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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风味凤尾鱼:盐渍凤尾鱼切片备用。将煮至半熟的鸡蛋、细叶芹和美洲地榆一起剁碎。鱼片在大盘上摆放若干菱形,每个菱形之间留出一定间隙。将剁好的蛋黄、蛋白和香菜撒在空隙处及盘沿,注意按不同颜色填撒,不要混淆。
取精橄榄油加上酸果汁、粗胡椒粉、几滴中国酱油兑成调味汁加于盘底,使之与配料混合均匀。
——《大仲马美食词典》
关于米哈伊尔同大仲马在餐桌上的较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屠格涅夫只能说,倘若忽略掉那些空盘以及周围不少人的目瞪口呆,那么他只看到了两个惺惺相惜的男人。
以至于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候,大仲马可谓是相当不舍地拉住了米哈伊尔的手,然后止不住地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俄国竟然有你这样地道的美食家!米哈伊尔老弟,哪天有时间了请你一定要来我这里做客,我亲自下厨,无论你想吃多少都行!
还有,你真是好胃口啊!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哈哈哈哈,跟你一起吃饭真是我今天遇到的最高兴的事情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场面,那自然还是米哈伊尔的脑中清楚地记得大仲马老师的《美食词典》的全部内容,如果说以前看的时候那是馋完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而眼下既然有了实践的机会,米哈伊尔自然就是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于是便有了以下这些场景:
兴致勃勃的大仲马开口说道:“来!尝尝这道菜,这可是它家最好的菜品之一了。你感觉怎么样?味道好吗?你有品尝出来什么吗?”
确实品尝出来几分滋味的米哈伊尔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直接开口道:“我尝出了一点酸果汁的味道,然后有胡椒粉,还有.
看着如数家珍的米哈伊尔的大仲马:“!”
“那这道菜呢?”
“这道啊,我猜里面有一点茴香,白葡萄酒还有”
“那这个呢?还有这个!”
“这个啊”
听完这些话后的大仲马:“!!!”
虽然不能说没有一点错误,但是大部分内容都是对的,所以这是老吃家啊!来自俄国的老吃家!
关于法国人对于美食的看法,毫无疑问,他们直接就将法国菜当成了法国的骄傲和瑰宝,而早在1825年,参加过法国大革命、流亡过美国的法国美食家让·安泰尔姆·布里亚-萨瓦兰就已经推出了一系列的美食制作方法和美食理念,甚至说已经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
而他也写过许多有关食物的格言,其中比较有名的一条则是:“告诉我你吃什么,我就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这句话在米哈伊尔身上并不适用,要说他的口味那可真是太杂了
而说起法国的美食,那比较广为人知一点的还是法式蜗牛,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蜗牛只是平民们的充饥食物,直到1814年的时候,拿破仑的外交大臣在勃艮第宴请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时,因食材短缺,名厨安东宁·卡雷姆急中生智,将花园里的蜗牛以大蒜、黄油、欧芹烤制。
尽管这只是应付亚历山大一世的无奈之举,但亚历山大一世吃了之后还是高呼地道!妈妈的味道!
于是这道“勃艮第焗蜗牛”由此声名鹊起,迅速风靡了法国上流社会,成为一道高档的精致前菜。
总之懂美食,在法国人眼里确实称得上一种高贵的象征,而大仲马本来就跟米哈伊尔说话说的很愉快,在吃过饭后,那就更是宛如一见如故,恨不得引为知己。
对此米哈伊尔确实也有类似的感觉,毕竟大仲马确实是个老吃家,而且胃口极大,有他在的话,想必是能够多品尝好几道菜。
至于在一旁看着两人惺惺相惜的屠格涅夫,他的大脑则是又稍稍产生了一点混乱。
什么?这位仲马先生竟然吃的要比米哈伊尔还多一点?
还有,米哈伊尔什么时候成了美食家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之前不是什么都吃吗?
一时之间,屠格涅夫还真想米哈伊尔抓起来抖一抖,看看他身上到底还能掉下来多少东西。
当屠格涅夫真的问了米哈伊尔这个问题后,米哈伊尔只是笑着回道:“伊凡,其实对我来说,我还是很喜欢吃美味的食物的,不过并没有必要刻意追求这件事。而如果是在巴黎的话,那么很显然,对于美食表现的很有见地应该是能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利。”
而就在米哈伊尔跟大仲马“法餐厅里论美食”以及吃完后的依依惜别之时,场上当时肯定还是有许多别的客人在的,他们最开始的时候还在密切关注着大仲马这位巴黎社交场上的名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那位吃的虽多却吃的格外优雅的年轻人身上。
既忍不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又难免沉浸在了他对法国菜的品味与见解当中。
等到这位颇有些异域风情的年轻人离开之后,在场有些人在讨论巴黎的社交场上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位新人,有的则正好正在为巴黎的某家报纸供稿,而后者则正是一位名为勒戈夫的年轻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勒戈夫最近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写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着落,但开销却是一如既往,因此这么过去了一段时间后,勒戈夫的钱包正在迅速干瘪。
他在经济这一块有些困窘,他的朋友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由于他们当中有人要过一个重大的日子,因此他们这些人合计过后,终究还是咬咬牙来了一家颇为昂贵的餐厅见见世面。
不过勒戈夫的朋友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菜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便发现勒戈夫好像着迷了一样的看着某处,不仅饭都不吃了,甚至说为了听的更加仔细,勒戈夫直接就跑到一个颇为不错的位置蹲守了起来。
由于他们了解勒戈夫的职业,因此并未过多的进行干涉,而等勒戈夫兴奋地拿着匆匆记下的东西回来后,他便直接对他的朋友们说道:
“接下来你们就瞧好吧!整个巴黎各大有名的报纸都会有我的文章的!我要将今天记下来的时期写成好多篇文章一一给他们寄过去!”
