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 第160章 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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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口没有香火就得散,古子虚经营堂口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信众,却因救济粮一事,一朝散尽。

    要说它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说我盗食官粮,若我不去盗,那我这口锅不是白背了吗!

    所以不光要盗,我还要干票大的!

    古子虚花了近一年时间,愣是在贮谷粮仓坚实的地基下面,挖了一处鼠宅,在鼠宅后头还建了一座地下粮仓。

    徐青听得直嘬牙花子。

    这老鼠心眼小,但干的事可不小。

    可它还是想的太简单,这粮仓是天师府监造,也就是古子虚刚开始盗粮,要是真盗个一两月,莫说粮仓里的粮食丢失一半,就是丢失一成,粮官都得去请天师府的高人出马治鼠。

    到时候人把你这鼠宅挖个底朝天,还怕追不回你盗的粮食?

    古子虚尺许长的须眉颤动,心里仍不太相信:“挖地三尺?这仓廒修造起来费时费力,我只盗他一些粮食,他难不成还能把这仓廒全给拆了?”

    徐青看着这心思单纯的落魄仙家,嗤笑道:“治理鼠患,修造仓廒,这对官家可未必是坏事,拆拆修修,就又是好大笔钱银入手,说不准有些人还巴不得你能把动静闹得大一些,到时候不管新账旧账,还是莫须有的账,正好都能算到你头上!”

    “.”

    古子虚额头冒汗,这往后的日子断然没法过了!

    单是官府设下一个小小的祭坛,请来的猫仙堂它都应付不了,要是举行大祀,请来天师府的高人捅他老窝,它一家老小指定是活不成了。

    “徐道友,你看咱们翁婿.”

    “别瞎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

    猫仙堂和灰仙堂结成亲家?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

    古子虚干笑一声,藏在袖子里的手偷摸摸朝自家闺女摆了摆。

    那披着红盖头,穿着一身白的新娘,便羞怯怯的掀开了盖头一角,眉目传情的朝着徐青看。

    只见那鼠娘子面如凝脂,一点朱唇润如膏玉,似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鼠娘子款款来到徐青跟前欠身施礼,声音纤细嗫嚅,像是有些惧怕徐青身前的猫。

    “妾身古巧儿,见过相公。”

    玄玉只觉头皮发麻,浑身猫毛瞬间如针乍起。

    徐青伸手安抚身前玄猫,望气术加持下,那貌美如花的古巧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大白耗子罢了。

    “徐道友,鼠能积粮,亦能生财,我这女儿虽姿色普通,但却最是旺夫,若嫁与农户家,可保五谷丰登,衣食不愁;若嫁与商户,则可保生意兴隆,钱银不缺.”

    徐青对鼠嫁女本没多大兴致,但此时听到古子虚这话,却好似触动了神经里的某个机关,他下意识问道:“那要是做死人生意的丧葬铺子,是不是也可以保生意兴隆?”

    “.”

    古子虚结结巴巴道:“这,这倒是未曾试过。”

    “不过徐道友若是想要有的话,也可以有”

    徐青盯着古子虚打量,眼睛里满是不信任。

    这老头为了断尾求生,连亲女儿都敢往外送,还有什么话是不敢编的?

    “古老头,你是耗子,我是猫,我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不过你要是肯为我办一件事,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道友请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必然不会推辞。”

    “好极了!”徐青抚掌道:“不瞒你说,我原是粮官请来的人,现如今秋收在即,粮仓里粮食还未贮满,你若是肯号令鼠群,把府城外村户家收来的新粮盗来,填满粮仓,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向大人举荐,为你洗去过往冤屈,为你重建庙宇,得朝廷封正,当那真正的仙家!”

    徐青话音落下,古子虚霍然站起。

    老头瞪大眼睛,指着徐青鼻子怒骂道:

    “好一个猫仙堂,我过往听闻猫仙堂扶正除恶,还道你们是正经仙家,没曾想也是和狗官勾结的腌臜东西!”

    玄玉扭头看向徐青,小声道:“徐仙家,没香火我们可以慢慢攒,但不能欺负弱小,偷他们的口粮,骗他们的香火,这样会损阴德的.”

