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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岛的发展带动了感染者的地位,然而那处难得的温柔并不仅是容身之所,也是炙烤感染者命运的一团火焰。它辅助流浪客成人归乡,也能将祂们焚烧殆尽。
——凯末尔】
……
“或许咱可以想些别的办法?”
闵三月有些爆炸的冲动,每当那深处微弱的冰凉涌出她就会渴望破坏什么来蒸发掉那微弱的泉水。
正如这处甲板,它已经成火中取出的炭。
而川红用血托着两名同僚扒拉在成年女人的腰上。
川红:抱紧紧━━( ̄ー ̄*|||━━
闵三月知晓自己的怒气越发难以控制,可还是得大热天泡在温水间。
快点回家去吧,她这么想,没打算调查这处平台。
直到火星流光飞远,安才带着阿黄从侧方位上去。
黄狐狸甩耳抖开滚滚热气“我还担心她会不会砸了这。”
安挤开变热的袖子,他说“三月既然回去岛……罢了,我们去会会船里的人。”
黄狐狸满脸的疑惑凝缩成一句话:她是不是错过了好几集?
这座船港远比所想的要深,再转过又一个楼梯台阶阿黄深刻的联系到冰川,你无法丈量水上的冰山下究竟是何等的庞然大物。这里又像层岩之下的地穴,山壁之间的裂隙深渊,冰冷、无声、无光,涌溢着死寂。
“阿黄,你知道吗?”安突兀的发话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起话题“当今国际,区域若想独立自主,至少需要一名神魔一境镇守。”
阿黄说“知道,如果想要立国,那至少要神魔二境,也就是大宗师。”
背影感叹的发声“是啊,等到诸国收走自己的试验物,那永无岛所面临的抉择就是该附属于谁。”
阿黄有些不妙的预感,她不知那到底源自何处“你应该……有打算了吧?毕竟当年你全力将几个废道者接过来。”
“是啊——”那道声音舒心一般。
“指挥官曾猜测过,命劫失败的废道者修为哪怕尽毁,可肉身和神魂依然开始转化,如果将命途重塑,再渡命劫,说不定会有惊喜。”
是的,所以安这么做了。
他分散的接收各方命劫难渡或是已然失败的废人们,三官一同刻意的引导并安排试图重塑祂们的精神,失败者彻底沉沦扭曲,成功者半是逃避半是清醒,只需要一个契机——
只需要一个奇迹。
“无论闵三月是回岛还是停留调查,我们都会把她逃避的东西摆到台上……”
阿黄真的是吓到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这样的安静的恐惧。
“你们疯了……”她脱口而出。
狐狸不断摇头,步伐缓慢的站定“哪怕已受神魔反馈,哪怕真的可以重返境界,但消耗呢?闵三月现在的力量连灵主都够不着——”
她惊惧的望着他。
安看着那双眼,有些疲惫的揉揉眼角“你在想什么呢?当我会把岛民和游客当薪柴吗?我还没无路可走。”
黄狐狸砸开的毛稍微软下来。
“当年净化永无岛的黑雾,根本上是指挥官和学姐多年来的研究将意识的影响从中剔除,那些源质失去【意识】的依凭飘荡在天地中,虽说只剩微弱的催眠影响,但也是黑暗的副产物,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永无岛的危险指数只高不低?”
阿黄急了,她也需要宣泄“谁无聊去怀疑自己呼吸的空气有问题呀?!”
冷却下来后“但……真的能成吗?”
那亮蓝的眼睛像是明亮的荧幕“我一直在请求记录官反复比对,成功的话,重塑自身的闵三月大概率会转化成永无岛岛灵一般的存在,失败的话,那就联合龙组的力量平定灾祸。”
他问她“可我确实对不住祂们,不是吗?”
阿黄猛然意识到,他还是变了,那颗小树,还是在风雨中成为了另一种模样。
“好啦——去解决我们这一辈的荒唐事吧。”
没必要交织,没必要纠缠,抱有这种想法,落得个一无是处。
闵三月很焦躁,她平时都很焦躁,但连四肢都在呐喊毁灭的冲动还是……算了算了不想头疼!
永无岛深处,安吉罗斯感觉背后一凉。
“阿嚏!”
