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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他娘的,何耀宗身边的安保,围的和铁桶一样!如果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一枪干掉他!”
眼见山鸡上头,丁瑶适时接过话茬。
“山鸡,雷公需要威利赌厅的股份。
干掉何耀宗,到时候雷公再去找洪兴那边谈判,你对三联帮又是大功一件!”
“不行!”
山鸡难得的清醒了下来,望着丁瑶,他叹口气道。
“就算干掉何耀宗,到时候和联胜与三联帮发生争斗,雷公在濠江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得不说山鸡还是有点脑子的。
现在港岛这边的退路,已经伴随他用枪去指蒋天生的头彻底断绝了。
现在他唯一的靠山就是三联帮,如果这件事情办得不妥,到时候雷公顶不住压力,自己只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安身之所。
丁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山鸡,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
“我……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那好,我给你出个主意。
据我所知,和安乐的水房赖,明天上午九点约了何耀宗去路环那边的别墅谈合作的事情。
到时候你去那边提前等候,只等何耀宗露头,你立马开枪去做掉他!
我会安排车在那边接应,不管到时候成与不成,开完枪之后你立刻上车就走!
到时候这笔账会算到水房的头上,你也不用担心和联胜会找你寻仇。”
说着丁瑶搂住了山鸡的脖子,一张脸几乎快贴到山鸡的耳朵上。
“我也不想你出事的,但我也不想看到你心中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发泄不出去!”
山鸡闻声,顿感整个身子都软了。
有这么贴心的大嫂在三联帮关照自己,还回什么港岛?要什么兄弟?
“阿瑶,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要是不敢开枪做掉何耀宗,我都……”
“别这么说,毕竟你是我最欣赏的男人。”
丁瑶将手掌贴在山鸡,随后在山鸡的脸颊上浅浅亲了一口。
山鸡当即感觉一团邪火在心中升起,正当他亟不可待的去解丁瑶的吊带时,丁瑶却推开了他。
“别这样,我回去太晚了,雷公会担心的。
等你明天办完事回来,晚上我包条游艇,到时候我们去黑沙那边好好转转。”
说罢丁瑶又搂着山鸡的脑袋亲了一口,盈盈一笑,便起身扭着腰肢,朝外头走去。
这下直接不得了,山鸡只感觉那团升腾起的邪火迅速占据了自己的大脑。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考虑,满脑子都只有丁瑶的一颦一笑,久久不能释怀……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山鸡不懂,他的结局可谓已经注定。
翌日早上八点半,从威利酒店用完早餐,何耀宗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准备去会见濠江地面上,目前最为巴闭的社团龙头——水房赖。
人在濠江,不得不防。
今番跟车过去的,不是陈洛军和封于修。
而是荷枪实弹伴身,时刻戒备的王建军团队。
这些人陪同何耀宗坐在防弹车内,一个个警醒地如同觅食的鹰隼。
路环岛西提路,距离水房赖别墅区西南方向,约合五十米处的一处岔路口。
负责揸车带山鸡过来的高捷,忽然接起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丁瑶打来的。
“高捷,山鸡在边上吗?”
“嗯!”
“听好了,和联胜的人已经出发了,你们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还有,山鸡这次一定不能活着回来!”
“我知道!”
高捷脸上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轻松,随后挂断了电话。
坐在车后座反复调试手枪的山鸡见到高捷挂断了电话,赶紧上前询问。
“喂高捷,是不是雷公给你打电话啊?”
高捷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声。
对此,山鸡已经坚信不疑,是雷公暗中授意他来做这一票的了。
毕竟高捷是雷公的贴身保镖,整个三联帮,能使唤他的不超过三个。
他亲自揸车来送自己前往路环枪杀何耀宗,不管成与不成,雷公那边肯定会记自己一功了!
高捷调准车头,将车缓缓行驶至路边,摆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
却不能再往前开,再开,在水房赖那边房区睇场的安保,就该上前问话了。
“把这个戴上,他们马上来了!”
高捷将一个黑色头套丢给了山鸡,接过头套,山鸡点了点头。
随后把手枪藏在腰后的衣摆下,之后不忘叮嘱高捷一番。
“记住了,一会不管怎么样,我开完枪之后记得第一时间过来接我!”
高捷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等到山鸡把头套戴上,他才朝着后视镜望了一眼。
此时,西提路北侧,何耀宗的车队已经朝着这边驶来。
无需高捷多言,山鸡戴上头套下车,钻入了马路一侧的绿植,朝着水房赖的别墅区那边摸去。
五台轿车稳稳地停在水房赖别墅外头。
率先下车的,是一脸严肃的王建军。
他招呼几个兄弟各守在防弹车的东西南北四侧,以确保周围安全,再招呼何耀宗下车。
“大哥,那边有台车好像有点可疑!”
