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 第164章 骗不二过,与人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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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蝉脱壳,借假还生。

    徐青瞧着手里的金色蝉蜕,心说这玩意好,他现在保命护身的法门有三个,一个寄桩法,可以通过施展咒术将人的躯体寄托在其它物体上,在被施予寄桩法后,替身物品会替施法者承担所有伤害,人的身体就经得起刀砍棒击而不觉疼痛。

    一套行军布阵的靠旗,能够使执旗者分化出四道虚幻分身,四道分身没有实体,但拥有靠旗之人却能在旗子所化分身之间穿梭自如。

    操纵得当,便等同于拥有四条性命。

    最后一道保命护身的法门,便是眼前的金色蝉蜕。

    徐青心里稍稍合计一番,便已经有了打算。

    暂时收好蝉蜕,徐青又看向那被虫子盗空内腑的尸体。

    蛊师这行门槛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但大多数都比较伤身,就比如眼前这蛊师,本身道行没多少,即便修来一点,也全都喂给了虫子。

    归元诀施展下,徐青也没获得多少道行,虽说这蛊师半只脚已经踏进了修行门道,但论起本身道行多寡,却与津门帮那些武夫比起来并无什么不同。

    清理完院中痕迹后,徐青扭过头,才发现和猖将一起替他护法的金鸾,此时正窝在猖将身旁在那儿打盹。

    “金鸾,醒醒,该回去了!”

    拿脚踹了踹大肥鸡,没反应。

    徐青眉头一皱,弯腰掰开金鸾的眼皮,发现这鸡的瞳孔居然泛起了花。

    这贪吃的鸡该不会毒虫吃多被毒翻了吧?

    徐青心里一惊,他要是把这鸡霍霍没了,去哪里再找只鸡还给逸真道长?

    伸手拍拍金鸾脸颊,后者脑袋一栽,趴到徐青脚面上就打起了呼。

    打开望气术,只见金鸡身上气血沸腾如龙,没有半点中毒后的萎靡迹象。

    合着是吃撑了犯困在那儿消食!

    徐青心里一松,刚刚他都以为需要找桂皮八角香叶,给这鸡殓容出殡了。

    还好虚惊一场。

    把昏睡的金鸾塞进大鸟笼,卡在笼子门口的时候,徐青一脚踹那鸡屁股上,也就把这肥鸡塞了进去。

    提溜着六七十斤重的鸟笼,徐青跟个没事人似的,要是换作其他顽主,即便养的起这吃才,怕是也遛不动它。

    快七十斤的鸡,就是武馆刚学武不到三年的武夫,都做不到像徐青这样举重若轻的地步。

    这边,徐青一只手里拎着鸡笼,一只手里盘着核桃,仿佛只是带着自家宠物溜了个弯,晃晃悠悠的就又回到了冯二爷府上。

    “呦,二爷,这是干嘛呢?”

    徐青一进门,就瞧见冯二爷脱光了衣服,只剩条中裤,蹲在地上让大伯给他捉虫子。

    大伯盯了半晌,斗鸡眼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瞧见半只虫子。

    “徐兄弟!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吓坏了。怎么样,没受伤吧?要不把衣服脱了,让大伯也帮你瞧瞧.”

    什么样的人值得结交?你出去替人解决仇家,回来后,人不问你仇人怎么样了,先问你受没受伤,这样的人那才是真朋友。

    徐青难得露出笑容:“没多大事,就是送走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人物,以后二爷可以放心过日子了,说不定将来找个伴儿,还能讨个小彩头。”

    “说的什么话,我这都多大年纪了,倒是兄弟你,这么有本事还没成个家”

    得!徐青这还没说两句,冯二爷倒是先反客为主,操起了长辈的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最后二爷沉默了会,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仇家的事。

    徐青沉吟片刻,把一些事抽筋剥骨,讲给了冯二爷。

    倒骑驴的和尚徐青有印象,前几日他还见过一回,如今三四十年过去,那和尚除了比以前更胖些外,其他地方倒是依旧和以前一样。

    因为这事,徐青心中更加小心,得亏上次没有和那和尚争路,不然他那一车的邪祟妖怪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冯二爷听闻此事后,恍然回过神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听老管家活着的时候说过,那和尚帮了我家忙,把下蛊害我家的人送去了缉妖司,不过听说那妖人已经被官家明正典刑。”

    “妖人是被正法,可他还有个徒弟.”