安吉罗斯:好冷≡(▔﹏▔)≡
他重新整理这处操作间的物品,监视器紧急修复也是可以用用。
他盯着操作盘上的指针,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个小时,距离他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他旷工了。
安吉罗斯:副官一定会剥了他的…那家伙发火是不讲道理的。
机械床上艾琳还是与死了一般,她的年份到底还是太久了。
嘀嘀嘀——
受异常波动牵引的仪表发出警报,安吉罗斯知道它来了。
收容所建立在废土之上,泼洒扭曲的土地受到恒久难消的“诅咒”,而已经有微弱灵智的扭曲聚合体不出意料和祂们一起搬家。
等忽闪忽暗,这是电路不畅的迹象,这个房间与艾琳一样,还是太过老旧,如今不足以拦住它。
深粉液体拍在方才还清晰的仪表上,溅开五条花瓣。
以前,安吉罗斯还会会调笑“从哪看的古篇电影学的”,现在,他知道。
它的形体开始凝聚,不再是雾气那般迷茫的形态,它就在眼前,很不雅的蹲还是趴在桌上,联系一下鬼片或许还会抹脖子两眼放光一类的。
空气开始浮出淡淡的粉,诡谲的玫瑰色,勉勉强强聚合成一架模型——只好用模型,它真不像人,又高又瘦,头比肩宽,掌比脸大。
还是个半融化的劣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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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罗斯听不下去,摸出手帕撑手把那张脸推开。
“得得得,我知道你兴奋但你不要发出噪音啊吵死了!我可是加班了一宿!”社畜的心情糟的想咬人(╬▔皿▔)╯
似乎失去兴趣,粉色的影子一摆一拐的朝着艾琳走去。
在手碰上去之前,那个身影转头,似乎在看背后的人——他正泡着不知从哪摸出咖啡嘟嘟嘟的放糖。
→£♪■■n■♪
它转回去,如水流动入那具冰冷的躯体中。
……
【艾琳——
这个名字来源于主人的期许。
然而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主人,哪怕将每一具的芯片翻透,她也没有搜索到任何与创造者有关的记忆,唯独一些“回忆碎片”拼凑祂的形象。
温柔、热情、条理、理性……她似乎愿意把所有美好的词汇向她集中。
或许这是“爱”?
每到如此,清晰的代码每次都会变得模糊、不知所谓。
她曾以交换之名与他人合作,也没有找回主人的一片照相……后来,这份初心积压在底层逻辑的深处。
她接过了祂们的担子——
理性告诉她,没有继续的理由了,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的。
这个项目失败了。
抉择的时候冗杂的逻辑几乎毁去她的算力,事态拖到原收容所坍塌在一场大火中。
第二次她醒来。
随着唤醒者的茫然,她将上任所知晓的情报交给她,尽力辅助她,她已经做到一个人工智能所该做的,没必要做的,将每一个部件都达到最好。
第二、三次失败于扭曲候群症。几乎翻遍收容所每一个角落的艾琳从蛛丝马迹中拼拼凑凑出前代的故事。放在现在来看,创立者无疑是领先世界一大步的先驱者,祂们团队比意识引爆危机前更早看穿精神的极限,祂们联合创立一个研究,以求治愈精神的顽疾。祂们无疑是坚定之人,可是在精神和磨损下唯有硬抗,坚强不屈又引发了更多的磨难与灾厄,想要坚守只能更加坚定本心……祂们迷失在这个牢笼。坚定者把道路走到极致,直到操控的秩序崩毁,六个英雄成为了最初的扭曲。
祂们的领袖弥留下“宝藏”,祂们的意志扭曲寻宝者的思维,失踪者吸引更多的传闻,把闯入者永远留在这潜移默化的培养祂们成为合格的控制者。
祂们扭曲了精神、扭曲了现实,扭曲了认知。
她看着百年搭档和伙计在疯狂中苟延残喘,在一味坚守中爆发成新一任的扭曲。
艾琳判断不应再这样反复。
她连络主机与这片土地的意志几番辩驳,坚定人有极限的她略胜一筹。
她正式接手这个项目。
……
…………
“任务已成,铭记已过,见证已存。”
“随着光的诞生,意志满足,我为剧本落笔,永久关闭了大楼的电源,本以为长眠此地……”
“再次醒来,是指挥官唤醒我,读懂历史再做打算,她的慎重让她的队伍避开封闭区的扭曲们。而后,她给了我新的身份——艾琳。”
“真是巧合。”
“可我已经没有接手的能力了,逻辑冗杂,剩下的算力只够刻量面包该放多少糖。”
“而她也远比我所想的要疯狂。因【意识】降临,哪怕它的主体意志破碎只余留本能,也依然把扭曲转化做靠近精神的存在——祂们构筑了一个巨大的梦境,而有着天刻精神的她主动吞下作为承载体的黑石,以身作过滤器加速转化,她注定早死。”
“随着指挥官突然身亡,还有意志的扭曲开始暴动,莱布拉什特小姐借助黑晶和天赋的血脉能力重新抓捕。”
“近百个亡灵集中在莱布拉什特小姐的身上,她患上了狂躁症,我建议她放开,然而她更宁愿饮鸠止渴。”
“意志的对抗……她们赢了,以输的方式。”
“在染上本人的色彩之前让其自然散发,以无主的形态漂泊,为异源晶的矿脉留下漫长的恢复资源。”】
【唯有死亡才能摆脱自我的纠葛】
可机器何来自我?
艾琳知道它来了,它一直想要一个身体。
“这应当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扭曲的遗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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