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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泥道,他娘的真是神了!才几个月功夫,狮头山底下就扒拉出一条宽敞大道,平得能跑马,硬得雨砸都不带坑洼!跑江湖的哪个见了不竖大拇哥?狮头山的名头,可不就这么传开了嘛!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一个老客商蹲地上,巴掌在那冰凉的路面上来回蹭,“这地面,风吹不起皮,马蹄子踩上去,连个白印都难!”
“嘿,老哥,瞅你说的!”守路的小喽啰那腰板挺得,跟旗杆似的,“这可是咱狮头山吃饭的家伙,独一份!你上别处打听去?没门儿!”
路好走了,人也安全,商队还不跟苍蝇见了血似的?全往这边涌!山脚下那新开的客栈,李大伟那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整天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这天,赵强正寨子里晃悠,看兄弟们操练呢,一个小喽啰跑得跟屁股着火似的冲进来:“大当家!山下来人了!虎岭山的活判官,点名要见您!”
虎岭山?赵强脚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那地方离这儿百来里,山上头头脑脑都不是省油的灯,对自个儿定的啥“绿林法”,连个屁都没放。这当口跑来,憋着什么坏水?
“请进来。”赵强脸上没啥表情,手却摸上了腰里的刀,“告诉下边,都把眼睛放亮堂点,也别瞎咋呼。”
没多会儿,人就给领进了聚义厅。打头那汉子,四十来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后头跟着十几个壮汉,一个个横眉竖眼,腰里家伙明晃晃,那眼珠子四下乱瞟,就不是来喝茶的。特别扎眼的是人群里一个高大个,穿得普通,可那身板,那股劲儿,还有那双贼亮的眼睛,透着股不一样。
“哈哈哈!早就听闻狮头山换了位了不得的大当家,今儿一见,果然不一般呐!”活判官皮笑肉不笑,那双三角眼净是算计。
赵强稳坐头把交椅,眼皮都没抬:“活判官大老远跑来,怠慢了。不知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也没啥大事。”活判官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眼神在厅里那些新家伙什上溜了一圈,“就听说赵当家定了新章程,叫什么‘绿林法’?要咱们这些舔血过活的,也学着守规矩?嘿,有点意思!特来问问,赵当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高大个嘴角撇了撇,拿眼上下扫着赵强,跟看个稀罕玩意儿似的。
赵强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口气,淡然回应:“谈不上什么规矩,就是想让道上的兄弟们,日子能过得长久些。打打杀杀,没个章法,早晚把官府惹急了,大军一到,谁有好果子吃?”
“哈哈哈!”活判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赵当家这话说的!咱们落草为寇,不就是跟朝廷对着干吗?还想什么长远?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图的就是个痛快!赵当家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透?”
赵强摇了摇头:“活判官,话不能这么说。绿林道也是条活路,干嘛非得往死路上走?要是能自己立住脚跟,让官府懒得搭理,又能让山里的百姓有口饭吃,难道不好?”
活判官脸上的假笑收敛了,眼神变得尖锐:“说得比唱得好听!可你那破规矩,第一条就是'不准乱杀人',还他娘的'不准欺负老弱妇孺'?这不等于把咱们的爪子牙齿全给拔了吗?!”
“活判官这话就左了。”赵强也站起身,语气依旧不急不缓,“立这几条,不是捆大家手脚,是怕没必要的仇杀招来灭顶之灾。您瞧瞧我狮头山,现在商队不断,山寨上下吃喝不愁,不也挺好?”
“哼!那是你们狮头山如今鸟枪换炮,连孙小侯爷的脑袋都敢砍,腰杆子自然硬气,想立什么规矩就立什么规矩!”活判官冷哼一声,话锋却突然一转,紧盯着赵强,压低了声音,“不过,赵当家这杀伐决断的本事,确实让人佩服。只是……不知道赵当家那能把石头变金子的水泥方子,肯不肯……拿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绕了半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赵强心下了然,面上却佯装诧异:“哦?这事儿活判官也听说了?”
“赵当家可别小看了我虎岭山的消息路子。”活判官嘿嘿一笑,手掌在桌面上拍了拍,“这水泥可是个聚宝盆呐!谁抓手里,就等于抓住了金山银山!赵当家要是够爽快,我虎岭山,绝亏待不了你!”
赵强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活判官怕是找错门了。水泥是好东西不假,可也是我狮头山上下几百口人吃饭的根本。要是满世界都会了,那还叫宝贝吗?”
活判官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还是强挤出笑:“赵当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咱们也不是白要,重金求购,何必藏着掖着,伤了和气?”
“跟钱没关系。”赵强放下茶碗,笑了,“我狮头山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这点独门手艺。传出去了,兄弟们喝西北风去?”
“哼!”活判官彻底撕破了脸,猛地一拍桌子,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了,“赵强!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你狮头山有多大能耐?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早被官兵踏平了!”
赵强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下来:“活判官,狮头山能站住脚,靠的可不是老天爷赏饭吃,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本事和脑子。”
眼瞅着就要拔刀相向,那个一直没吭声的高大男子却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赵强拱了拱手:“赵当家,久仰。在下龙阳山叶青松,今日是慕名而来,想向赵当家讨教一二。”
这人虽然行着礼,可语气里的那股子傲慢劲儿,还有那不善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赵强打量了他一眼,这人面相透着古怪,几分阴狠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书卷气,来头绝对不简单。
“龙阳山?”赵强眼皮跳了跳,“没听说过。”
“那是自然。”叶青松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龙阳山弟子,向来少在江湖走动。只是近来听闻狮头山赵当家手段通天,这才特来拜会。不知……赵当家可懂法术?”
“法术?”赵强差点没笑出声,“赵某就会些拳脚功夫,哪里懂得什么神仙手段?”
叶青松眼神里掠过一抹失望,随即又变得狐疑:“那……狮头山这神乎其神的水泥,又是怎么回事?若非懂得奇门异术,如何能点石成金,造出这等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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