一件是周天璇玑阵图，一件是镇魂钟。
徐玄玑随随便便就带了两件仙兵在身上，可见太虚圣境还是要比外域富饶得多。
“论价值，这十几件兵器也算得上价值不菲，不过——”
苏牧心中暗自道。
苍穹宗乃是太虚圣境第一大宗，徐玄玑身为阵阁阁主，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也能接触到太虚圣境水平最高的一批铸兵师了。
但徐玄玑身上的这些兵器，全都是寻常兵器。
“也就是说，天命级的兵器，在太虚圣境也是十分罕见的吗？
还是说，太虚圣境现在已经没有能够铸造天命级兵器的铸兵师？”
天命级兵器，便是以乾坤造化法铸造出来的兵器，同样也有天命玄兵和天命神兵的区别。
它们看上去与寻常兵器并无区别，但每一件天命神兵，都有其独特之处。
从威力上而论，天命玄兵与寻常神兵差不多，而天命神兵，几乎可以等同于寻常的仙兵。
徐玄玑身份不低，竟然连一件天命玄兵都没有，这或许不是因为他买不起的缘故。
极有可能，太虚圣境现在就没有天命级兵器流传。
“如此说来，以我的铸兵术，就算到了太虚圣境也能混口饭吃了。”
苏牧心中想道。
不过他也知道，乾坤造化法牵涉甚大，若是让人知道他领悟了乾坤造化法，麻烦恐怕少不了。
将兵器放回去，苏牧继续翻看徐玄玑的储物空间。
兵器旁边，是一口大箱子。
打开箱子，苏牧只感觉眼前一亮。
璀璨的光芒，甚至要从储物空间中射出来。
灵石！
整整一箱子的灵石，起码有上千块！
苏牧探手取出一块灵石，一瞬间，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爽了许多。
感受着灵石内部的能量，苏牧脸上不由地露出惊喜之色。
上品灵石！
虽然他从张家岛屿上抽走了一条灵脉，但说到底，那条灵脉只是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灵脉，放到太虚圣境都没人能看得上的那种。
张家守着这条灵脉上万年，真正到手的上品灵石，恐怕也只有两三百块而已。
徐玄玑的储物空间里，就有上千块上品灵石。
仅仅是这些灵石，价值就已经不在张家的灵脉之下。
“徐玄玑是阵修，布阵需要灵石，所以他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灵石。”
苏牧心中有些庆幸。
幸好徐玄玑是阵修，否则其他人恐怕是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灵石的。
有了这批灵石，别的不说，以后岭南三州众人修炼起来，就不用担心资源不够了。
一块上品灵石，足够一个合体境强者使用数月了。
苏牧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块灵石，目光却是重新回到了储物空间内。
存放灵石的箱子旁边是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也被摆得整整齐齐。
这才是苏牧最在意的东西。
有些期待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如果是苍穹宗的功法秘籍，那就真的是赚到了。”
苏牧翻开那本书的时候还抱有一丝期待。
苍穹宗能成为太虚圣境第一大宗肯定是有原因的，它的功法传承必定不一般。
苏牧自己虽然不需要，但他手底下的兄弟们需要啊。
“嗯？”
翻开封面，苏牧一下子愣住了。
“六月初八，今日丹阁又克扣了我阵阁的丹药，我跟药神那老小子干了一架，不分胜负。”
“七月十五，宗主有意更新宗门大阵，这对我们阵阁来说是个机会。”
“九月初七，药神那老小子好像受了伤，不知道是谁干的，我想敬他两杯酒。”
“十月，药神偷偷将他的大弟子元一送去了外域，他以为能瞒天过海，却瞒不过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外域到底有什么？”
…………
苏牧一头黑线。
这竟然不是苍穹宗的武学秘籍，而是徐玄玑的日记！
徐玄玑竟然有写日记的习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苏牧一本一本地翻看下去。
不得不说，徐玄玑的日记相当精彩，里面透露出来他跟不少人之间的八卦。
比如他跟丹阁阁主药神不对付，又比如，他是苍穹宗一位副宗主的人。
苍穹宗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各种利益纷争不断。
甚至，日记里面还记录了一些关于天尊的谣言。
某位天尊喜欢偷香窃玉，有个私生子遗落在外，苍穹宗一直在暗中找寻，想要奇货可居。
等等。
苏牧看的兴致勃勃，浑然不觉张卓华已经打扫干净战场，站到了他的面前。
一直把徐玄玑所有的日记看完，苏牧这才抬起头看向张卓华。
“张卓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牧缓缓地开口问道。
“啊？”
张卓华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你们张家已经分崩离析，你那些族兄弟各自为战，难成大器。
你之前远走太虚圣境，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吧。”
苏牧淡淡地说道，“张家已经不可能再成事，太虚圣境你也去过了，应该知道，那里也不是好混的。”
“我知道。”
张卓华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徐玄玑，就逼得他前功尽弃，返回了外域。
像徐玄玑这样的人，太虚圣境不知道有多少。
没有实力，想要在太虚圣境立足谈何容易？
别说太虚圣境了，连外域，他都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
原本如果徐玄玑还活着，他可能还能攀附一下徐玄玑。
但是现在，徐玄玑已经死在了苏牧手上。
如果不是他之前不要脸地跟苏牧结下一些善缘，只怕现在他也已经跟着徐玄玑上路了。
张卓华抬头看向苏牧，心头微微一动。
苏牧这么问自己，难道——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那我给你一条路。”
