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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摸着下巴思索,过了一会,跟皇帝说:“天佑虽然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但是她亲爹又没下凡,本太上皇觉得,祂在人间需要一个委托人。”新帝大惊:“您别乱来啊!”
“这怎么是乱来呢?如果老天爷在人间有一个分身,或者说在人间有个替祂办事的人,那本太上皇当仁不让!还有谁比我更合适吗?没有了呀!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天佑的义父。”
“您什么时候成天佑的义父了?”
太上皇都快笑疯了,“你和天佑问了同一个问题!”
皇帝问他:“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给天佑赐几个面首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她的亲爹大概不想给她选女婿了,只想赐几个面首来好好伺候她。”
“朕是胡说八道的。”
“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皇帝瘫在龙椅上,一脸生无可恋,“您要是玩脱了,我可是要坚决和您划清界限的。”
“放心,本太上皇机灵着呢,最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了。”
“您还记得您是太上皇吗?您什么时候办过察言观色的事啊?都是别人察您的颜、观您的色!”
“这你别管,我这都是天赋。”
皇帝:“……”
累了,毁灭吧!
随后两天,太上皇召见了他的侍卫们和适龄的天子近臣之子,天子近臣是不可能了,他们的年纪普遍偏大,二十多岁的倒是也有,但人家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有妻妾的、有通房的、有心上人的、有未婚妻的,统统排除。
太上皇对着人家上下打量,有时点头有时摇头,看得人家战战兢兢,心里直打鼓。
还有心思跳脱的,默默抱紧了自己,担心太上皇退了位,开始变态了。
有和新皇交情好的,就去找他旁敲侧击,太上皇到底想干啥?
新皇表示:“没什么,他在帮朕的义妹天佑郡主选面首。”
终于获悉真相的众人:“……”
什么情况?给公主们选驸马他老人家也没这么上心过!
再说了,凭什么让他们去当面首?
新皇又说:“你们不用担心。父皇主要是闲的。随便挑着玩呢。他挑的,天佑不见得能看得上。”
大家:“……”
散了散了。
不是太上皇看上他们了就行。
自从太上皇开始了他的骚操作,元初的清净日子就结束了。
有被太上皇召见的人好奇心重,到兴善寺来偷看她,想知道天佑郡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突然冒出来让新帝认了义妹,还能让太上皇亲自给她挑面首。
短短几天,元初就在兴善寺后面的桃花林里偶遇了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的嫡次子、郑国公的小儿子、振国将军的幼弟、安远侯的小儿子、丞相家的老三,太傅家的老幺……
不得不说,太上皇还真的动脑子了,选的都是些不用继承家业的二子、三子、幼子之类的,大概也知道,如果选了人家的嫡长子,君臣关系可能会出大问题。
这帮家伙连招呼都不好意思跟元初打,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说“你好,天佑郡主,我是太上皇给您选的面首预备队员,想来看看我可能要伺候的主子长什么样”吗?
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只能和元初在一片桃林里欣赏春光,用眼角余光打量她。
元初稳如老狗,该干嘛干嘛,谁也别想影响她在吊床上晃晃悠悠地晒太阳。
这帮家伙回去以后,基本上都假装什么都没干过,看到人了,好奇心满足了,就圆满了。虽然天佑郡主的确是罕见的佳人,“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但是,他们也不太能接受面首这个身份。
只有太傅家的老幺沈南乔跑去跟太上皇说:“微臣愿意给天佑郡主当面首。”
太上皇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
“您不是给天佑郡主选面首吗?微臣愿意。”
太上皇抽抽嘴角,“你愿意,你爹愿意吗?你要是真的去给天佑当面首,你爹还不闹死我?”
“我爹那儿您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
“你怎么说服他?”
“臣有办法。”
太上皇:“……”
他打量了一下沈南乔,觉得这还真是个合格的人选。
才华横溢,容貌更不必说。20岁科举高中,是他钦点的探花。目前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他真的担心太傅会来和他打架啊!
太上皇放下茶杯,跟沈南乔说:“本太上皇跟你说句实话,给天佑选面首这事,是我一时起意,天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你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是喜欢天佑,你就自己去努力,别指望本太上皇给你牵线搭桥。”
沈南乔表示:“您这是耍无赖。”
“我啥也没说过啊。我召见你,是想考察一下你的学识和人品,替皇帝选拔人才。这跟天佑有什么关系呢?”
沈南乔沉默片刻,“那微臣去找陛下。”
新皇跟他说:“父皇既然否认了,那就是朕猜错了,你别往心里去,赶紧去忙工作吧。”
沈南乔忙不了一点。
他又去兴善寺了。
他到的时候,元初正和孟元瑾“说话”。
元初被封为郡主的事,孟家人也知道了。
这不,孟元瑾就找到了兴善寺,想和元初套套近乎。
元初看到他还挺惊讶的,她没想到孟元瑾还敢来。
她拿走了孟家的东西,老孟李氏昏迷几天后醒来,中风瘫痪了,嘴歪眼斜的,不光行动不便,说话也不利落。
孟世清比她醒的还晚,身体状态比她还要糟糕,回去任职肯定是不能够了,只能让孟元瑾代他上折子致仕。
皇帝很快就批了。
本朝还没有完备的退休制度,像孟世清这样没有什么大功劳也没有什么卓越贡献的官员,致仕之后就没有俸禄了。
其他官员致仕之后靠积累、靠子孙后代也能过得很好,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任职的时候都汲汲营营,还要努力托举下一代,就是为了家族的长期繁荣昌盛。
在古代,“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句话的含金量是很高的。除非个人特别有能力,不在乎家族的托举,那就另当别论。
现在,孟家的积累没有了,一家之主倒下了,下一代还没成长起来,孟元瑾目前只是个秀才而已,能干什么呢?
他只能卖掉部分家产,照顾父亲和祖母,同时节约开支,努力学习考科举,沉下心来努努力,说不定过个十几二十年,孟家还有发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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