打靶仔是干侦察兵出身的,下车之后,第一时间就睇到了停在马路南边的那台黑色奔驰车。
王建军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盯紧了,我先带老板下车。”
同时王建军招呼几个负责安保的马仔靠拢,围在了何耀宗下车的地方。
南侧茂盛的绿化带忽然闪过一丝微弱的晃动,这点细节没有逃脱打靶仔的眼睛。
他当即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借助飘散的烟雾确定了风向,发现风向与摆动的灌木丛没有达成一致,当即更加警觉起来。
唰——
枪已经拔出,子弹上膛。
何耀宗在一干马仔的簇拥下,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灌木丛那边的动静更大。
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枪手,在距离泊车坪不足三十米的位置窜了出来。
只等何耀宗露头,便要举高手中的枪口。
砰——砰——
两声爆裂的枪声响起,却是从打靶仔的那支黑星手枪中传出来的。
旋即伴随着一声惨叫,一群负责何耀宗安保的马仔齐刷刷把枪拿了出来,围在了何耀宗的身边。
何耀宗也发现了被打靶仔击中在地的那个枪手,当即忍不住出声提醒。
“打靶仔,记得留个活口!”
“放心老板,保证还活着!”
打靶仔一边回应,一边示意两个兄弟过去把那个枪手拖过来。
山鸡此时栽倒在地,痛得几欲昏死过去。
他实在是惊诧于何耀宗那个安保的好枪法,一枪打穿自己持枪的胳膊,一枪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膝盖骨上。
如果没有意外,今生今世他都是废人一个了。
不过当即考虑不到许多,山鸡一边挣扎着往马路上滚去,一边朝着高捷大喊。
“快救我啊!还愣着干什么?!”
轰隆——
高捷一脚油门,驾驶着车辆猛地朝山鸡驶来。
不过他丝毫没有停车救走山鸡的意思,而是在山鸡惊惧的目光下,把油门一脚踩死。
车辆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疾驶而来,只听到哐当一声,车头结结实实撞在了山鸡的身上。
山鸡直接被撞飞十几米远,如同一颗从棋桌上掉落的棋子,在马路上不断翻滚,飙射起一阵鲜红的血雾。
没有人知道山鸡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刻,看到高捷驾车朝他撞过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山鸡也搞不清楚,自己好好的为雷公做事,为什么会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砰砰砰——
王建军当即意识到对方是在杀人灭口,当即招呼一群伙计齐刷刷朝那台车开枪。
子弹在车身炸开一片激烈的花火,只可惜,车速过快,对方的车辆也是防弹款的,最后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此时,水房赖别墅里的枪手听到枪声,才端着家伙姗姗来迟。
何耀宗冷眼瞥了他们一眼,并未理会。
旋即扭头看向打靶仔。
“去看看那个扑街长什么样!”
尸身被拖过来,揭下面罩,当何耀宗发现来人是山鸡的时候,不免脸色一沉,心中当即了然。
此时,别墅里头跑出一大群和安乐的马仔。
一个梳着二八边分,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在这群马仔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濠江水房的现任龙头——水房赖!
望着门口一群荷枪实弹的和联胜枪手,水房赖大手一挥,示意这群出来的马仔去别墅周边搜寻,以确保周边没有隐藏其他的枪手。
“何先生,我想这里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保不齐是号码帮派来的枪手。
如果您不介意,还是赶紧跟我进去吧!”
水房赖只当是号码帮的人派枪手过来给他泼脏水了,不过何耀宗只是摆摆手。
他面色阴沉,招呼王建军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旋即王建军慎重的点了点头,又招呼自己胞弟王建国过来。
拉着他在旁边交代了一番,而后王建国也跟着点头,招呼几个伙计跟随自己上了台车,引擎发动,朝着氹仔那边驶去。
“赖先生,我们还是进去聊吧。
不过我有言在先,在你家门口发生这种事情,我的人就不打算交枪了!”
面对何耀宗的这个要求,水房赖也只得点头答应。
随着别墅的外院的大门打开,一群人浩浩荡荡,跟随着两个和字头的大佬,往里边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边,水房赖先尽地主之谊。
看座,请茶,不在话下。
和字一门,两大社团的合作,已经搞得整个濠江人尽皆知,故而二人谈话的内容也没有避嫌。
在一屋子马仔的注视下,水房赖率先开口了。
“你我两家本是一个字头出来的两兄弟,我年长你十几岁,又在濠江经营的久些,就称你一声老弟,相信何先生不会见怪吧?”
何耀宗放落茶杯:“名字只是个称呼,赖先生随便怎么叫都好。”
水房赖笑笑:“主要是在濠江,我水房赖只叫得惯一个何先生,还望老弟不要介意。”
何耀宗没有应声,只是静待水房赖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黑仔荣已经把你的意思转告给我了。
我很开心,老弟你能选择与我合作。”
“现在的濠江,迭码权是你赖先生一家独大。
我就算是想找崩牙驹合作,也得找得到他人,所以赖先生不必担心,与你们谈合作,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水房赖点了点头,旋即一改话锋。
“可是老弟你的诚意好像不是很足啊,让我的人去你赌场开工,只给到百分之三十五的抽水,是不是有点太少了点?”