只听苏牧淡淡地说道。
“请苏大人明示。”
张卓华深吸一口气，已经大概明白了苏牧的意思，苏牧是想招揽他。
“我们来合作一把。”
苏牧继续道。
这句话让张卓华微微一愣。
苏牧要招揽他他还能理解。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张卓华好歹是个实力不弱的阵修，手底下也还有一些族人。
但合作——
他张卓华有什么资格跟苏牧合作？
连苍穹宗阵阁的阁主都死在了苏牧手上，他张卓华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跟苏牧合作。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将跨越两界的传送阵布置出来，并且代替我去一趟太虚圣境。”
苏牧看着张卓华，说道。
“传送阵的阵图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张卓华脱口而出。
“我没有那个时间。”
苏牧道。
布置传送阵是个耗费时间精力的事情，苏牧自己当然能做，但是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他为什么要自己辛苦呢？
除了他之外，天下有能力布置这个传送阵的人就只有张卓华了。
“我帮你布阵没有问题，但是布阵所需要的东西——”
张卓华沉吟道。
他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依附苏牧，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合作也是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路子，正好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依附苏牧，却又不彻底跟苏牧绑定。
“我们张家的积累之前已经消耗干净，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来布阵所需要的东西，而且我觉得，岭南三州现在应该也没这个财力。”
张卓华小心地说道。
“砰！”
他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一口大箱子落到他的面前。
箱子当中，密密麻麻全都是乳白色的灵石，其中还有一两块从箱子里跳出来，落到他的脚下。
张卓华瞳孔猛然收缩。
灵石！
上品！
布置传送阵，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灵石。
跨越外域和太虚圣境千万里的距离，需要的能量是个天文数字。
之前为了将传送阵布置出来，张卓华把张家万年的积累全都消耗一空，最终才勉强做到。
众所周知，灵石在外域早就已经几乎绝迹。
所以张卓华才觉得苏牧不可能把传送阵布置出来。
但是现在，苏牧竟然直接将一箱子上品灵石丢到了他的面前。
“需要多少，你自己取。”
苏牧淡淡地说道，“布置传送阵需要多少东西我心里有数，你可以稍微赚一点，但不要太贪心。”
“不敢。”
张卓华连忙说道。
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苏牧面前耍什么花招。
他现在只想在夹缝中博一个生存的机会，带着那些族人活下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张卓华现在根本不愿意去想。
“还需要什么东西，你自己去找东方流云和涂山含玉，一年之内，我要你把传送阵建造完成，能做到吗？”
苏牧继续说道。
张卓华略一思索，开口道，“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做到。”
苏牧道，“需要任何资源你都可以提，我会让人配合你。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传送阵建造出来。”
“明白了，我会完成任务。”
张卓华表情一肃，沉声道。
“若你能做到，我会划一块地方给你们张家。”
苏牧道，“你想选太虚圣境还是外域都可以。”
苏牧的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
张卓华也丝毫没有觉得奇怪，明明他们现在是在外域，说起划分太虚圣境的地盘来竟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苏牧说，张卓华就信了，并且他觉得苏牧一定能够做得到。
虽然哪怕是在外域，苏牧也还有强敌存在。
“苏大人，你说需要一个人替你去一趟外域……”
张卓华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我能否问一句，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实力低微，万一完不成你的交待……”
“你能完成。”
苏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卓华。
以前他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张卓华左右逢源的天赋似乎被启发了。
出了这么多事，张卓行死了，徐玄玑也死了，但是张卓华却依旧安然无恙。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并不多。
“放心，我让你去太虚圣境只是找一个人，不会让你与人拼命。”
苏牧说道，“至于具体的信息，等你把传送阵布置出来以后再说。
在此之前，张卓华，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这传送阵的阵图，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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