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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这个时候再无劝说自家幼弟的念头,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跟他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而像他这般人,行事无有章法,皆随心意,如何劝得动。
“非正非邪、行事乖戾、心狠手辣,但智慧武功,胆魄勇气,俱一时之选,你无愧狂徒这个名号,也唯有你这种人,方能将武功练到非人的程度。”
叶孤城说完,便迈步离去,既然已经知道这红衣少年没阻自己的心思,也不愿再待了。
“花七童,最近过得可好?”庄不染端起酒壶,笑呵呵的为花满楼倒了一杯酒水。
“有你这样的弟弟,过的不好又很好。”
“你若别想这么多,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得跟我学一学,教你一句真言,死了没事,活着也行。”红衣少年悠悠道:
“凡事按这个来,定能得无比通透的人生。”
花满楼面带一丝无奈:
“既有心情说笑,想必你是对这场比斗胜券在握?”
红衣少年一脸无所谓:
“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青山天外天,这谁说的准,我最多有把握保命而已。”
花满楼听他有把握保住性命心中稍定,不由想做一次尝试,道:
“非打不可?”
“想看一看江湖的水有多深,又有多浑。”庄不染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水:
“所以,非打不可。”
“爹娘很担心你。”花满楼百般无奈的道。
“正因如此,我不是说了能够保命。”
“真是什么都被你想到了。”花满楼不再多言。
二楼的陆小凤等人将下方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陆小鸡,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还有躲人的一天,躲的还不是一个女人。”司徒摘星笑哈哈的道。
“你若是见过他出手,只会想从今以后一听到他的名号,便退避三舍,最好终生不再相见。”陆小凤苦笑不已。
“今时今日,见这狂徒,方知他的容貌可要比武功更引人注目,感觉什么江湖四大美人,在他面前都不足万一。”薛冰一脸的感叹:
“难怪当初大姐出人意料的捡一个人回来。”
石秀雪回了一句:
“那是你跟他见的面少,我倒是觉得他最引人注目的既不是容貌,也不是武功,而是那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都有些什么,快跟我说一说。”薛冰较为感兴趣的道。
两女就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陆小凤见状,不禁感叹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与男人不同,他随即陷入沉思,似是思索方才哑谜一般的对话。
九月十五,明月当空。
紫禁城的太和殿就在太和门里,太和门外的金水玉带河,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金水玉带一样。
陆小凤等人来到一座宫门外,却见大批手持缎带的江湖高手。
旋即,司空摘星不动声色的钻进人群,又悄然无声的回到花满楼身边。
“陆小鸡吝啬,不愿给你们几个缎带,我带你们进去看热闹。”
司空摘星说话之间,就塞给了花满楼、石秀雪、薛冰一根缎带。
陆小凤满脸诧异:
“不对劲啊,魏子云只给我六根缎带,这些人哪来的那么多缎带,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市面绝难仿造,亏我这段时日到处东躲西藏。”
“你先别在这感叹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司空摘星说完,不远处的人群出现几声叫骂:
“我的缎带呢,被哪个狗贼摸了去!”
“可恶,我的缎带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
不多时,一群人踏着月色过了天街,入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凤阙下的午门,终于到了这禁地中的禁地。
他们就见一路上的巡卒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地里又不知有多少强弓劲弩对准着自己,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尤其是太和殿周边,少说也驻守了七八千精兵,个个严阵以待,如此一幕,可见某个狂徒给人带来的压力有多大。
有潇湘剑客之名的魏子云,领着一众大内高手,望着太和殿外三四十位气息沉凝的江湖高手,肃声道:
“我已将禁城的四门全都封锁,从现在起,绝不会再有人进来。”
“诸位都是武林中顶尖人物,可也该知此地不是什么茶馆,若要聊天说笑,那便来错地方了。”
“那位多半会在子时到来,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诸位可到殿脊边缘处等待,如此也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不过得提醒一句,上面铺着的是滑不留脚的琉璃瓦,记得脚底下留点神,别从上面摔下来,那就丢脸丢到家了。”
少顷,魏子云招呼陆小凤来一趟后,众多江湖客展示出极为高明的轻功,跃上殿脊边缘地带。
“如今宫门已关,你家弟弟到底进入紫禁城没有?”薛冰悄声对身旁的花满楼问道。
“先前陆小凤不是跟你说了金鹏王朝一案,从中你难道还猜不到他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吗?”花满楼低声回道。
“说的还真是。”
薛冰愣了愣,却见一道红影踏月而来,衣发流转,周身缭绕云气,有若下界仙,而发间银丝与月华同辉,但比冷月多三分妖异。
一落到殿脊正中间,边缘处的江湖客寂然无声,脸上的惊色更是凝固,心中疑惑万分,这到底是戏法,还是所谓的轻功,大多的人都认为定是他轻功高绝,能够一掠七八丈,才犹如仙临。
“来的虽说不怎么齐,但勉强也算可堪一战。”
庄不染负手而立,淡道:
“木道长,今日你算是一道主菜,别避战,从你带的人来看,想来也不会避战。”
“你若非要找借口避战的话,我不仅要灭武当满门,更要将你所建的什么山庄,化作一座义庄,信否?”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惊,只感果然没有叫错的外号。
“狂徒之名,何尝不是疯子,老道就知你百无禁忌,狠辣无情。”木道人飘然而出。
又有七八人从人群中提纵而出,他们显得有些神秘,有的以铁面具遮掩,有的戴着斗笠体型魁梧,还有的气势凶猛,手持铁钩。
从他们身法上就可以瞧出,皆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不但反应快,动作快,而默契十足的站位,更显现出身经百战的经验。
“老道长,你跟古松居士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戴人皮面具之人怕就是他,巴山顾道人的传人,其《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我早就想会一会。”
“还有戴铁面具,应该是木道长的徒弟石鹤,一身剑术应该不在白云城主之下。”
“其他的几人想来是海奇阔、杜铁心、钟无骨等人。”
庄不染的眸光落到木道人身上:
“你还真把积攒的家当都带了过来。”
“难怪江湖盛传狂徒虽眼瞎,但却有目光如炬,见微知著的心眼,以致霍休,金九龄之流,无不筹谋落空,暴毙身亡。”
木道人气质不同以往和蔼和亲,眼神变得锐利,隐含杀机。
“那位公子哥,还要藏多久,你身边娇俏的姑娘,是不是还会一门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名为《如意兰花手》。”
“旁边带着一丝酒气的人,是不是还会绝传已八十年的《醉卧流云七杀手》。”
红衣少年轻笑一声:
“你们也是几道主菜呐,还不上来!”
宫九、牛肉汤、贺尚书三人神色微变,受命而来,前来瞧一瞧热闹,看搅动江湖风云的狂徒,究竟有着怎样的风采,不料此人如此敏锐,竟早已发现自己。
几道身影掠来,却见不仅宫九三人,两名白衣剑客亦是落在了殿脊中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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