    徐青将其中因果徐徐道来,冯二爷听完后久久无言。

    “说起来,这事起因源自那麻门骗子,若不是他拿着捡来的虫子行骗,也不会发生后面这许多事。”

    冯家满门十几口人,因一虫死,何其无辜。

    冯二爷闻言一愣,随后又向徐青讲起了一件旧事。

    说是当初他父亲经历骗子卖虫一事后,便对这些招摇撞骗的人深恶痛绝。

    咱也不知道冯家是不是和骗子有缘分,此事过去没多久,便又有新的骗子过来行骗。

    冯家老爷人傻钱多,这回依然没能防住,一不留神就让那骗术高超的骗子诈去了二百两银子。

    此时事情还不算完,距离骗子行骗不过整月,那骗子便又登上门来。

    冯家老爷气不打一处来,这骗子莫不是真的将他当二傻子,如今竟然还敢来第二回,这要是还能让对方跑了,他也就不在京城里混了。

    冯老爷一声令下,护院家丁就押着这人去了官衙。

    贪字头上一把刀,一念之差即成囚。

    那骗子也是该有一劫,麻门素有规矩,讲究骗不二过。古文里亦有明言:欺人者,必露其短;再施故技,必陷于阱。

    凡事尚且不过三。

    骗人之术,一之为甚,其可再乎?

    徐青过往也曾超度过骗子,知道一些骗术,里面的行规颇多,偷盗尚有不窃病,不盗娼的规矩,麻门骗术一行,同样如此。

    最高的骗术,骗的是贪官污吏,欺的是盗匪奸商。

    这样的骗术一不损阴德,二问心无愧,便是死后到了阎罗殿前,也有三分理。

    徐青解决完了冯二爷这桩事,承了二爷的谢后,便拎着沉睡的金鸾打道回府。

    井下街,棺材铺。

    今日胡宝松早早起来沐浴更衣,整个人的精气神似是比以往显得更充足了些。

    逸真瞧着老头儿精神头更胜从前,心里也跟着高兴。

    “大闺女,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胡宝松坐在后院桃树底下,桌案上摆着一盘棋。

    老头一边捉棋落子,一边向逸真讲述胡杨氏的根源来历。

    “胡杨氏先祖有两位,一位是土山集狐女得道,另一位则是我杨姓祖先。世人只知道狐妖魅人,善于趋附,但却不知狐本身就是依靠结缘修行。”

    “我年轻时同样如此,不过我运道不好,结下的善缘远没孽缘来的多,唯一的善缘兴许就是五老观了.”

    “倘若我年轻时不荒唐,老老实实在五老观修行,现在兴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老话说狐假虎威,除了本身意思外,也透露出了一点,那便是狐擅长‘借势’。

    狐天性如此,不论依附真人道场,还是依附俗世奇人,都是为了随仙得道,获得庇佑。

    胡宝松继续道:“我曾去过一回青丘洞天遗址,在那里我得知了一件秘辛,万年之前青丘狐国珍宝无数,富贵至极,可却无一人敢窥伺青丘,你知道原因为何?”

    逸真颦眉摇头,表示不知。

    胡宝松看着棋盘,呲牙道:“因为青丘多与人结缘,那时青丘公主不惜贬低身份,跑到一个破落道观,与一个穷道士结缘修行,后仅百年不到,那道士便霞举飞升。”

    “当时天地尚能互通,道士飞升天界不久,便传下一部天书,赠与青丘,此时青丘公主已是新一任国主,得天书后,国主不到百年,亦飞升得道。”

    “此后,世人方才发觉,青丘之狐有识人之能,有国君开国前曾受过狐仙恩惠,在状元落魄时,亦有狐老太送去衣食”

    胡宝松感慨道:“我胡杨氏狐仙血脉源自土山集,杨氏祖先同样是土山集狐仙的结缘对象。”

    逸真闻言疑惑道:“青丘如此强盛,为何今日会化作一抔尘土,就连胡杨氏也未能幸免。”

    “因为当今之世是五浊恶世,通天路已经断绝。”

    胡宝松摇头叹道:“青丘也好,胡杨氏也罢,都是万年前的事,它们之所以当时强盛,是因为天地尚且互通,旁人忌惮青丘和土山集结下的仙缘,当天路断绝,众人没有出路时,拥有天书和众多珍宝的青丘便注定要走向灭亡。”

    说完这些,胡宝松抬头看向逸真,语重心长道:“五老观颇有根脚,亦有仙缘传承,你生在观中,便有了这份缘法,至于往后的路怎么走.”

