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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伪君子,常常摆出道德高尚的姿态。”

    “这个家里,真正能够说话的,从来不是我。”

    屏幕前,殳文曜攥紧拳头,太过用力,导致指甲嵌进肉里。

    怪不得,他的母亲从来不对那个男人产生半分依恋,在他初次询问时,能察觉到母亲眼底的伤痛。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温柔的嗓音跟他说话。

    不知她可曾想过,他也是那个男人的血脉,从而憎恨他!

    但是没有,母亲对他很温柔,还教会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尹安春的情绪断掉,不主动说话。

    殳文曜接过变声器,激道:“这也不能证明,是他杀我。”

    尹安春发怵,环顾空荡荡的四周,漆黑的环境里,她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惊恐使得她全盘托出。

    “那天,我在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他在跟人通话,听到其中几个关键词,让我心生嫉妒,后来趁着他睡觉,偷偷把电话备份过来。”

    “我以为,他对你旧情复燃,要给你准备惊喜。”

    “结果第二天,他告诉我和阿祯,有一场宴席需要我们参加。”

    “他没有带上殳文曜,我转念一想,私生子去这种正式场合确实不合适,想来他考虑到这一层。”

    “直到新闻中播报车祸事件,我恍然发觉,嫉妒使我刻意忽略了重点。”

    “于他而言,你是他人生中的污点,没被爆出时自然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如今爆出,他必定要抹去这个污点。”

    仅仅为了这个,殳翰学就可以夺走一条人命!

    还在他面前伪装的痛心疾首,摆出一副受妻子掌控,属实无奈的模样。

    若这件事情是真,殳翰学绝对称得上是个狠角色。

    事件仍有疑点,殳文曜回想起那日雨中,尹安春对他说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说…怎么没把我儿子也带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尹安春的神情有些困惑,这句话,她是当着殳文曜面说的,没有旁人听见。

    还是说,那时候那个女人的灵魂就跟在他身边。

    这么一想,更是经不住哆嗦,迟迟不敢回答。

    直到女人凄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话——”

    尖锐、刺耳。

    犹如一把锯子,在心头拉扯着。

    至此,才哆哆嗦嗦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的儿子。”

    “我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这般犹豫,实际上,跟她的丈夫是一类人。

    嘴上说着丈夫是伪君子,行动上却毫不戳穿,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丈夫胡作非为。

    殳文曜压了压心头的怒火,通过变声器道:“给我司机的电话号码。”

    尹安春拿出手机,报出一串数字。

    变声器中声线冰冷,质疑道:“这么长时间,你还保存着司机的电话?”

    尹安春连忙惊恐的说出缘由。

    “殳翰学这个人太狠,他能对你下手,保不齐哪天也会对我下手,当然要留他的把柄,为自己谋求退路。”

    殳文曜有那名司机的电话,立刻对比,发现两个电话号码完全一致。

    这依旧不能证明尹安春所言百分百为真。

    不过,殳文曜想,也快接近真相了。

    放下变声器,“把尹安春的声音拷贝一份给我。”

    花槐只能出谋划策,真正行动的时候,她帮不上忙。

    这两日,她逮着花远,硬是要把知识塞到他脑子里,把他整的一天天颓到不行。

    花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刚看两页书,立马困得直打盹,赵岭在一旁散发冷气,仿佛他要不看,赵岭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有诡异在旁,花远再困也精神起来,强行瞪着双眼睛,要往脑袋里填充知识。

    这日,向露送来一本书——《三字经》。

    嘴里说道:“他就应该学学做人的道理,这本书给他正好。”

    赵岭把书摊开,放到花远面前,“念。”

    这本书,是全拼音版本。

    花远拿到手,磕磕绊绊道:“人之初,什么本什么?”

    赵岭纠正道:“性本善。”

    花远的喉咙滚了滚,“人之初,性本善。”

    半晌,茫然,“什么意思?”

    赵岭好歹是个高中生,这个问题还是难不倒他,解释道:“意思是人刚出生时,本性是善良的。”

    花远皱着眉头重复道:“人刚出生时,本性是善良的?”

    “可我不记得,我刚出生时的样子。”

    向露轻笑一声,“没几个能记得这么小时候的样子。”

    “你要知道何为善,为何为善,你是否要为善。”

    实际上,花远目前对善良没有概念,也不知曾经所为是恶行。

    所有一切行为,全是发自内心冲动。

    花远不理解,但点头,“哦。”

    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开始看向第二句,“性什么近,习什么远。”

    赵岭再次纠正,“性相近,习相远。”

    向露注意到,赵岭刚纠正过的性字,花远没有忘记。

    他不是智商有问题,纯粹是没有认真学习。

    花远茫然,“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岭忍了忍,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当老师的。

    “人的天性本是相似的,奈何因后天的环境和教育不同,而产生差异。”

    “你现在,就是没有受过正经教育那类人,加上接触的环境差,导致有样学样,把坏事全部学了个遍!”

    江畅畅在一边鼓掌,“哇!赵岭哥哥说的好棒。”

    花远憋屈,换做别人这么说他,这会儿估计该淌血了。

    还带个捧哏,让他觉得自己愈发没用,不仅看不懂书,还打不过任何人。

    化悲愤为力量!

    他不是没用的人,他要当一个厉害的人。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花远埋头苦读,再也不说困之类的话。

    花槐设了闹钟,交给赵岭看顾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当闹钟响起,花槐起身探头进小书房,“哥哥,到我了。”

    赵岭一天能出现的时间仅有八个小时,花槐哪能让他全用在看花远身上!

    身为人类,必须得有玩乐享受的时间。

    那才是成为人类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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