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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升,入户。桑鹿率先迈进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脸色淡淡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桑鹿坐在换鞋凳上,垂头拎起真丝拖鞋,身体弓着。
因为低头姿势,迟来的酒劲涌上脑袋。
她使劲闭了闭眼,驱赶酒意。
再睁开,却发现更加晕了。
换好一只拖鞋,她错开腿,去换另外一只。
猝不及防地,头脑发晕,身子向外侧倾了倾。
失去平衡的瞬间,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攀扶物。
忽地,她握住某个硬硬的东西。
酒精使然,导致她反应变得迟缓,慢慢抬眸,才发现自己紧紧握住的是封砚的皮带扣。
金属凉感从掌心传来。
而她大拇指指腹,正轻轻压在皮带扣下面一点。
男人西裤被拉扯出褶皱,某种不会被轻易看到的膨胀弧度,此刻,就在她眼前。
她看过很多二次元俊男画作,其中也有些夜间小读物。
本以为已算见多识广的她,还是被惊了一下。
有点…夸张…
比漫画里那些还要……
她顿了顿。
想要避开很难视而不见的那一处,目光不经意向上挪。
不挪还好。
一挪。
视线再度凝住。
男人黑色衬衫不知何时被掀起一截。
肌肉分明的腰腹明晃晃出现在她眼前。
静默几秒,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她坐着,封砚站着,慌乱之际,手从下往上找寻攀附的运动轨迹竟将他衬衫下摆扯开。
还扯松了一颗纽扣……
桑鹿耳尖倏地一热,双颊迅速攀上一抹桃红。
一直知道封砚有健身的习惯,但如此近距离看,还是受到了很强的感官冲击。
腹肌线条流畅又有力量感。
紧实,沟壑分明。
不知道是酒意侵蚀,还是好奇心驱使。
她身体比脑子的快了一步,手掌刚从金属皮带扣上移开,又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
封砚半张脸沉在阴影里,高大身躯遮住玄关顶部暖黄灯光。
冷厉视线猛地向下看,见到桑鹿在他眼皮子底下,扯开他衬衫,抓紧他皮带,指腹悬停在那里,然后……
抬手,捏了捏他的腰。
两下。
不轻不重,但足以让一贯面色沉稳的男人眸光骤然收紧。
恰此时。
桑鹿缓缓仰起脑袋,微醺醉眼撞进封砚沉沉视线之中。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额头的细小绒毛。
心脏猛地颤动一下。
腰腹绷紧,以被她掐住的那片为圆心,热意迅速散开,直到全身被躁热浸透。
“不好意思!”桑鹿在对上他视线的刹那思绪恢复清明。
天呐。
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脑袋像是被抽掉了一根筋,莫名其妙去捏封砚腹肌?
借着三分酒意调戏封砚?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过什么,桑鹿瞪圆了眼,不可思议,更不敢直视封砚的眼睛。
封砚视线垂着,俯视的姿势,表情陡然凝固。
他第一次见到桑鹿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
耳尖透红,双颊更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再往下,是她纤细柔美的颈部线条。
无声中,喉头滑动,嗓子出现阻滞的干渴感。
他很清楚,这和过去想要开口却无法开口时喉间泛起的阻滞感不同。
一种源自于心理。
一种驱使于欲望。
“抱歉,我…我以为是张婶。”
桑鹿忽然开口,打破一片沉默。
嗓音带着几分沙哑,轻声为自己辩解。
话音落下。
为表歉意,她顶着他注视的目光,坚强抬头。
自下而上,她见到剪裁利落的衬衫包裹着男人的宽肩窄腰。
又见到,封砚矜贵清冷的面庞在她说完话后明显怔然一瞬。
桑鹿:……
斟酌着用词,她小心翼翼补充:“不小心认错了。”
封砚瞳仁愈发漆黑:“……”
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张婶和李婶默认不会在晚上十点之后出现在客厅,而且保姆间距离客厅有很远的距离。
她怎么会以为是张婶?
而且,他身上的哪一部分,足以让她将他认错?
她醉得不轻。
就在封砚这么想的时候,桑鹿很清醒地换好剩下一只拖鞋,站起身,揉了揉自然卷的脑袋,扯唇尴尬一笑:“我先去洗澡啦。”
然后,灵活地脚步一转。
消失在视线。
封砚沉默。
表情没什么变化,偏头凝视走廊尽头。
半晌,淡淡收回视线。
被桑鹿无意撩拨后的腰腹,热意经久不散。
封砚抬起手,松开领口的一颗纽扣,想要让呼吸顺畅一些。
然而并不如他所愿。
眉宇蹙起。
索性,解开剩下的纽扣。
他脱下衬衫,往健身室的浴室走去。
……
花洒水幕下坠。
由头淋下。
男人微仰着下颌,抬手将湿发捋至额后,五官深邃分明。
一闭上眼,他脑中就不受控地又跳出桑鹿那张红透的脸,耳尖嫣红,唇瓣也泛着水润的红,一双眼眸染上醉意,眼角一片不明显的湿润,风情万种。
她手捏在他腰间自下而上看他时的神态历历在目。
心头骤然升起一缕异样情绪。
要命。
男人短促地叹了口气。
胡乱抬手抹了一把脸,眉头深深皱起。
他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念头和欲望。
此时,腰腹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细腻温润的触感。
视线垂下,眉骨轮廓深邃,遮住他越来越烫的眸光。
花洒水温调到偏冷,仍然浇不熄一团鼓涨的热。
男人唇线抿直,手臂线条缓缓绷紧。
眼底弥漫起晦暗不明的光。
他感受到喉间急切的渴,正在寸寸蔓延。
一闭眼。
是她动人模样。
暗火翻卷的更加强烈。
呼吸也不复平稳。
浴室内流水声久久不散。
玻璃水雾模模糊糊氤氲出男人微颤晃动的高大背影。
……
卧室。
桑鹿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裹在被子里。
陷入沉思。
越想越觉得自己习惯性遇到困难就开溜的做法有点不太好。
本想着,趁睡前好好和封砚解释一下。
干脆直说是因为酒精作用不清醒,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她不是有意调戏他。
也不敢调戏他。
可是,直到她被睡意裹挟,封砚还没有回到卧室。
他今天怎么洗澡洗这么久?
迷迷糊糊地,桑鹿合上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臂从身后横了过来。
丝丝缕缕柑橘沐浴露的香气萦绕鼻尖。
半梦半醒间,她意识到是封砚。
混沌的脑海中倏地闪过奇怪的想法。
封砚用她的沐浴露了?
她记得,他之前用的沐浴露是很淡很淡微苦的冷杉香气。
念头只掠过刹那,她瘪了瘪嘴角。
封砚又在睡着后无意识抱她了。
被他手臂压着,醒来一定会疼。
可是她太困了,眼皮很重,没有力气去推开他的手。
正当桑鹿这么想着。
恍然察觉,落在腰间的那股力道不同于以往。
轻柔的,克制的,从背后环住了她。
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恍恍惚惚间。
桑鹿沉沉合上眼皮。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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