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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徐攀星精神一震。
高瑶枝点头:“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杭州府,拿到造办册!”
徐攀星目光闪烁,片刻后,摇头道:“不行!”
“为何?”高瑶枝皱眉。
徐攀星面色凝重:“接连四位朝中大臣身死,而且都与杭州府的生祠有关。”
“魏忠贤不是傻子,一定能猜到此事与杭州府生祠有关。”
“如今许元身死,他早晚会反应过来,定会命人前往杭州府调查生祠一事,寻找造办册!”
“你此刻本就已经被北司通缉,若是再前往杭州府,太危险了!”
高瑶枝脸色难看,道:“我就算死,也一定会拿回造办册,找到阉党贪污的证据!”
“胡闹!”
徐攀星沉声道:“若拿不到呢?你去白白送死,有何意义?”
“那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
高瑶枝十分不甘:“都已经知道造办册在哪里,难道就任由阉党查到,去毁灭证据吗?”
徐攀星沉思片刻,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高瑶枝当即看向他。
徐攀星目光一闪,道:“只要魏忠贤派往杭州府的人,是我们的人,便也能拿回那本真的造办册,假册子则带回来交差。”
“如此不仅能遮掩此事,打消魏忠贤的疑虑,还能替王爷拿到阉党贪污的证据!”
“你是说……你要亲自去杭州府?”高瑶枝皱眉。
“不!”
徐攀星摇头:“我之前是东林党人,魏忠贤本就不信任我,一旦我去,说不定还会更加引起怀疑。”
“那还有谁……”
高瑶枝不解,随即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江玄?!”
“不错!”
徐攀星点头:“此人能力极强,魏忠贤十分看重他,如今这案子闹得太大,若北司迟迟查不出来,魏忠贤一定会想到让他去调查此案。”
“而他此刻也已暗中投效王爷,刚好能替我们把造办册拿回来,了结此事!”
“如若他不愿助我们呢?”
“而且,此人能信得过吗?”
高瑶枝黛眉紧蹙。
想到那个言语轻薄的可恶男人,高瑶枝心中便极为排斥。
“他此刻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此事一旦暴露,他也必死无疑,由不得他拒绝!”
徐攀星沉声道:“此事就此决定,我这院子没外人知晓,安全性没问题,你暂时就藏在这里,我即刻前往信王府,与王爷言明此事,由王爷出面,让他前往杭州府,他绝不敢拒绝。”
“不行,我也得去!”
高瑶枝摇头:“我不相信他,万一他把真册子交给阉党,把假册子带给我们怎么办?”
“你……你怎么如此固执!”
徐攀星大为无奈。
……
“呼……”
房间里,江玄长呼口气,缓缓睁眼,感受着体内的内力情况,微微颔首:“第四条‘手太阳小肠经’也快了,照此速度,最多三五天以后,便能尝试打通……”
起身活动了一下,体内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筋骨碰撞声。
接着开门看了眼天边渐下的夕阳,江玄径直来到衙门大堂,等巡街的人员回来,照例汇报完今日的治安情况后,便点名散衙了。
人群中,丁修不知何时竟与裴兴勾搭在了一起,两人勾肩搭背,一边谈笑着一边朝衙门外走去。
江玄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诧异。
仔细倾听一阵,依稀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中,带有‘酒和赌坊’等字眼。
江玄嘴角一抽,不禁摇了摇头。
还真是臭味相投!
此刻麾下的这些人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徐龙青、卢剑星、丁修、靳一川、安剑清和裴兴几人。
但这些人,也各有各的特点和缺点。
徐龙青和卢剑星差不多,性格沉稳,做事稳扎稳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江玄对这两人很放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武功差了些,到现在都只是二流层次。
不过武功这种东西,倒也不是江玄唯一看重的因素。
先看看形势,若将来有机会爬得更高,且这两人都还跟着他的话,想办法给他们弄两门上乘的内功,足够自保即可。
而靳一川,之前性格比较阴沉内敛,但在解决了他师兄丁修这个隐患后,便又恢复了开朗活跃的性子。
而且武功也不错,双刀已经练到大成,只可惜患有肺病,一旦病发时,最多只能发挥二流的实力。
不过听卢剑星说他最近在城南那边的白鹤医馆医治,病情略有好转,貌似还与那医馆大夫的女儿好上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至于安剑清,此刻江玄已经查明,这家伙确实就是‘碧血剑’中那个野心勃勃的锦衣卫指挥使。
哪怕此刻也是如此,性格孤僻冷漠,独来独往,办案极为拼命,如今整个右所里,立功最多的就是他。
凭他的功劳,升副千户都已经足够了。
只是目前暂时没有副千户的缺,而且江玄也不想把他放到其他人手下,所以才一直没给他升。
对安剑清,江玄还是颇为看重的。
只是这家伙的性子太过偏执,江玄已经查过他的过往。
如原剧一般,这家伙在四年前抛妻弃子加入锦衣卫,短短四年多即升百户,可见其对权利的向往究竟有多深。
可是想到原剧里这家伙的悲惨结局,江玄决定有机会还是帮他一把,当然也得看他自己领不领情。
江玄虽然惜才,但也不会上赶着去做舔狗。
而丁修和裴兴,这两人都是浪子性格。
丁修是好赌和酒色,加入锦衣卫半年多时间,不仅自己的俸禄一文不剩,还给江玄都借了百多两银子了。
如今又多了个与他臭味相投的裴兴。
这两人搅和到一块儿,江玄都不敢想象,日后这两人得欠下多少外账……
不过只是喝酒赌博,偶尔逛逛勾栏之地,倒也无所谓。
毕竟人都有私欲,他为两人上官,也不能事事限制。
只是时常流连于那些赌坊和烟花之所,这两人又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万一哪天不小心,难免会惹出些麻烦。
仅仅一个千户,在这京城里头,还是不够看啊!