    徐青无视玄玉规劝,环视四周道:“你们几个,有谁愿意听令行事?我事先说好,谁要是听话,那就有数不尽的香火和封赏,谁要是不听话”

    说话间,徐青可就抽出了一柄能把鼠脑都给拍碎的大斧子。

    小门板似的开山斧倒映寒光,给徐青带路的几只硕鼠最先表态,一个个嘁嘁喳喳向徐青表忠心,说愿意去盗那些村户家的粮。

    鼠宅的几个老仆侍从,只有一个站在古子虚一边,其余几个则纷纷出言劝解,希望古子虚以大局为重。

    “老爷,能得朝廷封正可是百年难逢的机遇,若是能建立鼠王庙,咱们子子孙孙就有吃喝不完的供物,还有享受不尽的香火.”

    古子虚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旁古巧儿扶着老头,爷俩也没想到,临了还会遇到众叛亲离这种寒心事。

    “你们谁若是想跟古老叟,就站着别动,若是想跟着我封正成仙,就到我身边来。”

    古子虚看着曾经自己堂口的老人,喝道:“汝等莫非忘了仙家堂口的规矩?”

    几个老家伙看了眼外强中干的古子虚,又看向面带从容微笑,显得格外‘贵不可言’的白面青年。

    该如何选择似乎不必多说。

    “古子虚,咱那老堂口早就已经没了,你看法界里还有多少香火?你啊,也别太清高,跟着猫仙堂起码还能领个朝廷封正,那才是美差。”

    古子虚生生气笑道:“鼠和猫共事,这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朝廷封正能轮得到你们?”

    闻听此言,那尖嘴小脸的耗子精呲牙冷笑道:“古子虚,你方才嫁女儿讨好贵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住口!老夫嫁女是误信了猫仙堂友善四邻,从不欺压弱小的传闻,哪像你们,黑心官皮前脚害你等丢了堂口,后脚你们便要为这些官皮做事,你们不觉得窝囊,我都替你们窝囊!”

    古子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是下一刻就要被气的现出原形来。

    徐青瞧着来到自个跟前,点头哈腰表忠心的几只大耗子,心里一乐。

    伸手将玄玉放下,徐青手舞斧花,重逾三百斤的开山斧在他手里宛若无物。

    眼下这些耗子虽说都成了精,个个都有几十年的道行,但在他面前却还不够看。

    翻转斧面,徐青就跟拍苍蝇似的,一拍一个不吱声。

    玄玉嘴巴微张,心里还在思考,方才和老鼠谈笑风生的徐仙家,怎么突然就拔刀相向了.

    不过当看到徐青砍瓜切菜似的消灭这些害鼠,玄玉又感觉异常解压。

    古子虚和古巧儿互相搀扶着胳膊,爷俩心里是即茫然又惊惧。

    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怎么说杀鼠,就杀鼠了呢,这也太残暴了。

    徐青取出一张黄烧纸,一边擦拭斧面上的污秽,一边说道:“古老兄这几个属下,可不怎么忠心。”

    “如今我替老兄清理门户,剩下的便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古子虚看着身边仅剩的一个老仆,和自己的闺女,心说你都快给我杀完了,可不就剩自己人了!

    “道友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青重新坐回椅子,在椅腿旁,玄玉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它果然没看错,徐仙家做事从来都不曾让它失望过。

    “古道友不是说想要和我猫仙堂共事吗,眼下你的机会来了,我猫仙堂十座堂口已经占其四,还差几个堂口没有坐镇仙家。”

    “那些秉性乖戾不足者,入不得我堂,那些不服管束,蠢笨难教的,也当不得我堂仙家。”

    “徐道友的意思是”

    鼠老成精,古子虚气头一下,便回过味来,不过未防止会错意,老仙家还是选择先出口试探。

    这年轻人不按常理出牌,古子虚经这么一遭,已然不敢倚老托大。

    “我猫仙堂缺少圈财、度善的使者,古道友有善心,又会圈财,我看这鼠宅构造,古道友应该还精通风水地理。”

    “若是古道友有意向,可以坐镇我风水堂,兼领堂口圈财、度善的职务。”

    古子虚皱眉思索片刻,忽然开口道:“老夫或许有些善念,但心眼却不大。道友要我进堂可以,只是这处鼠宅和粮仓.”

