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从现代归来的朱元璋 > 第一百零五章 收手吧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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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倭水师衙门,靖海侯吴祯看着手中的信,眉毛拧到了一起。

    神色显得分外凝重。

    一言不发的看了好一阵儿,忽的重重一巴掌落下,把这封信给拍在了桌案上。

    手臂抬起时带起的风,又将之给带的飘落到地上。

    在边上站着的吴忠,弯腰小心的将之给捡起来。

    转头看看自己父亲。

    见到父亲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断的转动着手中铁核桃,发出烦躁的咔咔声响。

    便低头朝着这封书信看去。

    想要看看这书信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居然能让自己爹这样大的反应。

    吴忠,是靖海侯吴祯的儿子。

    之前一直都在大本堂读书,属于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几人的伴读之一。

    同为亲王伴读的,还有江阴侯吴良的儿子,吴高,也就是吴忠的堂哥。

    以及其余公侯之家的子弟。

    按照正常的流程,吴忠至少还得在大本堂再读两年书,方能结束陪亲王读书的日子。

    之所以的会这么早结束,是因为几位殿下,来了一趟中都之行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秦王,晋王,燕王三位亲王,都提前结束了大本堂的课业。

    年纪小一些的吴王朱橚,同样也不去大本堂读书了。

    听说现在天天泡在太医院里。

    整天不是钻研医书,就是向太医们请教医术。

    看样子,是要彻底放弃学业,往医术上发展了。

    也不知道皇帝和皇后娘娘二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允许一个亲王,如此不务正业,往这等小道上面发展。

    总而言之,几个年龄大些的亲王,都不在大本堂里读书了。

    剩下的,年龄最大的亲王,就是楚王朱桢这个老六,也才不过刚十一岁。

    他们这些年龄大的人,再在里面陪亲王读书,可就不合适了。

    所以就也都纷纷自大本堂结束课业。

    由一些年龄和楚王,齐王他们差不多的勋贵家的子侄,在大本堂中陪亲王读书。

    一番观看之后,吴忠的眉头也逐渐皱起。

    这书信上的内容,倒也不是太多。

    主要就是说了,皇帝那里开启和草原上互市,并在和草原的互市里,把商税收到了十税六这样一个离谱的高度。

    同时说了,皇帝那里让巢湖水师,参与一些物资运输。

    “爹,这十税六是真太高了,从未听过十税六这样的收法。

    皇帝想钱想疯了吧!”

    看完这封信,吴忠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吴祯手中铁核桃停止转动,背对着吴忠摇了摇头。

    “十税六确实太高了,但只局限于北面和草原上的互市,倒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咱家的生意多在南面,在海上。

    北面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就算是全都舍弃了,给了皇帝也无妨。

    何况,这互市也是真的有赚头。

    哪怕十税六也有利可图。”

    居然不是因为十税六的事?

    吴忠微愣了一下。

    “爹是在为巢湖水师,参与到这件事情里而气恼?”

    信上总共就说了两件事,既然不是十税六,那肯定就是巢湖水师了。

    这话一说出口,吴忠看到自己父亲握着铁核桃的手,明显用力了。

    对于巢湖水师,吴祯有着很强的怨念。

    他可以说,一直活在巢湖水师的阴影里。

    巢湖水师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刚一和上位合伙做事,接下来就接连不停的打硬仗,打大仗。

    尤其是鄱阳湖水战,可以说直接关乎当时尚未成立的、大明的国运了。

    巢湖水师功劳大,资格老,地位特殊。

    他们兄弟二人,受到皇帝提拔。

    以他们兄弟为核心,组建新的水师。

    为了不辜负皇帝的信任,能抓住这个大好机会冲天而起。

    他们接下来那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亡命的血拼。

    后面随汤和破方国珍,平陈友定,自己兄弟都是在里面出了大力气的。

    本以为这两仗,自己这里已经打的足够优秀了,足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还是有人说,这是皇帝专门给他们的立功机会。

