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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灵骨而已,给凰儿就给凰儿,你有必要同母亲怄气吗?”元承怒视责备,“你失踪几日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你与我摆什么脸色,你应该去祠堂跪罚。”怄气?
挖了她灵骨,将她暴尸山野,一句怄气说的轻松。
这虐杀的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她亲身经历一般。
原主的哀嚎夜夜侵蚀她,万千利息也不够她讨,元家森森白骨填不平。
元离无声笑了,神情阴沉,心中的怒意压不住便不压,指尖的神诀蠢蠢欲动。
元离不语,他明显更怒了,声音赫然沉了下去,严声怒止:“不过说你两句,你还生阿兄的气不成。”
元离低笑,眉眼间多了一些惆怅之色,深幽的眸中一片冰冷,好一个双生哥哥。
她怎么会同他生气呢。
她是忍不住要打他,又怕脏她的手。
元离抬手,一股神魂之力将元承压制,他毫无征兆猛地跪下,速度之快,连他灵胎五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脸色刹那间黑沉,怒目睁睁,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起身。
“元离,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你能修炼了?”元承心生怀疑,他就知道她胡言,若没灵骨又怎能灵修,使用灵力。
“跪着赎罪吧。”留下一句话,元离都懒得瞧他一眼,任其在她身后喊叫。
元承气得快发疯,“快给我解开。”
而此时,元离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只留下他一人跪在地上。
元离转身去了海棠院。
门外,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被嬷嬷拦下,正要强制进入时。
却看见元离走了过来,贺兰玉瞳孔骤然一震,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她明明是死了,她怎么在这,是她亲身将她的尸骨坠入崖底。
她怎么还能活着?
贺兰玉故作镇定,面露担忧靠近元离,她笑盈盈地开口:“离儿,快让母亲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她的语气带着心疼,眼眸里含着湿润泪珠,说落便落。
贺兰玉抬手,假装关心的模样,去擦拭元离额间凌乱的青丝,却见元离的眼眸突然转动,一双红宝石般的血瞳映入她眼帘。
她只觉得一阵寒气临世,她举着的纤细玉手与元离发丝咫尺似动弹不得,突然间让她毛骨悚然。
“离儿……”
元离闻言,抬头瞧了一眼贺兰玉,缓缓地经过她的身侧后。
一道无声的巴掌“啪”猛地落在贺兰玉的脸上。
贺兰玉都懵了,望着落在自己脸上的玉手,怒目圆瞪。
李嬷嬷回过神来,来不及多想,贺兰夫人为何自己扇自己,便将她拦在门外。
见元离进屋,元正德面露喜色,急匆匆地伸手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担忧问道:“离儿,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父亲,祖母跟我叨扰好几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位老先生,还请你放手。”元离冷声说道。
老先生?
她叫他老先生?
元正德内心一搐,心尖宛如刀割,疼的鲜血淋漓。
是他没护好元离,她心生怨气不是她的错,但她不应该不认他这个父亲。
元正德温声轻轻说道:“离儿,我是你父亲,先去看看祖母吧,她一直在等你。”
元离虽然不愿。
但她明白,元正德是半步化神的强者,又有六大长老在他身后,若想夺回元家,就不能轻易暴露自己。
最终她还是压着声音,冷冷回了一句:“父亲。”
祖母是原主在元家时,唯一真心待她好之人,如今祖母病卧在床,她不愿在祖母院中生事。
门外的贺兰玉,眼底闪出一抹怨毒之色,神情溢满了嫉妒。
“她就一个废物,为何都能见老夫人,我在她身侧侍奉多年为何见不得。”
元正德闻言,脸色冷了下来:“闭嘴,好生候着。”
元离缓缓抬眸,看向门外的贺兰玉。
而此时,贺兰玉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她活着回来又能怎么样,一个失去灵骨的废材,既能杀死她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一个与人通奸的废材,就算她将真相说出,族中长老有谁会相信她。
更何况,她是元家当家主母,她的凰儿即将是未来太子妃,苍元国的帝后。
弱肉强食的世界,世人知她取元离灵骨又能奈她何。
元离终是淤泥,就应该踩在脚下。
……
元离进入屋内,一股浓烈的灵药味扑入鼻腔,床榻上的老夫人在琉璃灯下映得面容苍白枯瘦,她正处于弥留之际。
她时而模糊,时而喊着阿离。
元离脸色微变,迅速禀退仆从,将门关上,她便立马来到老夫人床榻前。
她将神诀探入老夫人灵体,顷刻间,一股禁锢之术展现,繁复的金色灵咒术盘旋在老夫人的身上。
在灵咒术之上,还掺杂着毒气,诡气缠身。
元离取出灵丹,放入老夫人口中,她伸手一压,指腹间的神诀朝着额间轻点而去。
神诀迅速在老夫人身体里散开,蔓延周身后缓缓隐去。
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而此时,元离腰间的灵石幽蓝光泛泛,烬珁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他捏诀一个结界将他们护在中央。
烬珁望着元离,很是不悦:“你灵脉只是暂时恢复,使用神息过多,你的灵脉会撑不住的。”
元离并不理会烬珁。
她望着老夫人,目光不曾挪移。
一双深幽的黑眸霎那间如红宝石般血红,老夫人的周身经脉一一展现,一道繁复的金色咒纹印在祖母的心脏上,盘旋的毒气使心脏黯然发黑。
除了灵咒术,还有蚀灵散侵食。
到底是谁给祖母下如此毒手。
元离的神色愈发严谨,她将祖母扶起身后。
她双手合十,运作神息,试图将灵咒术解除。
以她现在的灵脉难以支撑强大的神息,她仅仅将老夫人体内的毒素吸出。
在一旁的烬珁,见元离额间契印忽灭忽闪,心中一怒,紧跟神情冷了下来。
她何必逞强。
只要她同他说一声,他便能解开灵咒术。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烬珁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着。
目光与她对视。
他的思绪在这一刻被触动了,让他心微微一颤,手不自觉地将她额间的汗珠擦去。
“我说过你这条命是我,不许你不惜命。”烬珁的话很冷,但藏不住眼神中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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