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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瞧瞧这盒。”

    半月取出少些抹在手腕处,细细嗅着里面的味道,又仔细端详着原本那盒香膏。

    “小姐,这两盒香膏的成分一样。”

    “别的呢?”

    半月将自己的发现娓娓道来,和许一宁说的没有什么不同。

    她原想着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收获。

    “只是,这药膏之中的毒,是后面才加进去的。”

    一听这话,裴芷夏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意思?”

    “这两盒是一同制作出来的。”

    “若是制作之时将毒一同加入,那么味道上就会有所区别,带有毒素这一盒香膏的味道会更浓烈一些。”

    “这盒没毒的味道就淡了许多。”

    裴芷夏低头闻了闻,又道:“确实是。”

    “你如何分辨这两盒香膏是一同做出来的?”

    “成色。”

    “若是常人不会发现其中的细微之处。”

    裴芷夏愣愣地看着两盒香膏,心中的猜想不断地得到验证。

    那么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想要在柳画的香膏里面下毒,除了她亲近之人谁还有机会呢?

    半月也是一脸凝重,“是谁要借着柳画的名义来挑起事端?”

    这些日子以来裴芷夏与她细细说了进入安平侯府之事。

    “是不是柳画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丫鬟?”

    “不应该啊,挑起我和柳画之间的矛盾,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何况人都死了。”

    “看来得找机会再去问问柳画。”

    *

    用过晚膳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小姐,咱们何时出发?”

    墨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半月提出想跟裴芷夏一块去被拒绝了。

    “之前的暗卫居然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你看好语风院,等我回来。”

    裴芷夏换了一身黑衣,不仅方便行动也不易被发现。

    她刚一出门,便看到了墨雨破天荒地穿了一袭白衣。

    她皱眉问道:“你就穿这个去?”

    “属下没说与小姐同去啊。”

    一听这话,裴芷夏便明白了墨雨的意思。

    只怕是景王又偷摸入了安平侯府了。

    果不其然,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陪阿芷去。”

    谢翊也是一身黑衣,若不是月光明亮,还真难以辨别人在何处。

    “我不是去让你准备下,你怎么……”

    “他们陪你去我不放心。”

    每次与谢翊对视,他的眸中总是带着浓浓的情意,总能不动声色地让人沉迷其中。

    裴芷夏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太过拘泥就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做作了。

    “走吧。”

    裴芷夏跟在谢翊身后,见他轻车熟路在前面带路,心中暗暗想着这恐怕谢翊对安平侯府比对景王府还熟悉。

    男人颀长的身影将裴芷夏娇小的身影笼罩,在偶遇巡夜的家丁之时,谢翊还贴心地将人护在身后。

    熟悉的味道传来,看着谢翊的背影,雪地里的回忆顿时铺面而来。

    那时裴芷夏还生过带他离开的心思,如今,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阿芷,过来!”

    回过神,谢翊已经到了霍世亭的书房门口。

    裴芷夏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小心来到门边,与谢翊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书房的陈设简单,靠墙一面都装满了书,案桌前的一块巨大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

    房间虽然不大,但找起东西来也很费劲。

    “分开行动吧,王爷找这边,我去那边找。”

    裴芷夏提议,没等谢翊点头便转身开始翻箱倒柜。

    她站在陈列架前,每个不同的摆件都拿起来看看,心想着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

    “轰——”

    巨物移动的声音传来,裴芷夏心想这真的有暗格?!

    但不是她找到的。

    她循声望去,只见谢翊手搭在案桌的砚台之上,他身后的书架便从中间分开,确实是一个暗格。

    裴芷夏快步走过去,暗格内存放着个盒子。

    见谢翊仔细观察后,才小心取出。

    大的盒子内装着一串翠绿的珠子手钏,还有一份写着‘侯爷亲启’的信件。

    “这珠子像青梧剑上面的。”

    谢翊轻声道:“看着像。”

    随后他取出信件,与裴芷夏一同查阅。

    看完之后,两人皆是面色一沉,裴芷夏更是犹如五雷轰顶!

    “不可能!”

    “这封信一定是假的!”

    看着裴芷夏惨白的脸,谢翊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牢牢攥住般。

    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不断在倒流。

    “这就是证据,流羽这就是证据!!”

    她下意识地喊出这句话,没有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裴芷夏的双手紧紧地攥住谢翊的衣袖。

    双眼之中皆是震惊还有恐惧,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这一切都是骗局……”

    裴芷夏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像个小丑。

    以为在安平侯府运筹帷幄,实则对方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哄骗她到现在。

    “可是……可是霍世亭来天牢寻我的时候,分明有乘风和乘鸢的贴身之物。”

    裴芷夏万念俱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谢翊半蹲在跪在她面前将人揽入怀中。

    男人脸上色阴沉轻拍着裴芷夏的背,心中却如早已波涛汹涌心疼不已。

    “乘风和乘鸢一定还活着,这信上说他们早就死在流放之日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温热的泪从裴芷夏脸颊滑落滴到谢翊的手背,他只觉得这比他受过的任何伤都灼人。

    “阿芷,别哭。”

    谢翊伸出手将裴芷夏眼角的泪拭去,随后又开口道:“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你信我。”

    无数的可能性从裴芷夏的脑海中闪过,她怀疑过西北的消息,怀疑过霍世亭的用心。

    唯独没有想过,他们早已不在人世。

    她趴在谢翊的怀中小声呜咽,一时之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动力,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谢翊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敢贸然将裴之楠还活着的消息说出,心中暗自计划着什么时候让兄妹二人见一面。

    到时候也好细问谢绘语派去西北的人可有消息。

    西北?!

    谢翊蓦地想到,那个叫满月的婢女不是已经起程前往西北了?

    想到这他立刻开口道:“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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