    就是为了提拔他们,好用他们来制衡巢湖水师。

    打方国珍,陈友定的这两仗,虽然还可以。

    但是和巢湖水师比起来,还是有差距。

    这两仗要是让巢湖水师去打,肯定会打的更加漂亮。

    别的不说,至少不会让数量不少的双方残部,逃到海上去,成为海寇。

    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为祸一方。

    反正总而言之,别管怎么比,他兄弟二人就是比不上巢湖水师。

    要不是为了制衡巢湖水师,他兄弟二人,根本就不会应运而生。

    就算是皇帝一味提拔,一味的偏袒,他兄弟二人,还是哪哪都比不上巢湖水师。

    而且,这里面的不少言论,据他所知,有不少都是从巢湖水师那里流传出来的。

    能一路拼杀上来,一门双侯,吴祯心中自然是有着傲气在的。

    觉得他们兄弟能有今日成就,全靠兄弟二人自己的本领,以及敢打敢拼。

    和其余的关系倒是不大。

    巢湖水师,也不比他们兄弟强到哪里去。

    在这等心态下,不时听到这些言论,心中作何感想,可想而知。

    对于巢湖水师,那当真是分外恼怒。

    一心想要看到巢湖水师倒霉。

    杨宪倒台,巢湖水师受到牵连,吃了大亏,吐出北面的大量利益,这件事他们兄弟在里面是出了大力气的。

    后面巢湖水师贩卖私盐等事情被捅出来,他们兄弟二人在里面,同样是出了大力气。

    接连动作下,廖永忠这个巢湖水师仅剩的顶梁柱,终于被皇帝砍了头。

    他是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分外畅快。

    觉得巢湖水师必然会一蹶不振。

    依照皇帝的性格,还有和巢湖水师之间的纠葛,就算是把巢湖水师打散了,彻底取消建制也不是不可能。

    谁能想到,对于巢湖水师的打击,只持续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

    中都城时,更是调用了巢湖水师做事。

    这就不说了,如今更是要让巢湖水师北上,在和草原的互市里,掺上一脚!

    这表明巢湖水师,彻底度过了生死危机!

    且再一次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这等事,对他来说,别提有多难受!

    皇帝也不行啊,居然还想着留着巢湖水师,对自己兄弟二人进行制衡。

    自己二人对他忠心耿耿,为大明立过功,为皇帝流过血,他居然这般想自己兄弟!

    “这些事,看看就行了。

    巢湖水师不过是断脊之犬。

    真正能扛住事,有大作为的人人都死了。

    剩下的俞通源,俞通渊,廖定国这样的小猫三两只,难成气候。”

    他再次转动起手中的铁核桃,浑不在意的说道。

    吴忠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望着他爹的背影道:“爹……两千料大海船的事,咱们还是别做了。

    立刻收手吧爹。”

    “什么大海船?谁与你说的大海船?”

    吴祯转动铁核桃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住。

    大约一个呼吸左右的时间,又接着转动起来。

    他转过身来,望着吴忠出声反问,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就仿佛他对这些,完全不知情一般。

    吴忠的目光有些躲闪。

    但片刻后,还是鼓足勇气,望着他爹道:“偷偷运输龙江宝船厂的大海船,卖给方部海寇的事,孩儿都已经知道了。

    爹,收手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犹豫,却又说的很认真。

    吴祯脸上的风轻云淡没有消失。

    背在伸手背后,握着铁核桃的手,却不自觉的用了力。

    “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

    谁与你说的这些?

    你爹我咋可能干这些事情。”

    吴忠的目光从他爹脸上移开,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话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告诉他爹的。

    不然,依照自己爹的脾气,与自己说这些的人,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房间之内,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里。

    “这事,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有些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多知道一份事情,就多一份烦恼。”

    这种沉默持续一会儿后,吴祯率先开了口。

    声音显得低沉,已经不复之前的那种的云淡风轻。

    “我想要你一直活在光明里,不接触黑暗。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还是有些不太对。

    光明和黑暗,本就是都存在于世间的。

    哪怕是皇帝,也没有办法让他的儿子只看到光明,不经历人间的黑暗。

    你也逐渐长大了,一转眼竟是比你爹我都高了。

    我终究会老去,爵位是你的,担子也终究会落到你身上。

    也确实该让你逐渐的看看,完整的人间了。

    不然,这副担子你担不起来,今后肯定会吃亏。”

    他看着吴忠,眼里有着欣慰,又有诸多时光易逝的感慨。

    “爹。”

    吴忠抬起头,望着吴祯喊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事情,和你所听到的不太一样。

    大海船,我这里确实卖给海寇了。

    但不是为赚钱。

    说实话,咱们家已经不缺这些钱了。

    没这些钱日子一样过,有了这些钱,日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善。

    我这样做,是为了大明考虑,是为了平衡海上的势力。

    陈部海寇弄了十二艘两千料的大海船,实力大涨。

    方部海寇根本打不过。

    我这里要是不加以干涉,陈部海寇必然能吞并方部海寇。

    到时候海上一家独大,陈部海寇无人可制,必将为祸一方,难以制衡。

    就像皇帝在有了巢湖水师之后,还会再设一部水师,让你伯父和我领着一样。

    我把船卖给方部海寇,也是为之相互制衡。

    防止海面上出现一家独大的事。”

    吴祯这话说的是语重心长,道尽了他的苦心孤诣。

    吴忠的神色动了动:

    “爹,这种双方制衡,不是应该联合弱的一方,去打强的那一方吗?

