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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若水居外。不断有人吹响一曲十分别扭拗口的乐曲,却是聂风专心致志的用竹叶吹奏曲调。
而一旁则坐着第二梦,不远处老桃树下,便是其余几人。
“风师兄学会吹奏了《周天灵飞曲》后,真的逐渐从入魔状态脱离出来了。”幽若看向懒散躺在椅子上的白发黑袍人:
“爹,您不是说风师兄家传的《冰心诀》,能帮他压制入魔状态,今后是不是只需要他一心二用,一边吹奏《周天灵飞曲》,一边修炼《冰心诀》,就能不再有入魔之忧。”
庄不染面色平淡:
“何须如此麻烦,修炼《冰心诀》要求忘我守一,六根大定,便要务求专注,不生出杂念,保持澄澈心境。”
“如此才能行功修炼,使心神臻达尘垢不沾,俗相不染,也就是能够摆脱尘世污垢的沾染,不被世俗表象所迷惑,修得一颗清澈空灵的心,以此压制聂家世代传承的疯血。”
“而我传的《妙乐灵飞经》,乃有心入无心之法,曲由心生,自然而然的灵台澄空、心驰意骋。”
“能忘却自我与外物的界限,与浑然一体的天地相融,臻入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的玄妙境地。”
“流水潺潺,波澜不惊,修炼此功便能应如流水般,不为外物所动,保持内心的平和与自由。”
他语气悠然:
“正所谓伏魔不如渡魔,《冰心诀》也不过是强行压制风儿已殖根骨髓的魔心,将老夫这门功决修至大成,且不说连天地自然都能引导为自己所用。”
“区区一颗魔心,自是可以做到入魔出神俱在咫尺之间,魔刀亦浑然收放自如。”
“那云师兄所练的《周流六虚功》,有何说道?”幽若疑声道。
步惊云一听,也看了过去,最近修炼这门功夫,就觉得神异无比,不敢相信某人没有所图。
“老夫虽不练剑,但对于剑道也有几分心得,见过许多惊才绝艳的剑客,可对于他们的人剑相御之法,总觉得剑为有形之物,再是锋利,也少了一分灵动之气。”
白发黑袍人神色散淡:
“剑宗的《万剑归宗》倒是颇合我的性子,人身当与天地相合,方能窥到武道至极。”
“而《周流六虚功》便是一门自生自长、自发自动,既可为人驾驭,亦可驾驭宿主,弥补人力之不足的武功。”
“寻常人修炼这门神功,往往练到两种内劲,便会遭受反噬,要么水火相煎,要么风雷互击,要么天地反复,死得凄惨无比。”
“惊云体内拥有六股截然不同的醇厚真气,却并未危及性命,便有了修成这门武功的资质。”
他的眸光落在步惊云身上:
“此功以谐之道心法合而为一,练成一团混沌之气,这一团真气不同于天下任何内功,一旦练成,可谓天下内功之熔炉,任何真气内力与之相遇,都如利刃穿纸,断冰切雪,更可化身天地,甚至驾驭天地间诸般大能,天地山泽,风雷水火,无不成其利器。”
“但每过二十年需度一次六虚劫,以重造经脉之法,容纳自生自长,漫无休止的周流六劲,且一劫胜过一劫,终有一日,当惨死在天劫之下。”
众人听到这,瞳孔微缩,心中一紧,致使心中悲意失控,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步惊云稳住心神,冷声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施加善意。”
“爹,您该不会也修炼了这门功夫?”幽若急忙开口,忽地又摇头:
“不对,既然《周流六虚功》是天下内功的熔炉,您之前可用出了《忘情天书》!”
庄不染淡笑:
“都说了老夫修的是道,不是所谓的术,自是能以人身之外的大天地,控人体之中的小天地,使体内奇门真气如臂使指,周流随心。”
“行了,今日的答疑解惑结束,此番我大抵要睡上几个月,你们各自练功去吧。”
他轻吟一句:
“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之外无一累。”
说罢,阖上双眼,侧身而眠,象犬之屈身而睡,又似龙之盘曲环绕,呼吸渐止,竟形如一具死尸。
冥冥之中,陷入天地悉皆归之境,天地精气源源不断的灌来,立时让气脉如龙,聚水藏风之间,星斗横天,又生五行变化,气机消长之际。
眉心祖窍浮现出虚幻不定的八卦图,遂演化天地山泽,风雷水火之势。
“霜师兄,这应该就是《蛰龙眠》吧?”幽若低声询问。
“自呼自吸,阖辟自然,以致心息相依,乃《蛰龙眠》精要。”秦霜怔然开口:
“混沌空忘之内,自由无束之中,神入气中,气包神外,神气相融合一,进入心息相忘,这是《山河潜龙诀》。”
他忽地回神:
“又感觉不太对,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我就算是修成了《山河潜龙诀》,怕是也难以不吃不喝睡上几个月。”
“云师兄,你这武功上身后,后果不堪设想,要不等我爹睡醒之后,我去求他帮你换一门功夫。”幽若走到步惊云身边。
“他既能做到不被六虚劫所害,我当然也能,不就是让自己进入天人如一的状态,我亦是可以做到。”
步惊云说完,就准备去练功,朝桃林之外竹林走去。
半年后,步惊云修成周流八劲,便离开了若水居,大抵过了两年时间,聂风练功有成,不再有入魔之危,也带第二梦离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转瞬又过去十年。
在此期间,若水居岁月静好,外界纷争不断,在某个白发黑袍人的授意下,无名的有心成全下,武林之中,皆认为绝无神宫的覆灭,全靠了步惊云和为拯救苍生,甘愿入魔的聂风。
过后又有东瀛天皇率军入侵中原,先是用计炸伤了无名,就在觉得少了这个武林神话,霸业可成之际,一直隐居在霍家庄的步惊云和断情居的聂风联袂而至。
前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似是也用炸药,将东瀛天皇一干人炸得死伤惨重,后者以倾世的百丈刀气,将这些人硬生生的活劈。
自此,两人又做了一次救世英雄,
这一日,断情居外。
聂风和步惊云护着身后妻儿,神色凛冽的看着一名怪人。
他佩戴一张玄冰面具,披着头发,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却给人玩弄众生的慵懒之感。
“你到底是谁,为何始终要跟我们风云过不去?”聂风手持雪饮刀。
步惊云气机微凝:
“百般纠缠,一再挑衅,究竟所谓何来?”
“你们两个好没良心,若不是我,你聂风的妻子第二梦怎会复活还阳,还有你步惊云的两个儿子”
怪人嘻嘻哈哈的摇头:
“不对,是一个认的干儿子,一个亲儿子,又怎会失而复得。”
“你们两个应该多谢我的百般纠缠,一再挑衅才对呀!”
“把人突然打死,又出手救治,又肆意掳掠孩童。”聂风一字一顿:
“我们风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非要我们饱受煎熬。”
怪人百无聊赖的数着手指头:
“丧妻之痛玩过了,死人复活玩过了,骨肉团圆也玩过了,接下来我来和你们玩一玩更刺激,更有趣的游戏。”
他嘿嘿一笑:
“就叫作棒打鸳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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