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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夏,天气还不很热,只是隐约的藏着一点令人头晕的烦闷,家里是待不下去了,亲戚们碎碎叨叨的话听得耳朵要生茧子,图书馆这几天在维护,明天才开门,那么现在该去哪里待着呢?因为是工作日,公园里只有几位闲来无事的老人在散步,这样的天气在湖边散散心似乎也不错。
才从学校脱逃出来,还没看得清路在哪里便要开始奔跑,只是喘口气的功夫就成了失败者,匆忙奔赴着不知何处的未来。说实话,有点累。
幸而还有阵阵微风扫去些杂乱思绪,可风会停但烦恼永无止境,一茬过了又是一茬,比韭菜长得还快,韭菜还能炒盘菜,烦恼又能做些什么?大概是提醒你还活着。
临近傍晚太阳都要歇着了,怎么反而暖和起来了?
越加闷热的环境反使得易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何处袭来的不安蔓延至全身,周遭安静的像停尸间,才和易北搭过话的老人家就这么在他身后凭空消失了。
嗯?不是才初夏,怎么来这么多落叶?
湖边的树上洋洋洒洒的落下数不清的叶片,一只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断手冲散了落叶直奔着易北而去,还好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侧身躲了过去,只是没预见身后还有一只断手在埋伏着。
断手抓住易北的左肩,给他的肩上安了五个血窟窿,手指深入血窟窿快要把易北的骨头也给捏碎。这断手的力气实在大,易北也只能右手撑着勉强半跪在地上。
这种时候肯定要喊人来救命,但很不巧,易北没法说话了,张了张嘴没有一点声音漏出来,看来今天注定是要长眠于此了,只可惜还没有和家里人好好道别。
左肩忽然一松,易北没稳住险些倒在地上,侧头一看,左肩上的断手消失了。
原来是被钉在树上了,易北稍一抬头便看到树干上多了些奇怪的装饰品,好几只还在流血的断手被不知名的黑色物体钉在了树干上。
“你感觉怎么样?”
易北右手捂着左肩将视线顺着声音的来向移过去,这个人站在背光的位置,穿着黑白拼接衬衫,看不清脸,个子不矮,比起易北大概还要高上几分,头发不长但有些乱。
“可以站起来吗?”
这个人走近易北,伸出手想扶易北起来,只是易北先一步站起来了,周围没有别人,那么大概就是眼前人救了自己,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断手又是怎么回事。
问题很多,还没等易北问出口,耳边响起鸟鸣声,老人们的谈话声又落入耳中,眼前人却消失了。
树上被钉住的断手尽数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易北的幻觉,可肩上的被撕破的衣服,右手上的血迹,无一不证明着刚才所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易北解下腰间的外套穿起来,只穿着件破烂的衣服到处行走实在不雅观。事已至此,还是先回家吧,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乱了,易北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清理思绪,这个时间那些烦人的亲戚应该走了。
说来也怪,方才还疼让人要晕过去,这会儿偏偏没什么感觉了,易北拉开衣领查看被断手抓出的伤口,尽然都快愈合了,难道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右手去触摸伤口,确实已经愈合差不多了。
家里静悄悄的,算算时间,母亲多半去接妹妹放学了。
趁着空档,易北脱下上衣对着镜子擦拭身上的血迹,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真的是幻觉吗?那这些血迹又怎么解释?
被撕坏的衬衫和沾着血的外套该怎么处理?易北看着两件衣服犯了难。算了,就说这两件衣服不合身扔了,今天这件事没必要和他们说,不过估计就算是说了也不会相信。
凭空出现的断手,自行愈合的伤口。易北摇了摇头,他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天色阴沉,要下雨了。
夜里,易北久违的做梦了,梦中一片苍翠的草地,一人坐在树下怀中还抱着一只猫咪,间或还有靛颏叫唤几声,平静而祥和,倏然,一道雷落下来劈在那人身上,他只来得及把猫护在怀中。
眼前一切如烟散,而后又凝聚起来,盛满红色液体的湖出现在易北眼前,湖里漂浮着断肢残臂,饶是易北在校期间课上解剖过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血腥气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易北头一次这么喜欢闹钟铃声,让他从梦境中挣脱回到现实,闹钟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做了怎样一番壮举,只是还在响个不停。
好吧,很吵,还是应该关掉。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只剩易北这个闲人还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该做些什么事。
还是按原计划去图书馆吧,虽然现在去也学不进什么东西。
去图书馆的路上需要经过昨天那个公园,易北鬼使神差般的又去到昨天傍晚被断手袭击的地方,这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图书馆里空位很多,易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放下背包打开书接着前些日子的内容继续学习。看起来易北是学的很认真,但是这些知识根本没进他的脑子。果然,没有兴趣的学习实在折磨。
就在易北低头盯着书上的六边形们放空自己的时候,一张纸条被递到他的面前,他拿过纸条,“关于昨天傍晚的那些断手,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纸条上的字瞬间把易北从昏昏欲睡中喊醒,他抬起头看到桌子对面正坐着一个人,穿着和昨天那个人一样的黑白衬衫,不过头发似乎比昨天整齐多了,看着像是精心打理过。
这里不方便讲话,换个地方说。他将第二张字条递给易北。
易北以为的换个地方是指换到可以说话的地方,结果那个人直接把地方换到了警局,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也是警察吗?
“初次正式见面,你好,我叫傅昼。”
“你好,我叫易北。”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傅昼易北二人,显得有些空旷,而傅昼在介绍过自己的姓名之后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易北,没再说一句话,易北被他的视线看的有些发怵,只好自己开口问他。
“额,请问您可以告诉我昨天那些断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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