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 > 第22章棠溪昭: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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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溪昭从车窗探出个脑袋来。

    李持安惊讶,“棠溪昭,怎么是你?”

    “如何不能是我。”棠溪昭下了马车,径直走到李持安身前,“你还是真是心细如发,不过是寻常的马车也值得你看车辙印。”

    他两手交叠抱胸,垂目看着地上的车辙,“这样式儿的二轮轩车,车夫与乔娘子及两个笼箱的重量,压不出这样的车辙。”

    因是雨后,地上的车辙十分明显。

    李持安问:“你说有事忙,怎会在这里?”

    棠溪昭侧首看向乔氏:“乔阿姊,李主司是小弟的骨肉至亲,允小弟与他把话片刻。”

    语声刚落,棠溪昭将李持安拉到不远处后,才轻声道:“李兄,在下得与你解释一番才行。”

    李持安拿着宝剑抱胸,“不用解释,看明白了,你舍远求近,傍……”

    傍富婆!

    语声未了,棠溪昭就劫了话头,“你不要想得那么乌漆抹黑,我是身过叶丛不摘花的。”

    “你确定?”

    棠溪昭大惊道:“你果然想得乱七八糟。我是风流儒雅,但不会饥不择食。”

    “乔娘子风韵犹存不假,人家是名花有主的,我是为财,不为人,明白吗?”

    李持安道:“望湖楼最近经营不好?”

    棠溪昭点首,“酒楼酒馆多了,竞争大,周转银钱短缺。”

    “你可问我借。”

    棠溪昭叹道:“你能有钱借我?”

    李持安不语。

    棠溪昭道:“你李家是公爵不假,可家底薄啊,你兄长去岁娶妇,你也讨娘子,多年积产都差不多掏出来当聘财了吧。”

    李持安沉吟良久。

    这是大实话!李家挺穷的!

    李家是耕读起家,太祖父时只有几亩薄,供出祖父这个探花郎。祖父做官时清苦,畜不了家产,即使是做到宰相,俸禄也不多。所积累的钱财,还是先帝念及祖父有功于社稷,给封了英国公爵位后攒下的。

    汴京爵位之家,官宦大户,李家是空有爵位,家底估计还没一个六品国子监司业家底厚。

    棠溪昭跳过这个话题,问了几句李持安的近况。

    李持安并不多言,只淡淡答了句很好。

    觉明寺那十个惨死的孩童,犹如一团乌云萦绕在心头,若是能逮到燕辞归,或许能帮到那些可怜的孩子。

    想到燕辞归那身轻灵的身法,李持安沉声问:“你这几日与乔娘子一处?”

    棠溪昭点头道:“是啊,乔娘子是教坊司姜坊主的外宅妇,腰缠万贯,喜欢投资置业。”

    “我便引她看看望湖楼其他产业,乔娘子相信我能带她赚更多钱,她自然就会入股。只要她入股,就可为望湖楼纾困。”

    多年在探事司供职,李持安直觉告诉他,棠溪昭这番说辞不足让他相信。

    李持安惊得立马上摇晃头脑,他与棠溪昭相识多年,道一句昆弟之好都不过。

    他怎么能疑心兄弟呢?

    李持安捏了捏额头眉宇,纾缓一夜未睡的困意,“看我浑说什么谰言璅语,白白耽误你引股。”

    他抬手一拱,准备辞去。

    “天亮了。”棠溪昭忽然道。

    李持安转头看向东山头,那轮刚升上来的初日泛着冷光。

    “嗯,天亮了,白日办事比夜里寻人容易多了。”

    李持安的目光掠过棠溪昭,棠溪昭侧首转眸,目光与李持安交汇,眉宇间带着几分的凝重。

    “当然。能在白日,谁又愿留居黑夜呢。”

    李持安问:“想起过去了?”

    棠溪昭:“一点点吧。”

    “想说吗?”

    棠溪昭轻轻摇头,眸色变得黯淡无光,涩声道:“哑子漫尝黄柏味,难将苦口向人言。”

    “棠溪,”李持安拱手,“少女失踪案勘破,多亏有你,李绎在此谢过。”

    少女失踪案第五起时,开封府府尹就已经请探事司介入,探事司多次探索搜寻,基本没有收获。

    他从开封府带来出卷宗,看了许久都找不到新的探查入口,还是棠溪昭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们从掺入迷药的香料入手。

    棠溪昭目光闪动,语声未出,李持安朝他拱手告辞,“我尚有事忙着,回见。”

    “嗯,回见。”

    棠溪昭目送转身离去的李持安,初日照来的阳彩笼罩他的身上,他的脚步同行曦前行,走向明亮璀璨。

    而他处在阳彩的背面,阴暗、污浊、不堪。

    初日那令人目眩的金光,甚至落照的绚丽多彩,都不属于他。

    李持安那样光明璀璨的人生真让人羡慕!

    温柔的语声在耳边响起,“小昭儿,倒也不必艳羡他人,待寻回你妹妹,你的春光定是万紫千红的。”

    听到这话,棠溪昭内心不觉触动,愣了下才看向乔氏,“能找到她吗?”

    乔氏信誓旦旦道:“能,不相信你乔阿姊吗?”

    “没有,阿姊说的自然是真的。”

    开封府,衙门。

    梁捕头等人携同探事司一干人等将案犯及那些少女送回府衙,安排差吏将少女护送回家。

    王学士见到女儿,抱着她大声痛哭,流涕沾到女儿衣服上,被她好一阵嫌弃。

    见到姗姗来迟的纪知远,纪晏书待他走近时喃喃叫了一声:“父亲。”

    纪知远似乎没有听到,从纪晏书眼前走过,望向另一头的小女儿纪晏欢,见到小女儿满脸的气忿,脚步微一迟滞,还是走到小女儿面前停下。

    “欢……”

    纪晏欢厉声喝道;“你来干什么呀?”

    纪知远道:“爹……”

    语声刚出口,就又被纪晏欢抢道:“你是我爹吗?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孩子丢了,你到府衙敲个鼓,报个官,难吗?”

    纪晏欢抡手里的鼓槌往鼓面一敲,咚咚响传入耳中。

    “不难,多容易啊。还是说在你纪司业的眼里,我和二姐姐的命还比不上你那狗屁都不是的家门名声重要?”

    “你读那么多书,教那么多学生,到头来当了一个心冷无情的懦夫无用之人,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欢儿……”

    纪知远伸手欲拉她,纪晏欢一手将纪知远的手打掉,“要不是有梁捕头和我二姐夫,埋在那塔林石头下的就是我和二姐姐了。”

    话落,恶狠狠地瞪了眼纪知远。

    从衙门出来的齐廷道:“小孩儿,哭啥呢。”

    纪晏欢抬手抹干眼泪,“我才没哭。”

    齐廷一把拿回纪晏欢手中的鼓槌,声音并不重,“哭也不能随便敲衙门的鼓。”

    语声刚落,他瞥见了纪司业,放好鼓槌后,向纪知远作揖,“纪司业,两位令嫒吃了些地牢之苦,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回家后也别训她二人。孩子嘛,平安就是幸福了。”

    纪知远拱手回敬:“多谢齐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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