何耀宗浅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号码帮被赖先生你逼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去找他们谈合作,相信只要给到百分之三十的抽水,他们都开心的不得了了!”
水房赖脸色微微一怔,旋即跟着笑道。
“老弟还真是快人快语,你说得没错。
现在威利赌厅那边,有你们和联胜与洪兴两大社团牵头,我敢保证崩牙驹为了拉拢你们,百分之三十的抽水绝对会点头答应。
你这个价格开的还算公道,我同意了!”
水房赖说完,两眼微眯起来,睇向何耀宗。
和安乐与号码帮争了这么多年,眼瞅着就要把号码帮彻底摁死了。
不过水房赖是断然不可能坐视即将独揽的迭码权,就这么被横插一脚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整垮号码帮,等自己腾出手来,再慢慢去收拾这些外来社团。
自然这个道理,何耀宗也不可能不懂。
只是眼下双方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当前的合作还是必然的。
“早知道赖先生答应的这么爽快,昨天刚到濠江的时候,我就该第一时间来拜访了。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在赖先生门口遭此一劫,坏了赖先生门前的风水!”
听得出何耀宗话里有刺,水房赖讪笑一声。
“老弟你一定不要被奸人挑拨,我赖东升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在自己家门口杀人!”
“我不是在怪赖先生,其实忘了和赖先生说了,刚才那个枪手我认识。”
“哦?是谁这么大胆!
老弟你告诉我,在我赖东升的地盘搞事,我都饶不了他!”
“他是台岛三联帮毒蛇堂的堂主!”
赖东升不禁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濠江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搞得和联合国似的!
不知道老弟什么时候得罪了三联帮的人,以至于让他们派出一个堂主,亲自在我家门口对你动手?”
“这件事情就不劳烦赖先生插手了,和你讲起,也只是希望赖先生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何耀宗把头扭向一侧,看向门口。
“三联帮的人,就住在凯旋酒店那边。
我知道那边是赖先生你的人在睇场,我已经招呼我的人过去做事了。
为了防止伤及无辜,希望赖先生和那边场子里的人打声招呼,把你们和安乐的人撤出来先!”
水房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何老弟,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
你和三联帮有什么恩怨,在外头怎么解决我都不管,在我的地盘舞刀弄枪,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
“那他们在你家门口舞刀弄枪,赖先生你是不是也该去找三联帮要个交代?”
水房赖错愕,但很快跟着点了点头。
“也行,不过我先讲好,凯旋酒店那边,你可以过去搵人,但不能发生任何流血冲突!
我就这点要求,老弟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多谢赖先生关照!我心中憋着一口气难顺,就先失陪了!”
何耀宗话毕起身,随后大手一挥,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外头走去。
等到何耀宗这行人上了车,离开了自己房区这边,水房赖才悠悠起身。
他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心腹阿迪身上。
“阿迪,你跟我上楼,有点事情和你交代一下。”
来到楼上的书房,水房赖坐到书桌前,示意阿迪把门关上。
旋即开口道:“何耀宗这人,你觉得怎么样?”
“嚣张!仲敢带着这么多枪手进入阿大你的陀地,我看他是没有把阿大你放在眼里!”
阿迪说着咬了咬牙,旋即问道。
“阿大,你也是能忍,平时不见你有这么好的脾气。
他开出的条件这么过分,你点会想到去答应他的?”
“就因为他够嚣张喽。”
水房赖说着敛去了笑意,沉声道。
“听着,你去和黑仔荣打声招呼,让他去钻石赌厅那边,和崩牙驹地盘上的那些迭码仔沟通一下。
这几天全部去威利赌厅那边开工,百分之三十五的抽水,我一分都不要他们的。
另外我再额外给他们加百分之五的抽成!”
阿迪顿时傻了眼。
“阿大,有没有搞错?
自家兄弟都吃不饱,点解要去帮着外来社团,去养崩牙驹的那群迭码仔!”
“你懂个屁!崩牙驹现在东躲西藏,就留了猛鬼添和豪仔两个人在打点濠江的生意。
我去挖他的迭码仔,一方面是断他钻石赌厅的根,一方面是为了告诉号码帮,和联胜与我们和安乐已经结成攻守同盟!
按照猛鬼添和豪仔的性子,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与和联胜死磕到底,要么被和联胜打断了脊梁,最后退而求其次,带着崩牙驹的班底前来投奔我!”
听完水房赖的解释,阿迪还是不解。
“万一他们要是顶不住压力,直接向和联胜那边妥协了呢?”
水房赖瞪了阿迪这个傻仔一眼。
“你痴线啊!他们要妥协你就看着他们妥协?
扑街,这里是濠江!等他们两家掐起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去添把火,彻底断绝号码帮倒向和联胜的可能吗?”
被自己大佬一顿骂,阿迪不禁尴尬地抓了抓头。
“我知道了阿大,一会我就去和黑仔荣打招呼。
只等号码帮急眼,同和联胜干起来,我就去加把猛料,保证让这两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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