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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年离去了许久,殿脊之上依旧显得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在回味方才堪称空前绝后的一战。本以为已经尽可能的高估红衣狂徒,但没想到还是有所小看。
这位所面对的一位又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竟自始至终都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更把本就天下无双的剑法,演变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举手投足之间,竟打出八式‘天外飞仙’。
一式就已成就了白云城主的绝世剑客之名,那八式可想而知,有多么超凡脱俗。
不过也没有最后以人身展现仙之力来得让人大惊失色,只觉得这狂徒莫不是真练武成仙了,竟能够翱翔于天际,简直是不断突破自己对武学的认知。
“虽早做了心理准备,但见此一幕,依旧忍不住的说一句。”
陆小凤神色复杂的看向花满楼:
“你家弟弟练的根本不是武,分明是在修仙!”
“我只希望他最后别修出一个冷漠无情,六亲不认。”花满楼苦笑一声。
薛冰俏脸浮现一抹笑容:
“我觉得不会,倒是觉得他挺有人情味的,西门吹雪没死,又对那个姑娘手下留情,可见他也不是一个什么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疯子。”
“你别因为他救了你一命,就对他产生一些偏见。”陆小凤摇头道。
薛冰怼了一句:
“你也别因为他断了你一根手指,也对他产生一些偏见。”
陆小凤当即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圆月之夜后,不仅木道人和叶孤城惊的人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是没睡醒,这才过了多久,江湖居然变的如此陌生。
但都没有红衣狂徒带给人的震撼大,俨然是将整座武林又震了三震。
不知震碎了多少习武之人对武功的看法,对于这种将武功练到匪夷所思,简直跟仙法无异,除了顶礼膜拜之外,再无任何念头。
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尊重,无关善恶,亦不看他到底是何性情作风,只源于同为习武之人,对高山的向往。
若是看低他,岂不是更加的看低自己。
而红衣狂徒也被江湖列为最不可招惹之人,只因但凡他起心动念,说要杀你全家,那便一定能够做到。
羊城中的三千条人命,就已然说明那位是何等的杀伐果断,还有霍休、霍天青等人,不知为何隐藏极深的木道人一干人,皆是前车之鉴。
江南,桃院小楼。
红衣少年懒洋洋的躺在桃树下休憩,却见牛肉汤熟路的招呼桃院仆人,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六角亭。
“花公子,饭菜好了,快来用膳。”
“你做了一个多月的饭菜,就不嫌累的慌?”红衣少年悠然起身。
“我本就喜欢做菜,怎会感到累呢!”牛肉汤笑容满面的道。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
“西方魔教教主,是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传闻他身世神秘,武功神秘,一手打造的教派已称雄关外,并已开始向关内渗透。”
“这般如日中天之际,你说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真的突然暴毙而亡了吗?”
庄不染入座用膳,漫不经心的反问:“你既感兴趣,为何不随陆小凤他们去看一看?”
“闲着无聊权当做一个乐子罢了,我才没那闲工夫,千里迢迢的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死活。”
牛肉汤为红衣少年盛出一碗牛肉汤,面露期待道:
“尝尝,这汤我煲了许久,是我根据你的口味,煲出来的集大成之作。”
“你该走了。”红衣少年用汤勺抿了一口,道:
“留你一命的恩,这些时日你已经报完了。”
牛肉汤眼神一怔,娇俏的脸蛋浮现一丝莫名之色:
“是该走了,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
“那日你为何会对我手下留情?”
牛肉汤一脸不解:
“百无禁忌的红衣狂徒,决计不会无端的留手,唯一不曾死的西门吹雪,仅是你想看他剑法大成之后会有怎样的风采。”
“你与他相处了一个多月,为何还没了解他的性子。”
公孙兰走进桃院,丝毫不见外的走入六角亭坐下,笑道:
“他杀与不杀,皆看自己心情,就如我心情不好,便喜欢在圆月之夜卖糖炒栗子。”
“你的鼻子倒挺灵,每回都能踩着饭点来。”牛肉汤秀眉微挑。
公孙兰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家侍女没你这厨娘的好手艺,也就只能厚着脸皮来蹭一蹭饭。”
“难不成年纪一大,脸皮的厚度便会见涨。”牛肉汤作关心状:
“你今后最好尽量别再东奔西跑,不然脸上皱纹只会长得更快。”
公孙兰脸上笑意愈浓:
“应该是精擅庖厨之道的厨娘,更容易变成一个黄脸婆吧。”
“老女人,你说什么?”
“小丫头被戳到痛处了?”
“呵呵。”场外的一声轻笑,瞬间引来两女的注意。
“继续,当我不存在。”红衣少年不急不缓的道:
“若是觉得吵的不过瘾,也可以狠狠地打一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两女顿感无言,只觉得不愧是他。
饭后。
公孙兰望着牛肉汤离去的背影,再看红衣少年重新躺回桃树下,情不自禁的道:
“庄不染,你是不是没有心?”
此话一出,牛肉汤的身影停顿下来。
“你觉得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红衣少年自顾自的道:
“一生如牛不得闲,得闲已与山共眠,于我而言,人生没有意义,所谓的意义只是人活着的时候别人对自身的定义。”
“于此世之中,我只愿兴尽而来,兴尽而归,如是而已。”
他顿了顿,轻缓道:
“念在我与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再说一句,望你们学会善待自己,怜惜自己,放过自己。”
话落,桃树下的红衣少年消失在躺椅上,一阵桃花飘落,院内清淡之音回荡不止:
“送客。”
桃院仆人只好走来,满脸无奈的看着两女。
半年后,桃院小楼。
“小八,你该不会就想这么躺上一辈子吧。”花满楼走进院内,便发现红衣少年依旧睡在桃树下。
“你可知自古以来,弱者的孤独,并不会令人怜悯,但强者的孤独,却被称作求败!”
陪同花满楼一起来桃院的石秀雪神色莫名,似是发现某人愈加让人悚然动容,明明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与凡尘迥异的缥缈虚幻之感,似是随时都会消失远去。
“你脚步轻快,面带春意,足音更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高兴。”庄不染嘴角上扬:
“是准备成婚了?”
“呃你该不会真的武道通神了吧!”花满楼一愣,再含笑道:
“我来就是想告诉我准备与秀雪成亲,现已经定下日子,就在半个月后。”
“不值一提的小技巧罢了。”
红衣少年懒散道:
“每个人的足音各有快慢轻缓,也就会随自身心情发生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其音韵总是不会变,如此既能辨认来人,亦可感应其情绪波动。”
他忽地面向石秀雪:
“我废了你家师父,你竟还愿跟花七童结为连理,倒是颇为符合我对贵派的印象。”
石秀雪稍显无奈的开口:
“你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我师父自从卸下掌门之位后,性子总算不像以前那般高傲刚烈,在之后见你连杀霍休等人,哪里还不明白你相当于救了他一命。”
“不然就凭他老人家的性子,在别人有心算无心之下,怕是就会遭了道。”
庄不染笑了笑,便道: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要想一想该备什么贺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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