由于此前的一些新闻稿老是被报纸那边说不够有意思,不够吸引读者的眼球,写的完全就是一堆垃圾,于是这一次,这位名为勒戈夫的年轻人可谓是根据一定的事实,使劲地往博人眼球这方面去靠。
而不得不说的是,他的运气也确实不错,毕竟此前以及现在人们对那位生活在俄国却是能够用法语写作的作家已经足够好奇了,光是他已经到达巴黎的消息就已经值不少钱了。
于是接下来没过多久,巴黎的民众们很快就在报纸上看到了类似这样的新闻:
《八十天环游世界的作者已经正式来到巴黎!他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仲马先生对他说,除了你和我,巴黎就再也不存在任何作家了!》
《一位俄国平民作家为何竟对法国菜如数家珍?谜底将在这里为您揭晓!》
《惊人的年轻!惊人的相貌!惊人的食量!》
《一位同仲马先生势均力敌的作家!》
巴黎的民众们:“?”
这都能忍住不看的人一定就是一位圣徒了!
如果要说这年头法国文学界都有什么顶流,那么毫无疑问,大仲马绝对要算一个,甚至说因为他的写作方向、他的高产以及他张扬的性格,他在普通读者们那里的名声更是独一档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大仲马同雨果、巴尔扎克以及其他一堆作家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民众们最先叫出的无疑还是大仲马的名字。
而与此同时,大仲马如今在文学界里无疑也是被太多人嫉妒乃至怨恨的,尤其是在他的历史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他那如簧之舌、阔绰的排场、吹嘘、勋章和花哨的背心,都在不断地激怒众人,更何况大仲马根本就不把文学界的惯例俗套放在眼里。
总之,跟大仲马有关的新闻,巴黎的民众们肯定是很感兴趣的,而倘若大仲马还跟另外一个劲爆的人物混在一起,那么这则新闻就注定大爆特爆。
因此当这些新闻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几乎没过多久,震惊和欢乐的氛围便出现在了巴黎的各处:
“咦?仲马先生对一位俄国作家的评价竟然这么高?我看报纸上不都说这位俄国作家的水平很一般,只是赶上了某种时髦吗?”
“除了他们两个人巴黎就再也没有作家了?这也太夸张了!”
“报纸上的东西就是这样,不可能全部属实的,这么得罪人的话仲马先生怎么可能会讲呢?”
“那么那位俄国的作家真的已经来巴黎了?不知道到底在哪才能碰到他!”
“看报纸上的描述,这位俄国作家是一位美男子咯?还说他年轻的完全像个大学生,甚至说他好像就是刚刚从大学里毕业。上帝啊!这么年轻就能做出一番事业了吗?”
“他为何对法国美食这么了解?莫非他真的具有法国血脉?不过一个食量大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称得上一句美男子?!”
类似这样的讨论似乎正发生在巴黎各处,对于这个娱乐手段匮乏的年代来说,八卦一些大人物们的轶事实在是普通巴黎人不得不尝的一种乐趣。
而在大仲马和这位俄国人之前,巴黎的报刊上最劲爆的新闻无疑还是大文豪维克多·雨果的一则丑闻。
简单来说,在1845年的六月五日凌晨,旺多姆区的警长应奥古斯特·比阿尔的吁请,以法律的名义于大清早要求进入圣罗歇巷的一套隐蔽的房间,结果雨果及其情妇猝不及防,被当场捉奸。
值得一提的是,法国在这一时期虽然有心照不宣的情人文化,但那也得看当事人较真不较真,要是较真的话,通奸的双方将受到严厉制裁。
比较遗憾的是,尽管雨果想对比阿尔说:“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但比阿尔依旧心狠手辣,他的妻子当场被捕,然后囚禁于圣拉扎尔监狱。
雨果被逼没招了,也是当即宣称自己是贵族院议员,有拘捕豁免权,警长犹豫片刻还是释放了他。
于是就在第二天,《祖国报》、《国民报》和《日报》便以谨慎的措辞报道了这桩令人痛惜的丑闻,这件事大到国王不得不亲自过问,他在圣克卢召见画家比阿尔,劝他撤回控诉,据说凡尔赛宫定制的一批壁画最终使他忘记了他妻子的私通。
只能说,这位苦主还是个事业党
另外要说的是,故事中的那位女主角虽然被关进了监狱,但她心态良好,甚至还同比阿尔开起了玩笑:“朋友,只有君主和乌龟才有权利赦免,你在这件事情上为何不看得乐观些?”
听了这话比阿尔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也很快就停止了他的起诉活动。
虽然这件事情不算太严重,但雨果的朋友和敌人们全都嘲笑不已,敌人们公开地笑和写文章讽刺,朋友们暗地里也乐得不行,就连米哈伊尔,在翻看巴黎过去的报纸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多少也有点绷不住。
雨果老师这也是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湿鞋
而在看到跟自己和大仲马有关的新闻的时候,米哈伊尔就更绷不住了,只能说,写出这些新闻的那个人也是个天才,有些新闻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想盯着好好看一看了!
当然了,换个角度想,这也确实是一件好事,虽然有很多地方都充满了作者本人的想象和臆造,但总得来说并未贬损米哈伊尔,这样一来,对于米哈伊尔打开在巴黎的名声还是很有好处的。
就在这样闹哄哄的氛围当中,米哈伊尔既在街头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有些难绷的讨论,同时也在继续地往前走去,而他接下来的目的地,那自然便是他在巴黎的梦开始的地方。
即巴黎孚日广场六号楼,法国文豪维克多·雨果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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