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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金莓莓了。这就说得通了。
先生命他们把金北周带回去,有路樱在,金北周不会愿意走。
陈奇同意让他们离婚的方法,但不同意绑架路樱并且还要撕票的计划。
可陈正还是这么干了。
他是为了金莓莓。
他应该早跟金莓莓联系上了。
路樱的那枚平安扣被送回金家,代表一种约定和投诚,证明他完成了金莓莓的任务。
“陈正帮金莓莓...”陈奇在整理这件事的关联,“他们...金三小姐想做什么?”
金北周耸肩:“我们家路樱不是跟我离了?”
“......”
是。
那金莓莓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离婚,与陈正目标一致。
难怪陈正会背着他行动。
绑架路樱既能完成先生的任务,又能还金莓莓一个顺水人情。
至于路樱的命,在陈正眼里怕是不值一提。
“他无家可归那些年,在外面吃尽了苦头,”陈奇说,“为人行事有些偏激。”
“人人都有苦衷,”金北周扯出讽笑,不知在讽谁,“却拿一个最无辜的路樱开刀,只是因为她嫁给了我,我是扫把星啊。”
陈奇抿唇。
听说金莓莓的户口在前年就迁回了老家,当时她是伊家儿媳,金北周和路樱也没离婚。
事情都没定性就迁户口,未免太仓促太鲁莽了。
“问你弟吧,”金北周懒得说,“兴许是他在金莓莓面前说漏了什么,金家老爷子怕我跑了,一着急就出了这种烂招。”
陈奇恍然大悟。
所以,陈正跟金莓莓联系上之后,金老爷子便知道了金北周生父那边要来寻他,要把他带回家。
他怕金北周不受控制,便想促成金莓莓和金北周的婚事。
但结果与老爷子计划的南辕北辙,他低估了金北周对路樱的感情。
“那俩小孩,”金北周看着他,“是你安排去的?”
陈奇:“......”
金北周的生日宴上,陈奇听见了他的电话,知道陈正选在这天行动,他阻拦不了,但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没命。
他没办法,只能找了两个小孩,装作无意间救下路樱。
所幸事情结果还不错,路樱平安健康,也跟金北周离了婚,既没伤害人命,又完成了计划的第一部分。
金北周跟金家闹翻,陈奇以为事情就此顺利,自家少主已经孤身一人,总愿意跟他们回国外。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路樱怀孕了。
陈奇无奈,只能先顾眼前:“金莓莓失踪了?”
金北周没什么表情:“地窖里待待。”
“......”陈奇蹲下去,“先生虽然没说让我们用什么方法,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计代价。”
“我管他,”金北周起身,拍拍裤子,“我妈带着我逃出来有多艰难我还有点印象,她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我也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父亲。”
陈奇叹气:“先生要是派别的人来,未必会像我一样心慈手软。”
金北周眼尾掠他:“那就让他试试。”
“陈正...”陈奇在身后说,“能看在我救了太太的份上,放他一马吗?”
金北周:“已经是看在你的面上了。”
陈奇吁了口气,知道这话就是不会要陈正的命了。
金北周不知该去哪,开着车在市中心转悠。
有通电话进来,汇报的是金莓莓的事,说她在地窖里又哭又闹,一整晚都呜着声,吓的附近村民以为闹鬼,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金北周意兴阑珊:“这么暖和的天,便宜她了。”
合该让她穿着单衣,在冰天雪地里冻几个小时。
绝望吗?
有路樱当时绝望吗?
有他现在绝望吗?
-
路樱总觉得嘴巴淡,趁张妈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吃肯德基。
点了一堆有的没的,外加一杯冰可乐。
一只脆皮鸡翅下肚,可乐还没咽下去,路樱猝不及防跟玻璃窗外的男人对上。
金北周双手插兜,眼帘耷拉,就这么盯着她。
车子斜斜停在对面,看样子是路过,结果发现她在偷吃。
两人对视片刻,路樱慢条斯理把冰可乐咽进肚,一股子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幸福哭了。
眼泪掉的止都止不住。
金北周表情裂开,慌手慌脚冲了进来,也不敢坐下,孙子似地:“我又没说什么,没反对,想吃吃呗,还要什么...”
路樱吸吸鼻子,手背抹了把眼泪。
神经病。
没见过人在特别幸福的时候会掉眼泪吗。
可金北周难受坏了,她怀孕,理该他陪着照顾着,一想到路樱是一个人,金北周心都要碾出血了。
“不哭了,”金北周指腹擦过她眼睑,“是我不好。”
不止这次。
连同过往。
路樱打开他手,又抹了把眼泪:“挡我太阳了。”
金北周抿抿唇,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还要什么?”
路樱咬了口薯条,含糊道:“不要。”
“番茄酱呢?”
“......”路樱低眼,赫然发现服务员忘记给她配番茄酱和甜辣酱。
她就说吃薯条的时候感觉少了点什么。
金北周:“坐好,我去要。”
男人身姿俊朗挺拔,在店内瞬间成为焦点,路樱盯着他衬衫后背上的一块污迹,不知道在哪里沾到的。
这男人最会吹毛求疵,衣服都要烫过熨过才愿意穿,现在能允许那么明显的一块脏留着。
金北周拿着酱回来,路樱捧着可乐杯,好心提醒:“你衣服后面脏了。”
“嗯?”金北周撕开番茄酱的口,“嗯。”
“......”
把酱给她,金北周望过去:“我们没有老婆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跟流浪狗差不多。”
路樱:“你有老婆她也不会给你洗。”
像他们以前,路樱就不会给他洗衣服烫衣服,一般都是金北周伺候她。
其实那天他说得没错,同样的事在路樱身上就没问题,在他身上就死八百遍都不够。
金莓莓也没骂错,路樱只知道不负责任的喜欢,金北周却要付出无数行动。
路樱不走心的道歉:“委屈你了。”
“我不用她帮我做,”金北周平平无奇,“她只要在身边,我做什么都乐意。”
过往手到擒来的家务琐事,自从路樱离开,金北周总是能拖一日就拖一日,连钟点工都懒得叫。
就是那种,一切都无所谓,都能凑合,爱咋咋滴的颓废。
她起不到多大作用,只是能抽走他生活的热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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