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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宿醒绪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作乱的商离。窗外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发间跳跃成金色的光点。他注意到她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蝴蝶振翅。
商离的手还放在宿醒绪的喉结上,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那处凸起的轮廓。随着宿醒绪的出声,商离感觉到手下的振动感,那低沉的嗓音像是通过指尖直接传到了她的心尖上,激起一阵微妙的酥麻。
宿醒绪还没有说什么,商离倒是觉得手指尖尖有些痒的收回了指尖。她蜷起手指,却忍不住又去碰触他的下巴,那里有刚冒出来的胡茬,硬硬的扎着指腹,带着男性特有的粗糙感。
他将商离往自己怀里抱了抱,手臂收紧时肌肉的线条在她腰侧若隐若现。看了眼商离露出来的脚,那双白皙的脚丫在深色床单上格外显眼,圆润的脚趾因为微凉的空气而微微蜷缩。他问道:“冷不冷?“
商离摇头,发丝蹭过他的锁骨。她又按耐不住地去碰宿醒绪的脸,指尖从他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唇角。宿醒绪微微低下头,纵容着商离的动作,眼里盛着晨光般的温柔。
她笑嘻嘻的,突然凑近亲了亲宿醒绪的嘴角,“好贤惠啊。“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融化的蜜糖。
宿醒绪挑眉。这个评价让他有些意外。在旁人眼里,他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指挥官,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银翼死神“。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他的。
他面上平了平嘴角,捏了捏商离的脸。手指下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他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道,直到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
看样子似乎是不满。
商离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她仰头避开宿醒绪的动作,发丝散落在枕间,像铺开的绸缎。将头埋进宿醒绪的怀里,蹭啊蹭,鼻尖满是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火药味——这是独属于宿醒绪的味道。
同时还不忘说道:“就是好贤惠啊,好贤惠啊好贤惠。“每说一次就戳一下他的胸口,像在强调什么重要宣言。
宿醒绪嘴角压不住笑,他宽厚的手掌压住商离的头,手指插入她柔软的发间,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嘴里带着笑意:“怎么跟头小牛似的。“
商离抬头,目光落进宿醒绪的眼里。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她一顿,随后眨了眨眼,长睫毛扫过他的下巴,凑到宿醒绪的耳旁问道:“那你有找到小牛的光脑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宿醒绪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眼里的笑意散了一点,握住商离的手腕,将一个最新款的光脑戴在了商离的手上。金属表带自动调节到合适的尺寸,贴合着她纤细的手腕。
“试试这个?“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他没说旧的光脑去哪里了,商离想着那个系统还在光脑里,也就估摸着应该没事。她注意到宿醒绪的眼神在提到旧光脑时暗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大差不差的该是宿醒绪不想把旧光脑给她。商离在心里撇撇嘴,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占有欲简直令人发指。
她看着手上的新光脑,光脑更新迭代的很快,这个新光脑看起来比她之前那个还更加细致一点。表盘边缘刻着细密的花纹,在光线下流转着低调的奢华感。这明显是军方特供的款式,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商离任由宿醒绪带上,随后绑定了自己的身份,又加联系人那里加上了唯一一个好友宿醒绪。他的头像是一张侧脸剪影,在夕阳下的轮廓锋利如刀削。她偷偷瞥了眼真人,发现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几分。
这一过程商离都很乖,没有其他的动作。她甚至故意放慢了操作速度,享受着宿醒绪专注的目光流连在自己指尖的感觉。
宿醒绪心情又开始放晴,他忍不住抓住商离耳侧的一缕头发,那发丝在他指间如同上好的丝绸。他细细的摩挲,目光落在商离耳上的伤口却又骤然变得阴暗起来。那道细小的疤痕是上次任务留下的,每次看到都让他胸口发紧。
商离随手在新光脑上点着,她背靠着宿醒绪,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一时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光脑运作的细微嗡鸣。
宿醒绪玩了一会商离的头发,随后发现商离有些过分的安静。他抵住商离的肩膀,温声细语的问:“怎么了?“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困了?“
商离才刚睡醒,怎么会困?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故意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没事。“
她光脑的界面是跟宿醒绪的聊天界面,里面很白,没有一条消息。这个崭新的对话框像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却也意味着过去所有的记录都消失了。
宿醒绪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商离突然低落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肩头画着圈。
商离黯然的收了收眼神,回复宿醒绪:“没什么。“她垂下眼睛的样子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抱紧她。
明显的情绪低落下去宿醒绪哪能感觉不出来,他按了按商离的后脖,那里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在不高兴些什么?“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商离一开始没说话。她转过身,把脸埋进宿醒绪的颈窝,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过了好一会儿,商离才慢慢的开口:“没有了。“声音闷在他的颈间,带着点委屈的颤音。
宿醒绪琢磨着商离的话,问:“什么没有了?我去帮你重新弄一个来。“他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背,像是给炸毛的猫咪顺毛。
商离摇头,她又戳了戳光脑。屏幕亮起,再次显示出那个空白的对话框。“就是没有了。“她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和你之前的信息,都没有了。“
宿醒绪一愣,“和我的?“他突然意识到商离在说什么,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了。
商离点头:“嗯,那些短信还有每次的视频,都没有了。“她掰着手指数,“去年我生日你唱跑调的歌,上个月你出任务前偷偷录的晚安吻,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宿醒绪突然有些喉咙发紧。他从未想过商离会如此珍视这些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互动。作为一个从小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他习惯了不留下任何痕迹,却没想到有人会如此认真地收藏与他有关的每一刻。
他缓了缓呼吸,看着商离因为被亲吻而布满水色的眸子。那双眼睛此刻泛着微微的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最终还是问了出口:“每次的视频,你都有保存?“
得到商离肯定的点头,宿醒绪整个人都升了几个温度。他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几乎要撑破胸腔。那些他随手发去的视频,随口唱的歌,原来都被她如此珍而重之地保存着。
他想亲商离,但是看到商离已经红肿不堪的唇,到底是没亲下去。转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那里还带着晨起的温热。
宿醒绪将商离搂的更紧,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说:“我有。““我有的,宝贝。“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每次跟宝贝的信息,视频电话,我都有保存的。“
商离在他怀里动了动,仰起脸看他:“可是不一样。“她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听到商离的回答,宿醒绪不解,他慢慢的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并不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商离皱了皱鼻子,解释:“这是从你的视角出发的。““我保存的那些都是从我的视角出发的,你以后跟我的信息什么的我肯定会保存的,这是我们相爱的记录,但你保存的那些跟我后来这些的视角就不一样了。“
她有些低落的垂下眸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宿醒绪的衣角。“我把跟你之间的东西弄丢了。“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一点都不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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