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咬春潮 > 第25章 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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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刚推开一条缝,突然被一股力道抵了回来。

    瞿母再试图开门,发现门反锁了。

    “陈粟!”她铁青着脸敲门,“你在家吗?”

    屋内无人回应。

    瞿母气不打一出来,索性掏出手机准备给陈粟打电话,没想到瞿柏南的电话却率先打了过来。

    电话对面,瞿柏南的声音有些哑,“妈,西园小区门口那辆车是你的吗?”

    瞿母错愕,“你在附近?”

    “嗯,”瞿柏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头靠在座椅靠背,声音哑到发颤,“粟粟搬家的时候有一些东西没拿,我给她顺道送过去,你人呢?”

    瞿母迟疑了半秒,“你在楼下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她挂断电话,目光在陈粟的房门口停留片刻,转身离去。

    屋内,瞿柏南挂断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青筋,扣住陈粟小巧的下巴。

    “属小猫的,牙齿这么尖?”

    陈粟不肯让瞿柏南就这么满足,于是故意绷紧牙齿。

    瞿柏南闷哼出声,“粟粟,轻点。”

    陈粟冷笑一声,直接起身坐在他身上,含糊不清的吻上他的唇。

    期间,瞿母再次打电话过来。

    瞿柏南没接。

    直到一切终于结束,瞿柏南跟哄小猫似的把陈粟抱在怀里,轻轻顺着她的背脊。

    “好乖,”他吻了吻她柔软的发顶,“早点休息,我下次再来找你,嗯?”

    陈粟很想说,没有下次。

    可话到嘴边,觉得自己就算说了,瞿柏南也不会信。

    她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是要走吗?”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港城初春天气多变,白天还是多云,一到晚上就开始刮风。

    刚才两个人忘乎所以,完全没注意。

    按理说,以往这个时候,瞿柏南都是要陪着陈粟的。

    陈粟看着瞿柏南把衣服整理好,吻了吻自己额头,宠溺道,“妈还在楼下等着呢,我处理好就回来,嗯?”

    他拿起旁边的外套,往外走。

    突然,雷声响起。

    陈粟纤白的指节害怕的攥住了瞿柏南的衣袖,她哑声,“哥,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外面打雷了,我怕黑。”

    陈粟房间常年亮灯,因为中学时期曾经经历过被绑架至暗时刻。

    这一点,瞿柏南是知道的。

    他静默了两秒,“我很快就回来。”

    瞿柏南推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诺大的房间顿时回归安静,只有房间里残存的,旖旎的,萎靡的,让人难受的情欲气息。

    陈粟赤脚跑到阳台,期间膝盖撞到茶几,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强忍着疼,往窗外看。

    楼下,瞿柏南特地绕了半个小区,从侧门出去,上了瞿母的车。

    瞿母坐在副驾驶,回头睨了一眼,“你电话关机了?”

    瞿柏南嗯了一声,“刚在在旁边等,顺带遇到了老熟人,谈了点工作。”

    他捏了捏眉心,闭眼靠进后座。

    隔着后视镜,瞿母目光落在了瞿柏南脖颈一侧的红痕上。

    她道,“柏南,这么多年,为了不接受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一直说等知微回来,现在知微回来了,你看时间合适的话,不如你们两个把婚定了。”

    顿了顿,“刚好粟粟不是也要明屿订婚,干脆你们两一起。”

    瞿柏南闭着眼睛,没吭声。

    瞿母知道他听见了,“你别给我装聋,四年前我说要让粟粟出国,你也是这幅态度,最后憋了半天,说你喜欢沈知微,现在知微回来了,你却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态度。”

    “你别告诉我,四年前你是为了不让粟粟出国,所以才撒谎骗你妈我。”

    “您定吧。”

    瞿柏南睁开眼睛,镜片下的眸平静冷沉,“我都行。”

