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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个小阵法还真的有用?!”黄昏时分,李承乾回到了东宫,看着一身气息已经收敛的与常人无异的毛齐五,微笑道。
“是的,太子真是学究天人,不过是几株小树,几场石头便将奴婢的气息锁死在这小院之内,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毛齐五的语气比以前更加的恭敬了。
成就宗师之后,他看到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天地。
但在这不一样的天地之中,太子,似乎还是与之前一般,让他感觉到高深莫测,无法臆测。
“那些只是小道罢了。”李承乾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满意,“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请殿下吩咐。”
“南边的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吧?!”
“死了一个总督,这事儿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毛齐五道,“怎么,这件事情交到东宫了?”
“老头子想要借这件事情摸摸东宫的底,如果可能的话,正好借刀杀人啊!”李承乾笑道。
“嗯?!”毛齐五听出了李承乾的弦外之音,“是叶流云?”
“当然不是他,他又没疯,是神庙使者。”
“神庙使者?!”毛齐五猛的一惊,虽然知道这世上有神庙,庆国有庆庙,但对于这两个地方,一个是渺不可及,另外一个则是无视。
事实上,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骤然之间被李承乾提及,立刻便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齐五啊,这个世界很大,远比你认知之中的要大的多,神庙使者,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奴婢愚钝。”
“其实也没什么,神庙使者你以前也遇到过,交过手,怎么忘记了?”
“您是说,五竹?!”
“就是他,每一个神庙使者都有宗师级别的战力,现在这个神庙使者和他差不多,在实力上,两人相差无比,可能差一点,但也是能和五竹两败俱伤的存在。”
“奴婢明白了。”
想到五竹,毛齐五眼中闪过浓烈的战意。
上次交手,他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李承乾在一旁掠阵,他连逃跟都是奢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成就宗师,很想和五竹再碰一碰。
“这一次,是父皇点名了让你去的。”
“陛下这是对东宫又有了新的想法?!”毛齐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的想法并不重要,陈萍萍死了,留下的一堆烂瘫子够他收拾的了。”李承乾微微冷笑。
有陈萍萍的监察院和没有陈萍萍的监察院完全是两回事。
陈萍萍在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思遮掩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的破绽,但他死了。
死人是没办法保密了。
他在监察院的那些心腥,小团体中,亦没有一个有资格有分量出来独挑大梁的。
因为他的死,监察院必然会乱一阵子,这一乱,就会有许多不起眼的,隐藏在水下的东西冒出来。
这些,甚至都不需要他刻意去做什么,就会出现在庆帝的面前。
只是到时候,知道了真相的庆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李承乾很期待。
因为庆帝这一生,只有欺骗别人的感情,从来没有被别人欺骗过感情!
这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干枯的太监欺骗了感情,那……
嗯,不敢想,但想看!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微扬,对毛齐五道,“你不需要和神庙使者一较高下,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将他引到京城来。”
“引到京城?”
“不错,我的身份特殊,等闲不能离开京城,所以,我要你把他引到京城来。”
“殿下要亲自出手?!”毛齐五一惊,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这位太子爷功参造化,但是却不喜争斗,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怎么这一次。
“你刚刚成就宗师,与之对上,就是生死搏杀,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也不能保证对方完好无损,而我,需要一具完整的神庙使者的身体,所以,只能亲自出手了,选一个隐秘的地方。”
“奴婢明白了。”
“嗯,还没恭喜你呢,晋入宗师之境,脱胎换骨!”
“都是殿下的恩典,奴婢不敢贪天之功。”毛齐五拜倒在地,语气竟有些哽噎。
“好了,都宗师了,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李承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齐五啊,你要记住,宗师,绝不是武道的终点,四大宗师的路已经走绝了,但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所以,不必将心思花在这朝堂争斗之上,这些,只是我们不断前进的资粮,绝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
“嗯,收拾收拾就走吧,到了南方,做戏做的像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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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湖殿
灯光昏暗,庆帝静静的坐在御案之上,面色沉凝。
范建立于殿中,看着沉默的庆帝,欲言又止。
“唉,就这么死了,怎么就这么死了。”庆帝忽的叹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可置信,“他怎么就这么死了,死的如此简单,如此随意,你,能想到吗?!”
“微臣,想不到。”范建亦是满脸苦意,陈萍萍之死,同样出乎他的预料,给他带来的震憾不亚于十级的地震。
直到现在,他也和庆帝一样,不敢相信,陈萍萍就这么死了。
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喝的花酒呢,怎么就死了呢,那一顿酒就成饯行酒了?
“是啊,这个老东西,把什么事情都做的那样的完美,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被人刺杀,呵呵,刺杀!”
“陛下,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陈萍萍也一样。”
“你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吗?!”
“微臣不觉得,从事情发生,到凶手就擒,再到后来的查证,口供,都表明了一件事情,这是段四处心积虑十年,暗中蛰伏的一击,一个隐忍了十年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是啊,不奇怪,你这语气,倒是像以前陈萍萍敷衍我时一模一样,让我找不到错处来。”庆帝摇头苦笑,“但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范建没有说话。
做为陈萍萍和庆帝的老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发下,他对两人都十分的了解。
陈萍萍不可能死的这么潦草,庆帝也不可能放下自己多余的心思。
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线索,自由心证便行了。
有疑点,有证据,那么,缺的就是嫌疑人了。
最大的嫌疑人是谁?
朝中与陈萍萍有着直接冲突,或者说,利益冲突的是谁?
两人心中俱都叹了一声,不愿意提及那个名字。
“陈萍萍死了,监察院,你看,如何处置。”
“监察院关系重大,不可一日无主,须得早日选出新的院长。”
“你看谁合适。”
“此事应由陛下乾纲独断,下臣不应插嘴。”
“范闲如何?!”
“不行!”
听到范闲,范建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立刻便开口道,“范闲太年轻了,又身无寸功,骤然上位,朝中、东宫乃至于监察院都交待不过去。”
“哼,这么说,只有郭保坤合适喽?!”
“郭保坤?不行,他怎么行?!”范建一脸愕然,连声道,“陛下,你三思啊!”
庆帝微微抬眼,望着范建道,“郭保坤现在是监察院的副院长,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可是承乾的人?!”
“天王老子的人也不行啊!”范建扯了扯嘴角道,“陛下,您要是真用了他,臣敢保证,第二天朝会上能站一半的人就不错了。”
“哼,刚才还说不敢插嘴,朕一开口,你就否了我的两个人选,不像是要让朕乾纲独断啊!”
“陛下,郭保坤这个人,只适合道审司这样的衙门,太子给道审司定下了五条底线,这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束缚,一旦他到了监察院,获得了更多的权限,那可就真的是要官不僚生了啊陛下……”
庆帝看着一脸苦相的范建,不由叹了口气,“罢了,让朱格先顶上吧。”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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