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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斩风和程若瑛不见了踪影,城楼上的人也收回了视线。“四嫂,你和四哥又要离京了吧?”霍静雅问。
“是啊,买卖做的多,不能不管呐!”
桑宁现在已经搞了五十多家美食街,另外还开始涉及赚钱的茶叶和布匹。
而霍长安,每到一个地方,就暗地查访当地的官员,现在已经端了十几个祸害百姓的贪官。
也查封了不少赌场,青楼。
不过只动了一些牵扯少的,那些与世家密切的,需慢慢来。
开始一下子就铲了两大世家,现在霍青川正应对后续而来的问题,等彻底安稳了,再对付后面的。
这次走,还要带着锦棠,让他跟着历练一番。
“静雅,京里的事,你和三哥要多上心,特别是宫里,一定要保证大哥他们的安全。”
前几日,刚经历了一次刺杀,这京城那么多旧朝遗臣,和心怀不满的世家,不定哪个就心怀鬼胎。
尤其大嫂肚子大了,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我明白的四嫂,以后我就住在宫里。”
“静雅。”桑宁又道,目光复杂。
“你,一直没忘吧?”
霍静雅一愣,马上明白了桑宁说的是什么。
前两日,两人一块儿在街头逛,跑来一个花家族人。
花家从人人敬畏的世家贵族沦落庶民,以前被欺负过的人都过来踩一脚。
他们过的挺惨。
那族人受不了了,跑到霍静雅面前,求她看在花不言的份上,庇护他们一番。
“笑话!还有脸让本公主庇护你们,花不言在的时候,你们人人都逼他!”
她一怒之下,说了这话。
桑宁就听出来了。
现在她这样问,霍静雅也就点头。
“四嫂,你告诉我,他到底……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霍静雅有些慌乱的截止。
她脸色有一瞬间的白。
不能问,怕问了,以后再收不到生辰礼了。
“静雅……你怪我吗?”
霍静雅看到桑宁眼里的歉疚,起初不明白,之后回过味来。
当初她说喜欢花不言,是找四嫂给点意见的。
四嫂说,花开堪折直须折,喜欢就去爱,人生不留遗憾。
现在是觉得耽误她了?
怎么可能!
“四嫂,你在说什么呢!”
“我还要感谢你,他本就不是俗人能拥有的。我和他拜过堂,也算拥有过,我对那段情,很欢喜,这就够了。”
“四嫂,你告诉我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不是只有情爱,我有家人,朋友,还有理想,还有你说的,那些没看过的大好河山,我事情多着呢!”
霍静雅一脸向往。
桑宁拍了她一把,豪气道:“好,四嫂给你探好路,以后咱们一块踏遍天下,吃遍美食,阅遍美男!”
霍静雅刚想说好,眼神朝后一扫,蓦然一变,“四哥!”
桑宁“啪”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真是没把门的臭嘴!
等她丧着脸回头,身后哪有人影,只有霍静雅的大笑声。
“四嫂,你还怕四哥呀,不是你管的他跟狗儿一样听话,咋还怕他?”
听听,这妹妹,说她哥是狗,被她四哥听到,又得追着打。
“你懂个毛!”
桑宁那是怕吗,那是……怕他闹!
和桑宁分开以后,霍静雅还是派人警告了下那些欺负花家的人。
看在他们姓花的份上。
然后她去了一趟军营,又挑了些人,当做公主亲卫带进宫。
身后始终跟着一个人。
霍静雅有些发愁。
“祈白,你跟在皇兄身边吧,我都跟皇兄说好了。”
祈白还是那句话:“世子是让属下跟着您的。”
不听话。
霍静雅对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杀了他。
最主要的,她也舍不得强硬的赶他走。
每每祈白提起世子,都让霍静雅觉得,花不言一直都在。
“跟着就跟着吧。”霍静雅嘟囔。
回宫以后,霍静雅把挑选的人交给了霍青川,让他安排去。
夜里,在所有人都无法窥探的床帐内,两个小小的人偶,摆在床上。
人偶穿着喜服,是那时在小院花不言雕刻的。
一个她,一个他。
霍静雅灭了灯烛,对着人偶的方向说:“我怀疑你给我下了咒,要不然怎么总是梦到你。”
有一次,她没忍住,问过祈白,她在凉州的那一年,花不言都在做些什么。
以前小语气愤的说过,他好像过的不太好。
祈白那时候还是燕栀南的人,他知道的不多,只记得两件事。
一件就是关于相思咒。
花不言开始出席宴会,自然结识了很多人。
有一次那些人就私下议论皇上的病情,是不是中了咒。
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
有人说有种相思咒,说是只要让女子服下符咒水,那女子当晚就会梦到给她符咒的人,连续一个月都会梦到,然后就情根深种。
大家都当笑话,只是那人在散会前,偷偷给了花不言一张。
自然是为了谄媚讨好尊贵的世子。
花不言拿回符咒后,就去了大安寺询问了渡心。
果然那咒和那人说的一样,能让女子日日做不好的梦。
祈白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因为花不言让他去查,是什么人做的害人的符咒。
祈白查到一个道士,并得知那符咒竟卖一千两一张,那老道已经卖了百来张。
他直接将那老道挑了手筋扔牢里去了。
所以现在霍静雅才那样感叹。
因为她这两天总是梦到那小子。
有时候是他们小时候在河边。
有时候是在那个成亲的小院儿。
有时候,是在白雪皑皑的林中,他们在亲吻。
少年的睫毛根根分明,在她眼前那样清晰。
像展翅欲飞又被什么束缚住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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