    “老夫为建造这处鼠宅花了不少心力,道友要是为了逢迎狗官,毁我家宅。那老夫就算是去了猫仙堂,心里也是不服的。”

    徐青哑然失笑,没曾想这津门鼠王还是个有些骨气的倔老头。

    “鼠宅没了还能再建,要是巧儿和她爹没了,光留着这宅子有什么用?它又不会下鼠崽儿。”

    徐青摇头道:“这事儿急不得,你们爷俩要是信得过我,就来我堂里,至于官家陷害你们的仇,等风头过去,我自会帮你们出这口气,说起来这事原也在我的计划里。”

    徐青哪来的计划?他今日刚来贮谷粮仓处理出马的活,哪会有什么计划,不过是看中古子虚遁地移物的本领后,心里现想的主意。

    古子虚当初在自家灰仙堂口的时候,没少被香主、事主画大饼。

    说着失物找回,疾病痊愈,或是家里有粮有钱了,就烧香还愿,可那些人里,有一多半都是在画大饼,真等事成了,愿望实现了,却少有人供奉香火来道谢。

    古子虚不吃这一套,他就想让徐青给个章程出来,不是说你说将来替我做主,那就是了。

    空口白牙,要是他们爷俩,因为这一句话白白卖身出力到最后,岂不就成了天大笑话?

    弄不好利用完,还会成为人餐桌上的两盘菜。

    徐青看了眼古子虚旁边站着的老仆。

    后者心思倒也玲珑,老耗子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徐青复又看向古巧儿。

    古子虚翻了个白眼,伸手拦下要离开的闺女。

    “道友有话但讲无妨,我闺女不是外家。”

    “那可不一定,将来要是嫁出去.”

    古巧儿小手搅着裙角,羞答答道:“妾身既然嫁给了相公,那就是相公家的。”

    “打住!”

    徐青收起望气术,低头看了眼身旁有些炸毛,但依旧可可爱爱的猫,心里这才稍微平缓了些。

    “我受邀前来治理鼠患,要是粮仓在这时候出了问题,必然会引起官家怀疑。”

    “只有等此间事了,过个一年半载,再来解决这事才算稳妥。”

    古子虚皱眉道:“不知等到那时,道友打算如何解决?”

    徐青弹指燃起一缕阴燃火,笑道:“旁人都知赈济仓没粮,那想来仓里窜起火龙,官家也不会心疼。”

    旁人不知赈济仓有没有粮,古子虚心里可是门清。

    “你要烧粮?”

    “农户种粮不易,我烧它做甚?”徐青笑呵呵的看着古子虚:“搬财移物之术你最拿手,到时候你把那仓里的粮换成稻草,纵使将来烧了个干净,也不会有人想到是曾经被陷害的鼠王盗了粮。”

    “等风头一过,粮食运出了城,我自然有法子将它们分拨给那些需要的人。”

    古子虚眼前一亮,却仍有疑虑:“世上不乏有能掐会算的高人,若是被人算出马脚”

    “这些不用你担心,只要你做好份内事,和猫仙堂建立下联系,我自有法子应对。”

    徐青有天字品级的瞒天术在,凡是和他有关的天机都被遮掩,天道不可查,自然就不会有太多顾虑。

    “那教主待会打算如何向粮官交差?”

    徐青起身来到那些比猫还要大几圈的耗子尸体跟前,笑道:“鼠王和它的亲信已除,其余鼠群尽数驱散,我猫仙堂出马治鼠,还能完不成差事?”

    是日夜,津门粮仓忽然涌出数以万计的老鼠,鼠群老鼠均听闻了猫仙堂猫仙一口吞掉鼠王的消息。

    这消息是鼠王身边的亲信老仆所言,众鼠群龙无首,便听从老仆指令,尽数从地穴涌向地面,往粮仓外四散逃去。

    廪吏官和郭东阳正在房里秉烛饮酒,忽闻屋外嘈嘈切切尽是鼠叫之声,两人打开房门,便见黑压压的鼠群像是逃灾的流民一般,纷纷往贮谷粮仓外逃去。

    廪吏官看得头皮发麻,浑身酒意都散了大半,郭东阳则兴奋无比的跑到门口,任由那些老鼠从他脚面跑过。

    举目看向鼠群源头,郭东阳透过夜色,只隐隐见得远处一间廒房之上,有斑斓大虎驻足守望。

    在大虎身旁,一人一猫站在房顶,静静的看着那些老鼠逃离粮仓。

    “世间果有奇人!”

    郭东阳揉了揉眼睛,待他再睁眼细看,廒房之上空空如也,却是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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