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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穿成这样?又去唱戏了!”黄参将快气吐血,忙跟司蕴解释道,“他平常正经得很,一般不这样!”“司姑娘,幸会!我是黄蓬。”黄蓬冲司蕴咧嘴一笑。
黄蓬?
“叫……叫什么?”司蕴惊得结巴了。
没听错吧?黄蓬?
那不是五年后,最年轻的内阁辅臣的名字吗?
是他吗?
不会吧?
“黄蓬。”黄蓬重复一遍,“天蓬元帅的蓬。”
“久仰大名!”司蕴垂眼笑。
傅稹倒台时,正是黄蓬风光无限之时。
司蕴不由地感慨万千,老黄家的风水,就是比她老司家的好啊!
这般,便算是相看过了。
馄饨没吃完,周嬷嬷和黄参将两人贼眉鼠眼的,分别借口离开。
只余下司蕴和黄蓬枯坐着。
黄蓬搅着馄饨,一丝胃口也无,开门见山道:“我爹重诺,从小就跟我说,我有个娃娃亲在成国公府里,其实我去见过你,你不是在四公子身边当差吗?怎么又到成国公那当职了?”
“......国公爷刚回京,身体不适,我这才前去照料!”司蕴从容作答。
看来,她那点事,都让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只怕黄蓬早就认定她是攀龙附凤,想爬床的女子,因此前世黄家才没来寻她。
也因此,这会才故意扮作浪荡子。
黄蓬挑眉,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长叹一声:“不过,我娘不同意这门亲事,我爹娘为你终日争吵,我都不回家住了!今日还是偷偷出来见你!”
“想必令慈是顾忌我克夫克母,是个不祥的命硬之人。”
司蕴变了脸色,她之所以非要做傅裕的妾,也是因为这个。
普通人家一看她的八字,一问她的出身,都没声了。
傅裕说的对,其实她根本嫁不出去。
“我娘是市井农妇,见识有限!望姑娘不要介意!”黄蓬心中早已认定,司蕴这般颜色,定是要做贵人之妾。
京城富贵迷人眼,大户人家的丫鬟,但凡能让主子爷瞧上,就没有愿意出府嫁人的。
不过方才他确实太冒昧,于是解释道:“我自然不认同我娘的说法,只是婚姻大事,结两姓联姻,若是终日吵得鸡飞狗跳,谁愿结这亲?”
“黄大人言之有理!一会回去,你就同你爹娘说,我没瞧上你!亲事作罢!”
“姻亲结不成,我们可以做朋友啊!我们两家常有来往,我爹也能安心些!”
听到黄蓬如此说,司蕴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多个朋友,多条路。
谁会拒绝和未来的内阁辅臣做朋友?
黄蓬的仕途,可能有捡漏的成分,但一次次的皇权之争,流血洗牌,他每次都站对了,气运也是一种实力。
一愣神,黄蓬开始高谈阔论。
“我幼时最喜欢我爹回来,跟我讲成国公的功绩,但我自幼体弱多病,从不了军,我从小就喜欢听成国公的故事!”
“是吗?”司蕴睨黄蓬一眼,莫非崇拜成国公?
可成国公府抄家时,也没见他出点力。
“但现在武将的日子,都不好过!朝廷崇文抑武,太子总说国库没钱,军费一减再减,只怕下一个要削减的,就是成国公了!”黄蓬皱眉叹息。
“成国公一脉为国尽忠,子嗣凋零,不如趁此机会,成家多生子,以待来日!”
“?”司蕴一脸狐疑,越听越奇怪。
黄蓬已经将她当成傅稹的妾了吗?
和黄蓬分开后,司蕴难得出府,便独自去了红运堂。
伙计看了赌注契约,没有直接给钱,而是将她请到内院的茶室中。
茶香四溢,侍女请司蕴入座,上茶。
屏风后,隐约走入一道人影,像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
“见过太子妃。”司蕴起身行礼。
“起吧!”太子妃就座,笑对司蕴说,“不必拘礼,今日我只是东家,你是客人。”
“谢太子妃!”司蕴坐下。
“尝尝我的茶,上好的龙井。”
太子妃以礼相待,但语境中,不难听出来,带有倨傲的轻视。
司蕴饮了一口茶,笑道:“好茶!太子妃对每位客人,都如此吗?”
“当然不!”太子妃冷笑一声,“你是头一个。”
“司蕴真是受宠若惊。只是我到底只是个下人,国公爷有令,出府不宜太久,办完事得赶快回去才是!”
这是催促太子妃拿钱了。
“你们成国公府的人,都这般傲吗?”太子妃敛去笑,不悦地道。
“不敢!”
“这场赌局,你一人独占彩头,赢得盆满钵满,我问问还不行吗?”
太子妃语带犀利,有一种上位者藐视而下的威压,司蕴感叹,黑心钱不好挣啊!
“太子妃尽管问,司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次押注,你背后是否有傅稹的授意?”太子妃问。
司蕴脸不红气不喘地答:“是!此事,国公爷知情!”
太子妃暗啐一声,果然遭了道了!
“高瞻澈真是蓄谋已久,傅稹让你来我这只赢不输,未免太不地道了!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往日都让他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
太子妃碎碎念叨着。
“太子妃冤枉,靖南王如何,我们国公爷如何知晓?他才刚刚回京,李三姑娘他没见过呢,这都是我胆子大,再加上运气!”
“你胆子这般大,运气这般好,不如赌赌看,我腹中,是男是女?”太子妃走出屏风,坐到司蕴面前,笑抚着肚子。
“赌多少?”司蕴笑得志得意满。
“你赢了,我允你一件事,你输了,你允我一件事!”
太子妃眼下的神情,瞧着别有目的,还有些输不起。
司蕴没那么傻,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坑。
她笑道:“如此押注,太子妃岂不是亏大了?我胆子很大的,什么东西都敢要!而我,不过一介下人,恐怕没有太子妃,能瞧得上眼的东西!”
“你这般笃定,你能赢?”太子妃挑眉,在纸下写下男女二字,撕成两半,“你先选一个!”
司蕴建议道:“赌场无非求财,不如还赌一千两吧?”
“那有什么意思?”太子妃逼迫道,“你不选,我可先选了!”
这下,司蕴犯了难。
赌这么大,她怕太子妃为了赢不择手段,到时候狸猫换太子,她岂不是输定了?
“这么赌,有失公允!”
人未到,声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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