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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庄外,二人二马到来。正是快马加鞭赶来的陈寻和丧彪。
一路上耗费了十来天的时间,就算去掉耗费的两天,路途算远了,普通人想要走这么远的路,几乎很难。
马背上,丧彪有气无力地拿着地图,长舒一口气:
“呼,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这一路真是......”
颇为坎坷啊!
先是遭遇鬼打墙,后又陈寻几次三番搞事情,整的丧彪可谓精疲力尽。
丧彪原以为这一趟很轻松的。
现在回望,真是错了,大错特错。
该说不说,信镖的确很轻松,就是这押镖的人实在太不靠谱了。
丧彪偏过头,看着一旁马背上嘿嘿疯笑的陈寻,心中一阵无语。
造孽啊。
随后,二人骑马进入村庄中。
泥土路都干裂了,想来许久未下雨了。
村庄小路上,有皮肤蜡黄的村民朝着陈寻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片刻后,二人来到房子前。
房子是石头建造的,外墙上抹着黄泥,房顶则是盖着瓦片和杂草。
丧彪偏头看向陈寻,道:“陈寻,这家就是了,你去送信吧。”
说着,丧彪从怀里掏出纸笔递到陈寻面前:
“记得对方收信后,让他签字,签完字,这一单,就算完成了。”
陈寻笑嘻嘻地接过纸笔,下了马,就冲着房屋冲去了。
陈寻冲到房屋前,对着门就砰砰砰狂敲。
后方,丧彪见状,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陈寻的举动,而是......
丧彪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家大白天怎么关着门?
要知道刚才进入村庄,一路过来,家家户户可都是开着门的。
而且这家房门是上了一把锁的。
丧彪狐疑,下了马,快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两个村民闻声到来。
丧彪忙问道:“请问这是丁香翠的家吗?”
两个村民愣了愣,互视一眼。
“少侠,这是丁香翠的家,你们是?”一个村连忙问道。
丧彪心中微松,觉得应该是这个点主人正好不在家,随即笑道:“几位乡亲,我们是来给丁香翠送信的。”
送信?!
两个村民再度对视一眼,眼中浮现不可置信和怒火,最后摇头叹一口气。
“少侠,香翠半年前就去世了,便埋在那边山脚呢。”一个村民叹道。
什么?!
半年前就死了?
丧彪心中一惊。
“嘿嘿嘿。”陈寻摇头晃脑的疯笑着,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
可这却使得两个村民感到不满了。
不是?
人死了,这是一个比较沉重的事,这家伙还笑呵呵的,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呃。”丧镖连忙抱拳歉意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患有脑疾,还请见谅。”
闻言,两个村民皱眉,看向陈寻,一番打量,观其那披头散发的模样,甚至嘴角还流着亮晶晶的口水,倒也信了。
原来是个疯傻之人。
丧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奈道:“二位,能否跟我们说说丁香翠的事儿?”
那村民似是隐忍着怒火:“香翠是个可怜人啊,如果我们猜的不错,你们送的信,应该是一个叫柳明诚的男的让帮送的吧?”
丧彪愣了愣,这个就不知道了。
他们这些成员只负责押镖,其他一概不知。
“是这样的......”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香翠的孩子由我们村共同抚养呢,由于一个人害怕便寄宿在刘老汉家里,只可惜,我们村里条件就这样,她念学的学费我们是出不起的,最多也就给她口饭吃,不过孩子也懂事,常常帮我们干农活。”
片刻后,两个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丧彪听。
听到最后,丧彪嘴巴微张,瞳孔颤动,心中涌现无名火。
真是畜生啊......
那个柳明诚外出做生意了,便留着自己的爹娘和妻儿在村里,起初什么都承诺的好好的。
然而后来,别说没有寄回来钱和信件了,甚至这片贫瘠的土地都不曾再踏足过。
这一离去,就是七年。
丁香翠便带着孩子,等了七年。
这些年来,由于柳明诚父母年迈病弱,生活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丁香翠身上。
丁香翠任劳任怨,苦苦坚持着,等待着。
七年的第三年,柳明诚的父母由于病重,相继去世。
作为儿子的柳明诚没有归来,就由丁香翠和乡亲们一起将二老入了土。
生活还要继续,丁香翠仍埋头苦干。
丁香翠不顾村里人的闲话,坚信着柳明诚多年不归家,定然是有着苦衷,她相信柳明诚就快回来了。
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香翠的内心也隐隐动摇,可她还在倔强地期盼着,甚至还担忧起柳明诚的安危。
想着多年没有音讯,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丁香翠每每想到此,就心乱如麻。
半年前,多年来的劳累和心中积郁一起爆发,丁香翠终于病倒昏迷。
这一昏迷,再也没有醒来。
当时余留才满九岁的孩子,无助的在村里各家各户门前哽咽地奔跑着,嘴里一直喊着娘亲娘亲。
丧彪拳头微微握紧,咬牙切齿。
丧彪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柳明诚这些年混的咋样,但至少是知道还活着的,不然也不可能来镖局寄信了。
“唉。”
两个村民也是唉声叹气,嘴里直呼造孽。
倒是陈寻咧着嘴傻笑着,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似的。
丧彪沉吟好一会儿,才道:“能劳烦将我们带去丁香翠的墓看看么?”
丧彪本就是江湖人,忠肝义胆。
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这趟信镖也算结束了,该返回了。
可那丁香翠等了七年,不管怎么说,这封信一定要送到。
两个村民愣了愣,也是点点头同意。
随后,陈寻和丧彪将马屁拴好后,便跟着两个村民往那边山脚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众人到了那方山脚。
一座坟包孤零零在那儿。
虽只过去半年,却也杂草丛生,枝蔓盘绕了。
两位村民带着陈寻和丧彪到地后,看了眼坟包,便摇摇头走了,他们还有活要干。
丧彪无声一叹,走上前去,就开始清理坟包周围的杂草和那诸多盘绕的枝蔓。
陈寻摇头晃脑地看着,咧嘴傻笑,倒也没有添乱。
半晌后。
丧彪清理的差不多了,便呼了口气,走过来,伸手道:
“陈寻,那封信呢,给我。”
陈寻猛地护住,龇牙咧嘴道:“不行!这是小生的镖!”
丧彪无奈,手指向那边坟包:“收镖的已经去世了,这一镖已经结束了。”
“这样咩?”陈寻看向坟包,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取出信。
丧镖松口气,接过信件,转身走向坟包。
丧彪手持信件,看着坟包,轻声道:“这封信......便是你苦等的那个人寄来的,我们本不能擅自拆信,可眼下这种情况,就由我来念给你听吧。”
沙沙沙...
丧彪低头拆开信封,将其中对折的信件取出。
将信件打开。
那一刻,丧镖看不清其他细小的字体,唯有最上方,‘休书’二字狠狠刺激着他的眼球!
丧彪满眼不可置信,嘴唇发颤,却怎么也念不出来了。
同时,心中的怒火,升腾到了极限!
嗤啦!
丧镖猛地将信件塞回信封,深深看了孤坟一眼,突然转身拉着陈寻就走!
“陈寻,老子要那混蛋的命!!”
“桀桀桀好啊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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