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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听起来小姜干事的疯子婆婆已经病入膏肓了。
“满满,你奶咋跑出来了?”有大娘疑惑地问。
提到这个,满满握紧小拳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愤怒,“之前我们全家都上前线了,他们打了好几次电话没人接听,以为我爸爸殉职了。奶奶受了大刺激,脑子更不清楚了。可是小叔叔和小姑姑却带奶奶过来,打算领取抚恤金。”
顿了顿,小家伙哽咽询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活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诅咒他死了?”
四周集体哗然。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人?
虽然从没见过霍卫国等人,众人对他们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
回到家属区,又碰巧撞见卢大嫂扛着扫把在巡逻,身后跟着一遛鹦鹉学舌的小屁孩。
母子俩又表演了一遍。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传遍整个家属区,无论大人小孩都知道——
小姜干事的疯子婆婆,她来啦!
大人们纷纷对孩子耳提面命,让他们这几日远离霍家,千万别招惹上疯子。
-
田翠芬与蔡金花之所以打起来。
事情还要追溯到昨天半夜。
行驶三天后,绿皮火车终于抵达车站。
坐过十个小时以上硬座的人都知道,浑身跟散架似的。
姜志刚此刻就是这种感受,觉得屁股已经坐废了,忍不住埋怨起来:“真倒霉,第一次坐火车就碰见个疯老太,害我们多坐大半天车。不行不行,腿麻了,丁大哥你辛苦点拿行李。”
丁仁民摆手拒绝:“我也……”
对方已经把行李一股脑都挂上他肩膀。
我他妈……丁仁民差点憋不住破口大骂,脸拉得跟苦瓜似的。
这时,蔡金花不客气地开口:“小丁啊,这大半夜的你走快点,赶紧上招待所开两间房,再想办法弄点宵夜,我现在又累肚子又饿。”
丁仁民咬紧牙关,“大娘,咱们还是在车站凑合一宿,明天去海岛也方便。”
蔡金花不以为意:“没关系,大娘我腿脚好,明早再走过来就行。”
丁仁民气得鼻子生烟:“……”
这只是腿脚好不好的问题吗?
这些天老太太拿他当免费提款机,大鱼大肉眼睛都不眨一下。
丁仁民觉得他快要受够了。
偏偏姜志刚那个傻逼根本看不懂人脸色,还在旁边惊喜感动道:“呜呜丁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住过招待所呢。对了,你晚上打呼噜,要不开三间吧,我怕睡不着……”
丁仁民觉得脑子有根弦炸了,把行李全部扔回姜志刚身上。
谁知道姜志刚比他还废材,抱不住那么多行李,身体跌跌撞撞朝旁边扑去,撞到行人。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手底下按住一团柔软,姜志刚觉得手感好,忍不住又捏了捏。
刹那间,震破耳膜的女音响起:“妈!救命!有人当众耍流氓摸我胸!”
车站里人多又乱,顿时女尖叫声四面八方响起,现场一片混乱。
姜志刚才发现他扑倒一位漂亮的女同志,而他的手抓着的是……
愣怔间他就被人拉拽起来,一巴掌抽得眼冒金花。
“敢欺负我闺女,我抽死你丫的!”田翠芬这几天攒了一股气没处发,对着姜志刚连环输出。
姜志刚恼羞成怒,伸手要去推她。
田翠芬吓得双手捂住胸,“啪!”又是一巴掌。
“你个臭流氓打算摸哪呢?老娘这年纪都够当你妈了。”
姜志刚冤枉死了,一张脸跟打翻调色盘似的,伸手拽住她手腕,据理力争:“大娘你侮辱谁呢?我就算是色鬼投胎,也瞧不上你啊。”
田翠芬不语,目光落在擒着自己胳膊的手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姜志刚:“……”
“我没有,我不是,大娘你听我解释!”
“建军,有人对你妈耍流氓。”
眼看有个年轻小伙子握紧拳头追过来,姜志刚吓得撒腿就跑,“奶,丁大哥,救命啊!”
他没有对方腿长,很快就被追上,一拳抡在面颊上。
姜志刚感觉鼻子又酸又胀,有热流从鼻孔里面流出来,伸手一摸,眼泪霎时间飙出来。
“兄弟别打,都是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又挨了一拳头。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
“你这个流氓、败类,社会残渣,连我妈那样脑子有疯病的你都下得去手。”
姜志刚脑袋短路了,脱口道:“原来你妈就是丁大哥口中那个玩屎的大妈……”
田翠芬最怕有人提及这段过往,想要把那张嘴给堵上。
眼看有人抱着婴孩路过,她脑子一热,冲上去扯下尿布塞进姜志刚口中。
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现场像是按下暂停键,连空气都静默了好几秒钟。
直到——
“呕!”
姜志刚转身吐得稀里哗啦。
一股不可名状的臭味迅速散开。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避之不及,留下一片真空地带。
田翠芬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解释:“我,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他闭嘴而已。”
越解释,人群越往后退。
另一边,蔡金花眼看自己孙子受了奇耻大辱,脱下棉布鞋,恶狠狠地冲上去。
双方很快扭打在一块。
-
江城派出所。
了解到事情前因后果,霍东临沉默了好久。
他妈田翠芬看样子是真疯了。
以前疑似,现在基本能确诊了,否则正常人能干出里那种没素质的事情吗?
“丁仁民抓到没?”
“暂时没有,他对江城地形很熟悉,初步怀疑在江城有内应,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办理好手续,警察分批带着两家人过来,唯恐他们又在里面打起来。
霍东临一身笔挺军服,站姿挺拔,在大厅里十分醒目。
“大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霍春芳眼含热泪小跑上前,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紧紧拽住他胳膊。
“你不知道这三天我们在火车上怎么度过的,妈接连犯了好几次疯病。”
“……”田翠芬嘴角抽搐。
这几天同样带给她造成极大的心里创伤,浑身还酸疼难受,哪哪都不得劲,状态大不如从前。
难不成,她真的脑子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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