    谁强就打谁。

    您现在帮助弱的,也变的和强的一样强,那……今后要是他们联合一起,来攻打咱们呢?”

    吴祯闻言,颇为意外。

    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快就能想到着方面来。

    “你说的是对,只是……这一套咱们这里不好做。

    拥有十二艘两千料大海船的陈部海寇,实在太强了。

    而备倭水师这里,说起来都归你爹我管辖,但并不是铁板一块。

    尤其是对海寇动手的时候,更是如此。

    备倭水师里面的很多人,和陈方两部海寇同出一源。

    有着很深的香火情。

    尤其是那些当了海寇的人,手中很富裕,会专门暗中拿钱说事。

    我这里要是真的想要对那些海寇下死手,消息必然会先一步的走漏。

    甚至于在关键的时刻里,被一些人反戈一击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难就难在这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吴祯说出这些话后,那一直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就矮了三分。

    和平日里那种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表现,有着极大的区别。

    像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扒去了身上那层坚硬的外壳一样。

    他这个备倭水师的都督,对于备倭水师的掌控,并没有那么强。

    这是他平日里,绝对不会和人说的。

    此时却对自己儿子说了出来。

    这对于一向在儿子面前,表现的无所不能的他来说,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吴忠看着自己爹,显得不可置信。

    备倭水师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明白有些问题存在。

    却没有想到,问题居然如此严重!

    自己爹这种一路拼杀过来,战功赫赫的人,对水师的掌控,居然远低于自己所想。

    自己爹,也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难处啊!

    如此想着,他心中升起一些想法。

    很想问一问自己父亲,既然朝廷有现成两千料大海船,那为何就不能奏明皇帝,把这些大海船给装备到备倭水师里。

    有这十几艘两千料的大海船在手,再联合处于弱势一方的方部海寇,真就不能对陈部海寇,实现有效的打击?

    依照皇帝对海寇的厌烦,在自己爹奏明了皇帝后,皇帝肯定会把这些船给自己爹的。

    水师之中有问题,自己爹执掌水师这么长时间,就不能加以甄别,逐步把这些人揪出来,替换掉吗?

    吴忠觉得,真要想做的话,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

    可事实情况就是,这些都没有。

    不是不能,只怕是不想。

    自己爹说的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自己爹,也和之前打天下时不一样了……

    这些话,在吴忠心里来回盘桓了好几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对面的这个人,说到底是自己的亲爹。

    一向对自己特别好的爹。

    “爹,这……要是皇帝哪里发现了这事情,又……又该怎么办?”

    吴忠在问出这话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显得紧张。

    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

    廖永忠被杀,李善长的面皮,被皇帝硬生生的给撕扯了下来。

    空印案,涉及到多少地方官员,皇帝说斩就都给斩了。

    面对这等嫉恶如仇,手段强硬的皇帝,自己爹居然还敢如此作为,

    这……当真是让吴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明明依照自己爹的地位,以及立下的功劳,按部就班的过下去,日子不会过的太差。

    要什么有什么。

    可为什么就要碰这些呢?

    “没事的,这点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上位那里不会发现的。

    倭国那里,皇帝不会再动手攻打了,这些船皇帝都已经遗忘了。

    咱这里要是不把它们弄出来,放在宝船场里也是浪费。

    年久失修,白白损坏。

    宝船场里存放了大量木料,又有那么多造船的工匠在,要是哪天走了水,倒也不稀奇。”

    吴忠闻言,目光为之缩了缩。

    火龙烧仓吗?

    自己爹居然敢这么做?

    “活在世上,尤其是身处的位置越高,就越不可能行事都光明磊落。

    该有的一些手段,还是要有的。

    只要能把事情办成了就行。

    很多时候,并不是说你想要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背后一大帮子人都要跟着你吃饭,不给他们弄吃的,他们可不会跟着你办事。

    世上的事,哪有那样容易,又怎么分的的那样清?

