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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沈修年看了过去,听出姜素素话里有话。
明明是姜素素自己提起的,她此时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不肯说的样子,憋了半晌道出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要说的可能会比较伤人,但就算是拼着得罪你,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哪怕你生气不肯接受我和怀君,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蒙骗。”
她的话语实在郑重,沈修年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你说。”他等着她把话说清楚。
“我在今日去的那家糕点铺子里,见着一个男子,与你家两个孩子长得十分相似。”
闻言后,沈修年倏然锁起了眉。
他看姜素素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考量。
“你说的那间糕点铺子,可是一位姓沈的寡妇开的?她那个弟弟确实与家中两个孩子有几分相似,这些年也因为他起了不少的流言,不过这个世上总归还是聪明人多一些,三年前搬到此地之前,孩子母亲便已然有孕,与那沈寡妇的弟弟能有何瓜葛?”
他似有几分不耐,不喜欢听姜素素说这些事。
姜素素却假装看不懂,执意还要再继续。
“可我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那店家沈寡妇的弟弟,她弟弟我也见了,的确与你家孩子有些相似却与我所言之人又大有不同,我说的那个人,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修年话音一重,可见他是想要避开这个话题的。
“我想说的是,你的妻子在外与人私会,那与她私会之人同你的两个孩子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修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你就真的甘心被人这样戏耍欺辱吗。今日他们二人孤男寡女一间房,不知道……”
“够了!”沈修年气的起身。
“素素,七年未见,你倒是变了很多,从前可不见你是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
他生气,而姜素素更觉得不可置信。
到底谁变得多,以前的沈修年从来不会以这样的态度同她说话,还是这样重的话。
“你说什么?”她问的不敢置信。
沈修年却不想再纠缠,迈开腿就要走。
“沈修年,是你变了!”姜素素追上他的脚步,不觉间,眼睛也开始发了红,“你就这么爱她,爱到不容许被人诋毁她半句?”
沈修年闻声而停。
透过门窗的日光折射进屋子,将他琥珀色的眼眸照的发亮。
“沈修年,到底是谁变了?”
明明只不过几步的距离,可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却好像隔着一整条看不见尽头的天河。
静默良久,沈修年回了一句,“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
说完,他就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的沈怀君又再扑了上来,央着沈修年再陪他玩一会儿,沈修年却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自己有事,等改日再来。
不论别的,孩子一直都是懂事的。
即便再舍不得,他也没有缠着不让沈修年离开,就是那默默目送的身影瞧着极为凄楚,叫人不忍心。
等姜素素擦了眼泪出来时,意外竟看见沈怀君倒地躺在了院子里。
她脸色一变,浑身发抖跑过去。
“怀君?”
孩子已经重度昏迷没了意识,任她抱着如何呼喊都没反应,憋回去的眼泪再次从姜素素的脸颊流淌而下。
“别怕,你别怕。”
“爹爹不管你,母亲一定会救你的,母亲一定救你。”
“怀君你要撑住,母亲一定会救你。”
……
柳扶楹从铺子回去后,没歇多久就去了沈修年的院子。
伺候的章科将她拦在外面,说沈修年吃了药刚刚睡下,暂不宜打扰。
既是暂不宜打扰,柳扶楹便决定晚上再来。
不料,晚上的沈修年还是拒不见面。
上回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避而不见解决不了问题。
道理他都懂,教育别人也总是说的好听,却从不知道用在他自己身上。
他就是不想和她谈裴舟雾的事情。
“夫人,过两天等将军的身子好了些,夫人您再来吧。”
沈修年目前的状态,柳扶楹也是司空见惯的。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
话不多,无事也不会去见她,即便见了面,他也闷闷不语,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这个样子,能同他谈成什么事?
“沈修年,那你可别怪我!”
柳扶楹隔着房门冲里喊,旋即也是转身就走不再废话。
总是拖着也不行,事情还得早些处理才好。
不然,裴舟雾那一关就不好过。
裴舟雾每日都眼巴巴的,早上在糕点铺时,他又问过一遍关于和离的事准备的如何,当时她答的支支吾吾的。
“夫人,咱们回梳星院吗?”
“金梨。”
“是,夫人你说。”
“不能再拖了,咱们得赌一把。”
“啊?”
金梨被她答非所问的话听的发懵。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都安安静静的,老夫人那日犯病后消沉了不少,沈修年还是把自己关在了屋内,各处一片寂静,唯有两个孩子时不时满院跑,响起欢声笑语。
最近的天也是越发的炎热。
即使入了夜,依旧感觉闷燥。
裴舟雾刚从浴房出来,正撞见章科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将军,柳夫人失踪了。”
“什么?”
“方才结铃传人回沈家报信,说柳夫人在她的铺子里消失了,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人,正准备要报官呢。”
裴舟雾旋即便往院外去。
他脚步匆匆,面色难看显得骇人。
一时心急,以至于他都没察觉到孔霖雨对沈结铃称呼的改变,前些天还寡妇寡妇的喊,今日却变成了亲密的“结铃”二字。
不久,二人的身影便匆忙消失在了宅院外。
而同时刻的暗处,藏着个一身夜行衣的人,个头不高,看身形也是个女子。
好一阵后,院中守门的护卫倾巢而出不知被什么给引了过去。
接着就见那穿着夜行衣的女子施展轻功,翻过了墙。
她直奔亮着灯的主卧,进了门便四处翻找,只是动作却是格外小心不敢弄乱半分。
费了好久的功夫,终于在密格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是一块兵符。
转身正要走,忽听屋中有人声响起。
“那块是假的。”
行窃之人吓得瞪目,慢慢回头看见了熟悉之人。
说话的,竟是沈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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