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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霞一甩额前的汗珠,清凌凌的嗓音在闷热的仓库里炸开,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定的力量:“今天,咱们开始正式做雪花膏!”“好嘞!”王大姐第一个蹦高响应,她那粗布袖子猛地往胳膊上一捋,两眼瞪得溜圆,闪着饿狼见了肉似的绿光。
其他几位嫂子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瞅着,脸上那股子热切和好奇,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都等着瞧林凤霞这“正餐”要怎么个做法。
林凤霞清澈的目光扫过众人,先落在了王大姐和刘嫂子身上,语气不容置疑,“王大姐,刘嫂子,你们俩手脚最是稳当,跟我一起负责乳化这最关键的一步。”
她素净的手指朝那两口已经冒着徐徐热气的大锅一点,“锅里的温度,还有搅拌的火候,都得盯紧了,千万马虎不得。”
接着,她将两把打磨光滑的小木勺递给另外两人,“孙嫂子,张嫂子,你们俩心细,就负责装罐子。”
林凤霞比划了一下,“每罐子用这小木勺舀,就这么一平勺,保准分量足足的。”
最后,她的视线转向角落里手最巧的李嫂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李嫂子,你那手艺是咱们这儿头一份儿的,最后的封口和贴标签就全指望你了。”
林凤霞指了指旁边准备妥当的牛皮纸和细麻绳,“东西都备齐了,等雪花膏一凝好,我来写上名头和日子。”
几句话就把活计分派得明明白白,嫂子们听得连连点头,摩拳擦掌。
林凤霞走到主操作台,那口最大的锅里是处理好的基础油脂,澄清透亮,散发植物清香。她拿起玻璃棒温度计,小心测量油温。
“李卫东,煤炉火小一点。对,保持住。”
李卫东守在煤炉边,额角渗汗,专注调控火力。
油温达标。林凤霞按比例缓缓加入蜡质辅料,长柄木勺不停顺时针搅拌,确保充分溶解。她神情专注,仿佛锅外再无他物。
旁边的锅里,王大姐和刘嫂子处理水相物质:蒸馏水、保湿成分和昨日的药材提取液。
“凤霞妹子,水温妥了!”王大姐喊了一声。
林凤霞瞥了一眼,点头:“稳住,别煮沸。”
时间在搅拌声中流逝。仓库温度渐高,嫂子们额上鼻尖都见了汗,眼里却闪着光。
油相物质完全溶解,均匀细腻。林凤霞再次确认温度,朝王大姐示意:“王大姐,准备乳化!水相分多次,少量缓慢加入,快速搅拌!”
成败在此一举。
王大姐和刘嫂子相视一眼,都有些紧张。王大姐深吸一口气,用长柄勺舀起少量水相液体,小心翼翼,如细流般倒入林凤霞面前的大锅。
“搅!”林凤霞令下。
她手中木勺快速画圈,刘嫂子也拿起另一把木勺,从另一方向配合反向搅动。
油水分离的两种液体,在持续搅拌和适宜温度下,开始交融。锅内液体颜色从透明的黄向乳白转变,质地渐稠。
“继续加水相,慢点,别停!”林凤霞紧盯锅内变化。
王大姐额汗滴落也顾不上擦,全神贯注控制水相加入速度。
仓库里只剩木勺搅动液体的“哗啦”声和众人屏住的呼吸。小安国和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也凑到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瞅,大气不敢出。二宝在摇篮里睡得香甜。
水相物质一点点融入,锅内液体越来越像乳霜,散发油脂、药草与一丝清甜混合的独特香气。
林凤霞眼中光芒渐亮。
她心中一动,默念:“系统,‘品质改良配方碎片’,现在使用。”
【叮!‘品质改良配方碎片’可随时融入当前批次产品生产。确认使用?】
“确认!”
【叮!‘品质改良配方碎片’已激活!目标:当前批次雪花膏。效果:产品综合品质提升15%,包括但不限于肤感、吸收度、持效性及香气优化。】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从她身上溢出,融入锅中半成品雪花膏。
瞬间,林凤霞感到锅内膏体起了微妙变化。原本细腻的膏体,变得更为丝滑莹润,香气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雅致悠长。
“成了!”林凤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脸上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第一锅,成了!”
“我的老天爷,真成了?”王大姐那双熬得有些红丝的眼睛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她和刘嫂子几乎是同时蹿到锅边,俩人脑袋都快挤到一块儿,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瞅。
只见那满满一锅雪白细腻、泛着羊脂玉般柔润光泽的膏体,正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沁人心脾的好闻气味,两人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哎呀娘喂,这味儿!可真香死个人了!”刘嫂子那张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上满是陶醉,她闭着眼使劲嗅了嗅,嘴角咧到了耳根,“比那百货大楼里摆着的洋玩意儿还好闻,闻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王大姐激动得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在她那打了补丁的粗布围裙上使劲搓着,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凤霞妹子,你这手艺……真是神了嘿!这、这白花花、香喷喷的就是雪花膏?”
她那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去,想去沾一点锅边的膏体,可刚要碰到,又跟怕烫着似的猛地缩了回来,眼珠子却还死死盯着锅里那诱人的雪白。
林凤霞看她那副既想摸又不敢摸的馋样儿,眼底笑意更浓,顺手用干净的木勺柄轻轻刮了一丁点儿,像拈起一片最珍贵的雪花,递到王大姐那有些干裂的手背前。
王大姐赶忙把手伸过去,掌心向上,小心翼翼地接住那点雪白的膏子。
那雪花膏刚一沾上皮肉,就是一股子舒坦的微凉,她用指腹轻轻那么一推,哎?那膏子跟化了春雪似的,一下子就匀开了,水润润地吃进了皮肤里。
她细细感受着,手上立马就觉得润润的,一点不腻歪,还留下一股子淡淡的、雅致悠长的清香,比她以前闻过的任何花香都特别。
“哎哟喂!这敢情好!”王大姐盯着自己手背上那块明显变得细嫩滋润,“滑溜溜的,香喷喷的,比俺这辈子用过的所有香胰子、蛤蜊油都强上天了!”
其他嫂子们也围了过来,个个伸长脖子。
林凤霞莞尔:“大家别急,等罐装好了,每人送一小罐试用。孙嫂子,张嫂子,准备罐装了!”
她话音刚落,仓库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半,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地张望:“妈,饭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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