    你今后再多经历一些事,多看一些东西,就能慢慢明白了。”

    吴祯望着自己儿子,声音缓缓的说道,带着些许感慨与语重心长。

    这些话,除非是亲父子,别人他是不会说的。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准备等到自己儿子二十了,再与他说这些。

    既然现在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故,那提前说与自己儿子听,也不是不行。

    吴忠点了点头:“爹,孩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行了,这些你一时间或许有些不理解。

    不过不要紧,今后慢慢看,慢慢想就行。

    你之前在大本堂学的是书上的道理,是老夫子们的道理。

    现在爹交给你的,是生活中的道理。

    这些,都需要懂。

    不然容易吃亏。”

    吴忠点了点头,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吴祯目送自己儿子离去,手中的铁核桃缓缓的转着,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他知道,今天的所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说的这些话,对自己儿子的冲击不小。

    但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儿子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这世上的事,真没有那般简单,那般的黑白分明……

    ……

    “链儿,这算术你要好好学。

    既然你对它有兴趣,又在这上面有天赋,那就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赋。

    学到深处,对你大有好处。”

    诚意伯府上,刘伯温望着自己儿子,满是郑重的出声嘱咐。

    他倒不是在投皇帝所好,才会对自己儿子说出这些话。

    和李善长,胡惟庸那些人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儿子,在算术这条路上,好好的钻研下去。

    会有这样心思,并不是说他已经看到了这算术有多重要,而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儿子踏足官场。

    官场就是一个大泥泽,最是考验人。

    有理想,有能力者投身进去,自然可以尽一份力,完成一些抱负。

    但也很可能会被瞬间吞噬,尸骨无存。

    自己儿子虽也比较聪明,但真的和自己起来,还是不行。

    他的性格还有能力,都不足以应对官场上复杂的局面。

    若不是有自己这个当爹的,只以寻常人的身份,在官场里当个寻常官员倒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摊上了自己这么一个爹,入了官场,那就避免不了的会多上诸多是非。

    明枪暗箭,来往不断。

    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坑里,被人给活生生坑死。

    所以刘伯温觉得,自己儿子在算术这条路上钻研下去,今后不论是入钦天监,还是入学府里去教学,都是很不错的。

    不会有那么多的是非。

    他不求自己儿子有多大的出息。

    能安稳度过一生就可以了。

    而且,算术这东西,简单的很简单,但复杂的也很复杂。

    看了上位弄出来的初级算术后,刘伯温觉得,后面还会有诸多的算术知识。

    算术,远比自己想得更加浩瀚。

    如此最好,能让自己儿子钻研上一生,也钻研不完。

    不会百无聊赖。

    看上位对算术的重视程度,学好算术,未必就不能做出一些成就来。

    “爹,孩儿记住了。”

    刘琏应了一声。

    刘伯温点了点头,便从这里离开了。

    刘伯温离开后,刘琏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看起算术书来。

    不时拿笔在草纸上写写画画……

    ……

    夜色下的应天府,陷入到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

    往日里这个时候,位于应天府城之外的龙江宝船厂,也同样陷入到了沉睡里。

    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需要夜以继日赶制大海船,准备攻打倭国的时候了。

    但今天却是个意外。

    看似沉睡的龙江船厂内,却有诸多人,借助着月光,使用着工具,将庞大的海船,一点一点移动到了船坞之内。

    伴随着池水的哗啦声,小山一样庞大的大海船,进入到蓄满水的池子。

    而后在相关人员的操控下,慢慢的移动起来。

    没多久,就离开了船厂,进入到了码头之中。

    并从码头,驶入到了大江之上。

    见到这第三艘海船也顺利入江,宝船提举司提举常金书,禁不住暗松一口气。

    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成了!

    事情顺利完成,自己完美完成任务。

    这是最后一次,今后都不用再偷着往外运大海船了!

    自己又能拿到一大笔的好处了!

    也没有辜负侯爷对自己的厚爱。

    “还是老规矩,立刻就把方才的事情给忘记了,谁也不许走漏丝毫的风声!

    谁要是嘴上没个把门的,那老子就让他永远闭嘴!

    包括他的所有家人!”

    转过身来,面对在场众人,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看着众人出声威胁,蛮横而又阴狠。

    众人纷纷应是。

    他又说了一些威胁的话,又给众人分发了一些钱财,便让人各自散去。

    而他也带着美滋滋的心情,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金银,眼睛都亮了。

    拿起一锭金子,在灯光的照耀下,仔细的打量。

    金子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里,把他的一双眼睛,都给衬托的黄澄澄的。

    跟着侯爷做事情,还是很有前途的!

    若不是侯爷,上哪里能得到这些?

    这可比在战场上拼杀,赚的的太多了!

    ……

    龙江宝船厂外,草丛之中,几双眼睛在黑夜里,静静的盯着那驶入江中的大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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