有机会,还是得提点两人一番。
做为几人的上官,江玄感觉自己真是为这些不省心的属下操碎了心……
无奈地摇了摇头,江玄也出门往家里走去。
不料刚到家门口,江玄便停住脚步,眉头一挑,上前问道:“王公公这是……”
只见院门口,信王府管家王承恩带着一小厮,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现在信王府可是魏忠贤的眼中钉,这家伙身为信王府管家,行事竟如此高调,频频来找自己,这是一点儿也不怕被人发现啊?
江玄暗暗皱眉。
“呵呵……江大人,不准备请我进门吗?”王承恩笑呵呵道。
江玄淡淡道:“下官屋室简陋,杂乱不堪,就不脏了公公的身子了,公公有话直说。”
王承恩暗暗皱眉,这家伙话里有话啊,嘴上说着怕脏了自己的身子,实则只怕是嫌自己脏了他家吧?
心中不悦,王承恩却也未表现在脸上,淡淡道:“既然如此,咱家就直说了。”
片刻后。
江玄微微皱眉:“要我去杭州府拿造办册?”
王承恩点了点头,道:“江大人,这是王爷的意思,这也是王爷第一次吩咐你做事,如何选择,就看江大人你自个儿的了。”
“这是暗线所在的地址,具体如何行动,你可前往此地址与暗线商谈。”
王承恩说着,递给江玄一张纸条,随即便转身带人离去。
什么暗线?
不就是后所千户徐攀星和那有容乃大的高瑶枝吗?
到现在还不信任我?
江玄心中冷哼一声。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越不想招惹这个麻烦,麻烦偏偏越会找到自己头上。
这次的案子,已经死了四个朝中大臣,而此案的真凶高瑶枝一行人,偏偏又是朱由检的人。
而这王八蛋还要让自己去调查此案,前往杭州府拿回生祠造办册。
这他妈能查的明白吗?
难不成我还敢抓你信王府的人?
江玄回到家里,暗自沉思。
信王府之所以找上他,一来以他的身份,去办这差事儿,确实不会引起怀疑,二来只怕也是想测试他是否忠心。
毕竟自加入信王阵营以来,自己还从未替信王府办过事儿,反倒是自己上次升千户,信王还特意吩咐王承恩送了份贺礼过来。
王承恩虽然口中说着任自己选择,但他既然找上门来了,那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若拒绝这次差事儿的话,信王府那边,肯定是交代不过去了。
“不过这案子虽然没法查,但前往杭州府拿造办册,问题倒也不大……”
根据王承恩所说,那册子有真假两本。
自己只需带回真的那本呈于信王,假册子拿回来给魏忠贤交差即可。
念及此,江玄无奈一叹。
随即看了眼那纸条上的地址,起身朝外面走去。
还是先去王承恩口中的‘暗线’那儿,问问情况再说。
这时,成是非刚好也吊儿郎当地哼着歌推门进来,看到江玄,微微愣了下,连忙打招呼问道:“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出去办点事儿,你先练着桩功,今晚我回来检查。”
江玄随口交代一句,便出门离去。
成是非有些愣神,望着江玄离开后,便摇摇头走进院子里,将手里换洗的衣服随手往旁边一扔,便一屁股躺在江玄常坐的太师椅上,嘴里发出呻吟怪叫:“嗯……舒服!”
“忙了一天,累死我了!”
“那金镶玉就是个黑心老板,在店里歇一会儿都不行,等我学了武功挣了钱,早晚把她那破酒楼买下来,让她给我打工!”
本想趁机偷偷懒,但躺了一会儿,成是非又想到江玄的交代,便摇了摇头起身,自语道:“不行,师父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他失望!”
“而且,我一定得练好功夫,以后才能挣很多钱,才能不被人欺负!”
