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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姐姐!”

    关切又着急声音在耳旁响起。

    映入眼帘的就是昏黄的灯光,身侧是一脸焦急的怀王。

    “我怎么在这里?”

    姜桔疑惑地看向怀王。

    自己刚刚明明是再护国武侯府,怀里抱着被姜独门绝技雁子镖刺死的祁柠。

    怎的恍惚之间就回到了怀王府?

    “祁柠呢!她怎么样了!”

    怀王手抚在姜桔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又放在自己的额间。

    “长姐是在找我吗?”

    百灵鸟般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祁柠端着一碗牛乳燕窝走来。

    “长姐睡了一日,喝一盏燕窝润润肺吧。”

    祁柠拖着盘盏,站在姜桔面前笑意盈盈。

    却笑得姜桔心里发颤。

    她明白祁柠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体型身高,还是音容相貌都和祁柠一模一样!

    姜桔伸手想要去查看祁柠脖子上的伤口。

    而祁柠好似已经知道了她的相反,微微探身,露出修长的脖颈。

    姜桔不可思议地摸着祁柠紧致无瑕的脖子。

    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这里有一个茶杯口大的伤口!

    姜桔顺着祁柠的脖子向她的下颚骨摸去!

    他们真是小看自己,自己可也是个易容高手,用一个人带了张人皮面具就敢以为能够骗过自己了!

    痴心妄想!

    “长姐,你掐的我脸疼!”

    祁柠的眼中裹着泪,脸颊被捏的通红。

    怎么可能!

    祁柠细腻的脸颊没有丝毫易容的缝隙,唯有细滑的蔷薇粉在姜桔的手指上留下好闻的气味。

    不可能!

    伤疤!对还有伤疤!

    姜桔一把扼住祁柠的手腕,猛然地向前一拽。

    啪的一声。

    瓷器碰撞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顾不上其他,姜桔掀开祁柠左胳膊上的衣袖,向内一翻。

    她记得祁柠这里有一处月牙状的伤疤,是那时她向父亲诬陷自己欺负她的时候她自己掐的。

    这个事情只有她二人知道,就连尘希都不知道。

    昏黄色的灯光下,那月牙状的伤疤刺入姜桔的眼帘。

    祁柠的手被拧的泛红,眼中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一脸委屈的看向一旁的怀王。

    好不惹人怜爱。

    怎么可能?

    姜桔追问道:“你母亲呢?”

    “我母亲自然是在家礼佛啊。”

    祁柠满脸疑惑的看着姜桔,“姐姐为何这样问我?”

    “在家?”

    怎么可能?

    王氏明明死了!被祁雄掐断脖子而死!

    她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王氏躺在棺椁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想越觉得脑仁疼得厉害。

    姜桔伸手捂住自己的头。

    “长姐,你怎么了!”

    祁柠见状关切地询问姜桔,“长姐可是梦魇,分不清梦中和现实了?”

    “胡说!”

    怀王怒声呵斥,“王妃不过是连日辛苦了。”

    “再加上你姐姐将你从那魔窟中救出来,费劲心思,这才贪睡了些。”

    “你若不能再府中老老实实地做个侍奉的婢女,我现在就命人将你送回家去!”

    姜桔抬眸看着两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她知道自己将祁柠从使臣中救出来的事情是大家都公认的。

    如此说来,那就是自己在家中事情上的记忆出了偏差。

    姜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我是如何回的我王府?”

    祁柠娇滴滴地瞥了一眼姜桔道:“长姐将我救回府中后,就说自己今日疲倦得很,要小憩一会儿。”

    “便一觉睡到了如今这个时候。”

    这含情脉脉的做派,十足十的是祁柠。

    难道自己真的是睡糊涂了?将梦中之事当成了现实?

    进阶的姜桔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屋内三人相视一笑。

    怀王宠溺地说道:“姐姐这么久滴水未进,想来是饿得紧。”

    吩咐祁柠,“你快去通知膳房做几样王妃爱吃的菜,交于无念送到我的书房。”

    祁柠渐渐退了出去。

    回望起身端起桌上的一盘桂圆。

    “姐姐先吃些桂圆垫垫吧!”

    说着狡黠一笑,“这次用的可是干桂圆,姐姐上次说什么时候应该用干桂圆来着?”

    姜桔面上佯装懵懂。

    “啊......记不清了......”

    藏在被子里的手心里却紧紧攥着一个金锁项链。

    看来怀王这个盟友并不牢靠!

    ......

    圆月当空。

    祁柠垂手站在一旁。

    怀王拿笔画着一身穿骑装的少女。

    只是一个背影便生动传神,又九分像姜桔。

    “殿下,长姐已经起了疑心了怎么办?”

    怀王在少女的马蹄下点上一朵绽放的迎春花,“你可知道替你死的那个暗卫叫什么名字?”

    祁柠错愕地摇摇头,“小女不知。”

    她需要知道吗?

    “她叫迎春。”

    怀王收了画笔,“这便是你与你姐姐的差距,也是你能活下来的原因。”

    “她从来不会放过细枝末节。”

    怀王将画扔进火炉里,“若不是怕你姐姐在细微处起了疑心,我是断不会用我精心栽培多年的暗探去换你的性命!”

    祁柠在怀王的话中听出了威胁。

    连忙撩群跪在地上,“小女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结草衔环难报王爷的恩情。”

    怀王微微抬手,示意祁柠起身,“你应当知道我从皇后手里保全你的性命是何用处。”

    就算将来自己登基,自己与母后之间必然还有一战。

    若说与晟王之间的较量是成王败寇,那与母亲之间的这场较量便是死里逃生。

    晟王的手腕来自笼络前朝众臣,那母后的手腕就是掌控朝中家眷。

    而母后掌握的家眷人数,俨然已经能够和北幽的暗卫一样无孔不入。

    自己这的傻继父登基之后只剩下过两个女儿,便是母亲的手笔。

    她绝不允许自己前面的路由任何阻碍。

    祁柠起身,抬眸望向怀王,“只是长姐那里会轻易地被糊弄过去吗?”

    “咱们的谎话着实不算高明。”

    怀王的眼神蒙上一层阴鸷,“当所有人都说那是一个梦,即便那是可在脑子里的东西也会变成一个梦。”

    “她只会在无限的自我怀疑中趋于妥协。”

    祁柠赞叹道:“王爷真是手段高明!”

    怀王的瞳孔一缩。

    高明吗?

    不过是母后教导的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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