    “却只能靠你自己了。”

    逸真蹙眉不语,不知为何,今日里胡宝松的这些话,总让她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一局棋下到过半,胡宝松忽然收手。

    “这棋有时候未必要下完,只有残局才能留下念想,完局之棋往往不被世人所记。”

    逸真眉头轻挑,眼前的棋她已经快要胜了,这老头分明是想要耍赖,嘴上却说的好听。

    女道长也懒得和老人家计较。

    胡宝松美滋滋喝了口茶,继续道:“除了五老观,我还有一些昔日结识的旧友,那些人或许有些已经不在,但多少还有些情分。”

    “你往后要是遇到为难处,或许可以用到.”

    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胡宝松复又取出一些信物交与逸真。

    “我亏欠你太多,许是你师父恨我,竟从来不和我说过你的事。”

    逸真面色紧绷,紧张的攥着棋子,就在她以为老头要摊牌时,胡宝松忽然话音一转,笑呵呵道:“我看丧葬铺那徐小子也不是一般人,只是我年纪大了,难免眼老昏花,那小子刁滑的很,他的话你可以听,但不能信。”

    “.”

    可以听,不能信?

    逸真眨巴眨巴眼,这是什么道理?

    思索片刻,逸真冷不丁开口问道:“他是开丧葬铺子,做白事生意的,你和他结缘,是为了什么?”

    胡宝松面色一僵,思绪急转道:“谁闲着没事和他结缘,多晦气!我就是看他一个人讨生活,怪可怜的,难道我还能有求于他不成?”

    这话说的,就好像您老开的棺材铺有多吉庆似的。

    爷俩唠着嗑,逸真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九月初,今日仵工铺没什么生意,徐青便打开千虫蛊罐,倚坐在柜台旁往罐里观瞧。

    “快让我看看,你的狗尾虫肯定没我的猫尾虫厉害!”

    等徐青腾出位子,玄玉便把脑袋凑到罐子前,聚精会神的看。

    今日的玄玉与以往不同,在它脖颈的红绳下面,多了个金色的蝉蜕。

    这几日徐青和玄玉又多了一个可供解闷消遣的活动,那便是看千虫蛊罐里的虫子大乱斗。

    期间徐青找了个颇为厉害的青色虫子当做自己的斗虫,玄玉则找了一只花色虫,代替自己出战。

    一僵一猫也没想好赌注,如果非要有的话,或许就是稚童才有的那点孩子气了。

    “我那么大一只猫尾虫呢?”

    徐青听到玄玉问话,便淡定道:“你的小花虫被那只六翅虫吃了。”

    “你的狗尾虫在哪,快让他给我报仇雪恨。”

    得,这猫还认真起来了。

    徐青无奈道:“狗尾虫被独角虫吃了。”

    “不过玄玉不用担心,那六翅虫也已经被五马分尸,你的猫尾虫现在指不定在谁的肚子里。”

    “.”

    玄玉沉默片刻,多少还是有些失落,那小花虫它可是很看好的。

    “还有五十六只虫子,徐仙家觉得哪一只能活到最后?”

    徐青凑到玄玉跟前,一僵一猫各占一边,头抵着头往罐子里看。

    片刻后,徐青直起身道:“肯定不会是那只不会动的懒虫。”

    玄玉闻言打眼观瞧,蛊罐角落果然有一只趴在角落酣睡的白虫。

    那白虫肉嘟嘟,肥嫩嫩的,外观和树桩里的蛴螬没什么区别,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这虫子和肥鸡一样懒。”

    徐青闻言看向灶台,只见金鸾依旧窝在灶台旁呼呼大睡。

    自从那日徐青带着它下馆子吃了回瞪眼食后,这鸡便连鸣也不打了,后院的鸡舍也不去了,就整日呆在那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鸡冬眠了。

    一僵一猫颇有闲心,看虫子都能看一天,等到傍晚时候,棺材铺的胡宝松忽然来到仵工铺。

    “呦,胡大爷,您可是贵客,快里边请!”

    徐青的语气就跟那客栈酒楼的伙计似的,就差说出雅间贵客一位,这种混不吝的话。

    要放在以往,胡宝松准得吹胡子瞪眼和他斗上几句嘴。

    可今日里,胡宝松却没和徐青逗趣的意思,老头臊眉耷眼来到徐青跟前,也不往客座上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徐小友,老朽有一件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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