念及此,成是非眼神坚定,脱下外套,走到院子里,按照江玄教给他的方法,开始站桩。
院墙上,江玄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确实没看错人……
半个时辰后。
江玄来到地址上的位置,西郊的一处小院。
这院子较为偏僻,附近也没什么人家,不过里面却亮着烛光,显然是有人住的。
确认地址没错,江玄直接翻进院子里,刚到客堂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交谈。
听声音,正是那徐攀星和瑶枝。
既然人家不想让自己知晓,江玄也没必要拆穿,又返回院门外,敲响了院门。
房内交谈声停止。
“来了!”
徐攀星目光一闪,给高瑶枝使了个眼色,便退至一旁的卧房当中。
高瑶枝款款出门,打开了院门。
“是你?大乃花娘?”江玄故作惊讶。
“你……”
高瑶枝脸色一僵,随即眼里浮现一抹羞怒,骂道:“登徒子!”
说罢,轻哼一声,理也不理江玄,扭着两个肥硕的水蜜桃就向里面走去。
江玄心中冷笑,也不言语,关上院门随她走进客堂。
这房子装修的倒是极为雅静,有种书香之气的韵味。
高瑶枝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喝茶,也不说话。
她都不急,江玄更不着急,也走到桌边入坐,自己拿了个茶杯,倒上一杯,细细品茗。
房中陷入了寂静。
见状,高瑶枝忍不住了,皱眉喊道:“喂?你把这儿当成你家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动?”
“这不是要问你吗?‘暗线’姑娘。”
江玄不急不缓地饮了口茶,道:“我都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何计划,更不知道那什么册子究竟藏在哪里,如何行动?”
高瑶枝姿态高傲:“你明日前往北镇抚司,请命查这个案子,然后配合我行动即可,待前往杭州府拿到造办册,我会把假的那份给你带回来交差,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吗?这任务竟这般轻松?”江玄惊讶道。
“不错,只要你配合我完成这次任务,我自会向王爷替你请功,表明你的忠诚。”高瑶枝点头,但眼神却是有些轻蔑。
在她看来,就算江玄如今升了千户,也是靠着巴结阉党才得来的,并不认为这个比她还小的家伙,能有多少真本事。
更别说江玄之前还是阉党的人,且在画舫时对她出言不逊,因此她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江玄这样的人,甚至有些厌恶。
江玄眼眸微眯,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你装你妈呢!”
“你什么货色?让我配合你行动?”
“还让我去北司请命查案?你当阉党都是白痴,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吗?”
“而且这案子本就查不了,到时候只拿回来一份假的造办册,我该如何向上面交差?”
“你……”
高瑶枝被一顿骂懵了,随即渐渐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眼里也浮现一丝愤怒:“你……竟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
江玄冷冷道:“乃大无脑的东西,我都不明白王爷为何让我来找你商议!”
高瑶枝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眼中满是怒火,咬牙道:“可恶的登徒子,我还不愿与你一起行动呢,你当我稀罕你帮忙吗?”
“我也不明白徐……王爷为何看重于你!我倒要看看,你这满口污言秽语的淫贼,究竟有何本事!”
说罢,高瑶枝竟突然出手,抬腿便向江玄一脚踢了过来。
“不自量力!!”
江玄眼中浮现一抹讥讽,坐着动也未动,只是抬手轻轻一挡,便将高瑶枝的脚荡到一旁。
随即一把抓住她的腰带,略一用力就将其拉入膝上,右手顺着衣领探了下去,用力捏了一把。
瑶枝身躯一僵,继而如受惊的小鹿般跳了出去,双手护住右乃,羞怒交加,死死盯着江玄:“你……无耻!”
江玄面色平静,右手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淡淡道:“手感不错……果然大小的感觉不同。”
见状,瑶枝更是羞愤交加,只感觉又疼又热,隐约间还有种酥麻感传来,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我要杀了你!!”
娇喝一声,高瑶枝再次朝江玄冲了过来,显然是真的动了杀机。
“住手!”
一声大喝,躲在卧房的徐攀星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他怕再这样下去,江玄都能当着他的面把瑶枝给办了。
“他……”瑶枝羞愤不已,指着江玄,眼中满是杀气。
徐攀星脸色阴沉,走上前来,看向江玄,道:“江大人,你此举未免太过分了!”
“徐大人?”
江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你怎会在此啊?”
“我也是信王府的人!”徐攀星沉声道,点明自己的身份。
“原来如此……”
江玄故作恍然,随即脸色恢复平静,淡淡道:“那我倒是不太明白徐大人的意思,既然来了,为何藏着迟迟不现身啊?”
“既然不信任江某,那何必让江某前来?”
说到最后,江玄语气陡然变冷。
“你……”
徐攀星噎了一下,本欲问罪,没想到却被江玄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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