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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悦嗫喏半天了,说不出话来,

    总不至于说她的娘是慕云缨当朝世子爷吧,说出去没人相信,还会把她当成撒谎精,

    正在她焦头烂额,

    大汉已经不耐烦了,正要拽住她,

    “走,去官府,年纪小小不学好,送你去见官。”

    还好裴安悦习过武,身子又娇小,灵活的躲过了大汉的蛮力。

    她现在无户籍,无身份,送进官府真的会被关起来,况且,这个虬髯大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

    她慌乱的逃窜,

    “我不跟你们走,你们是恶人。”

    见裴安悦不反驳,只是一味的逃跑,大汉心底更胸有成竹了,

    嚷嚷着煽动群众的情绪,

    “快,抓住这个小贼,别让她跑了。”

    裴安悦慌不择路的逃跑,一头撞到了硬邦邦的怀抱,

    入目藏蓝色缎面的麒麟绣花滚边,金丝绣线栩栩如生,

    那人用剑柄抵着她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些许,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衣摆,

    “哪来的不长眼毛毛躁躁野丫头?”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安悦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又稚嫩的脸。

    “太子叔叔?”

    先帝有六个子嗣,大皇子就是现在的皇帝,五公主就是慕云缨的母亲楚玥长公主,最小的那位给了封地在巴蜀当闲散晋爷。

    老二老三老四在皇位之争的时候死了。

    晋王之所以能活着在巴蜀,因为他没有生育功能,无法威胁到皇位,

    后来晋王在裴鹭宁的协助下反了皇位,成了新皇,而面前这位是晋王的养子楚曲,也是未来储君。

    只不过十七年前,晋王还只是闲散王爷,裴老登还是遭人欺压慕家养子,楚曲也只是晋小王爷,

    本该在巴蜀的楚曲,怎么出现在盛京?

    裴安悦吸了吸鼻头,其实裴老登也是晋王收养的,算起来裴老登跟楚曲是没有血缘的手足兄弟。

    记忆里两人关系并不好,两人暗地里没少斗争,听闻当年裴老登特意瞒住外祖母去世的事情,也是楚曲给母亲告密的,

    母亲跟裴老登水火不容,楚曲在其中作梗,占了不少功劳。

    楚曲虽然最后如愿以偿当上太子,那是因为裴老登志不在皇位,但是裴老登把他架空了。

    楚曲当年也没少欺负她,仗着身份,总是做一些恶作剧的事情,她其实挺惧怕他的,

    十七年前的楚曲跟她同龄,算算也才十三四岁。

    楚曲拿着剑柄点了点她额头,

    “你刚刚叫我什么?”

    “太子叔叔?”

    楚曲连忙堵住她的嘴,

    “你他娘的,你不想活了,别拉着我,还有,你叫谁叔叔呢?”

    “你啊,”

    跟过来的大汉看见面前的人有点拿不准主意,楚曲穿着华贵,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一看都是练家子的,

    定然是达官贵人,他试探性开口,

    “喂,你是这小贼的叔叔?她偷了我钱袋,多少给我说法吧,”

    楚曲轻蔑的笑了一声,他当时就在街角,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一览无余,

    这几个大汉是什么德行,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才没有闲工夫搭理这事。

    这次太后寿诞,他是奉命贺寿,顺便看看裴鹭宁这厮这边的进展,

    裴鹭宁还是有两把刷子,现在慕青山被羁押了,明显可以一招推翻慕青山的,

    不过裴鹭宁温水煮青蛙没打算有其他行动,云娘说裴鹭宁这边有些变故,

    裴鹭宁对慕云缨似乎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好家伙,裴鹭宁这个冷血动物怎么可能生情,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他倒是希望裴鹭宁跟慕云缨有男女之情,那么裴鹭宁就有软肋了,

    干大事的人,最忌讳儿女私情,这样一对比,他在父王那里就能扬眉吐气了。

    本想找裴鹭宁打探一下情况,没想到这厮根本就不愿意见他。

    气煞他了,都是父王手底下做事,他在明处,裴鹭宁在暗处,凭什么父王对裴鹭宁就是格外器重,

    这次来盛京,必须让父王对裴鹭宁失望,

    而且他要做点成绩超越裴鹭宁才行,不能让裴鹭宁如日中上。

    楚曲低头看了一眼裴安悦,

    “你眼瞎了?看不出我跟她年纪相仿?”

    大汉眼球滴溜溜转了一圈,

    “意思是你跟这个小姑娘没关系?”

    裴安悦看的出来楚曲根本就不想管她,这种行为就是不想多管闲事,撇清关系。

    她抱着楚曲的裤管,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小叔叔,你怎么能不认我呢,你把我从家中带出来,就不管不顾了,如今被人讹诈,你也不管,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了跟我父亲争家产,就要将我置于死地吗?”

    裴安悦哭的声嘶力竭,大家伙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看来富贵人家糟心事还是很多,

    “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丢弃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算是为了争夺家产,也没必要针对自己侄女,血缘关系啊”

    “呸,有钱人家都是黑心的,哪里管的上亲情。”

    楚曲额间青筋跳了跳,看着狗皮膏药似的裴安悦,

    “你丫的倒是说清楚,我跟你爹争什么?”

    一直跟在楚曲身后的侍卫战北上前俯在他耳边,

    “这姑娘长得像是那位世子慕云缨,”

    楚曲顿了一下,他见过慕云缨几面,沉稳内敛,不苟言笑,不过两人确实长得相似,

    他用剑柄抬起裴安悦的下颌,

    白皙的脸颊,少了之前见得英气,多了几分女子姿态,怎么感觉缩水了,人也矮小了不少,

    “你是慕云缨?”

    裴安悦顿了一下,这是把她当成了母亲,

    脑海突然有了主意,轻咳一声,

    “对,实不相瞒,这次乔装打扮在街上,是为了抓奸细,前段时间不是北域来的奸细闹得人心惶惶,我这是奉命行事,不巧被这几个市井小人缠上了,太子···哦,不,晋小王爷,这次出手相助,滴水相助,涌泉相报。”

    楚曲疑惑的皱眉,

    没想到慕云缨堂堂世子爷会被几个市井流氓难倒,他倒是高看了慕云英,看来也不过如此,裴鹭宁不知道什么眼神。

    大汉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我的话你们听不到了,偷了我的钱袋不给个说法?”

    楚曲一脚踹在大汉脸上,

    “你跟谁大呼小叫呢?你敢说这是你钱袋?”

    楚曲从裴安悦手中夺过钱袋,金叶子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上面刻着管家的印章,你倒是说说你个市井百姓,如何拿到官家金叶子的?你是家中有皇亲国戚,还是劫了生辰纲?”

    大汉面色一慌,没想到碰到官家的人,他硬着头皮,

    “那···你怎么可能有官家的金子,”

    “吾乃晋王之子,你说呢?”

    大汉吓得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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