    瞿母有些不满意自家儿子的态度,可转念一想,他平日里本来做事情就比较有主见,她平常根本插不上手。

    如今能答应结婚,也算是尊重了她这个当妈的。

    “那就这么定了,”她道,“我抽空看看时间,挑个好日子。”

    “嗯,”瞿柏南答的敷衍,“那就劳烦妈最近辛苦点。”

    之后,车内再无别的声音。

    瞿柏南看着窗外,雨水伴随着雷声砸在车窗上,又重又急。

    已经近十年,港城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车开到一半,他突然开口,“妈,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得回去一趟。”

    瞿母皱眉,“下这么大雨,有什么事情非要你大半夜去公司。”

    “寰宇那边最近有一批项目,催的比较紧。”

    “我不想听什么项目,”瞿母皱眉,“你爸一早知道有特大暴雨,特地提前忙完了分公司的事,卡着点回来要见你,工作再忙,能有你爸重要?”

    瞿柏南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

    他看向窗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好像今天晚上他不回西园小区,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时的瞿柏南,还没意识到,他这个晚上,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

    陈粟看着楼下的车辆离去,呆呆地站在阳台许久,才回到客厅。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可心里那股郁结之气并没有消散,反而越演愈烈。

    窗外雷声阵阵,好似一根针抽动着她的头皮,疼的她太阳穴隐隐作痛。

    已经许久没出现的症状,再次复发。

    这夜,是三年来,港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雨。

    陈粟整整抽完了三盒烟,还是没等到瞿柏南回来。

    到了最后,雷声对她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只剩下了刺激。

    她像是一只应激的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而瞿家,灯火通明。

    瞿父看着陪自己下棋,但是却心不在焉的瞿柏南,轻笑着放下棋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的心不静啊。”

    瞿父年轻的时候杀伐果断,拉不上台面的事没少做。

    如今上了年纪,反倒开始信佛。

    瞿柏南看着瞿父手里一颗又一颗碾过的佛珠,一如自己此时的心。

    他放下棋子,“爸,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瞿父轻笑,低头看着面前的棋局,“这棋你可占了六分的胜算,这要是一走,我可就等同于你认输了。”

    说的是棋,听的却又不是棋。

    瞿柏南脚步微顿,他折返回棋盘旁,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很晚了,您早点睡。”

    瞿柏南拿起旁边的外套,离开书房。

    瞿父看着棋盘上,自己的黑子被白子围攻,竟无半点可逃的出路。

    他倏的笑了,“这臭小子,倒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管家。”

    管家上前,“老爷。”

    瞿父起身,“你抽空准备一下,粟粟跟宋家那小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管家应下,随后迟疑,“可是老爷,大少爷对二小姐和宋家少爷的婚事,并不是很赞同。”

    瞿父碾动手里的佛珠,“就是因为不赞同,所以才要尽快。”

    他怕再拖下去,事情会无法控制。

    管家颔首,“我这就去准备。”

    瞿柏南从书房出来,准备下楼却看到瞿母在沙发坐着。

    而在瞿母身边,坐着沈知微。

    ……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陈粟抽完了自己仅存的烟,她抱着威士忌的酒瓶,浑浑噩噩靠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起。

    她捞起看了一眼,是沈知微发来的一条消息,【不用等了,他不会回去了,因为他现在正跟我在一起。】

    配图,是和瞿柏南十指紧扣的照片。

    陈粟对那双手,了如指掌。

    因为他曾经一遍又一遍,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她突然没来由的发脾气,把手机丢出去好远。

    手机掉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彼时,瞿柏南为了躲开瞿母的唠叨和沈知微的纠缠,正在书房躲清闲。

    直到五点多,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大的能起涝了。

    瞿柏南合上电脑,按捺住内心的悸动,直奔西园小区。

    一到小区门口,瞿柏南都来不及把车停稳,就淋着雨上了楼。

    敲门,无人应答。

    他当即喊了物业开门,门开的一瞬间,他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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