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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进行的几次传送，有出现这种情况吗？”苏冥询问道。为了组建新车厢，苏冥过去十小时中，进行了三次传送，向异界这边补充了大量设备和零件。
“没有，之前最少的传送数量，都是五吨。”小程道，“你现在传送的这张SD数据卡，只有不到2克。我们推测，应该是你的魔力相对于SD卡的体量过于充裕，导致汲取的秩序层级，出现了跃变！”
进阶版本的『万物召唤』吗？
苏冥重新尝试了下，只要适当控制出力，他还是能用之前一样的普通『万物召唤』。
所以这是好事。
“我现在能涉及的物质层级，到什么程度了？”他询问道。
“我们需要设计实验来验证。”小程回答，“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了解了！”
在末日机车这边，新版工控系统的更新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尽头，屏幕上跳出“升级成功”的提示。
“刚刚传送的SD卡，工作是正常的。”苏冥向小程反馈这个结果。
这种情况完全在意料之中——苏冥能力提升后，秩序的传送和异界的重组，只会更加精准，更接近地球上的原始模板。
就像从1280×720的HD分辨率，跃升至7680×4320的8K超高清，画面精细程度一定会大幅度提升。
至少，不会产生任何负面效果。
****
驾驶室内，尤妮尔完成了对载荷表的统计。
“我们现在的全重达到了六千二百吨。”她面露忧色，“列车这么沉，真的能顺利起步吗？”
“神说，不知道。”福音诚实作答。
“先试试看吧。”苏冥道。
根据稷粟小组的模拟数据，在目前的载重下，青年文明号在理论上是能够正常行驶的。
然而如此惊人的载重，是否能独立开动起来，谁也不敢打包票。
福音按照重载起步的流程，首先尝试倒车，以压缩车厢之间的连接间隙。然而倒车方向是上坡向，才刚完成一半车厢的压拢，列车就再无法后退分毫。
而当尝试向前牵引时，由于沉重的车身在积雪中的下陷，以机车的动力输出，根本不足以同时拖动这么多节车厢。
一时间，这支骨铁巨龙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卡在了苍茫的雪原上。
紫堇用完晚餐后便回房间休息了，这种程度的事情也不需要打扰她。苏冥拿起通讯器，接通了鲍尔斯，“组织风系法师小队，用法术辅助列车起步。”
“收到！”
绝大多数法师都会兼修一到两种元素，区别只是熟练程度不同。在鲍尔斯的安排下，兼修了风系的亡灵法师们迅速分散到各个车厢，施展起悬浮术。
青色的魔法光晕如同星星之火，在雪白的车厢表面逐一亮起。这些光点很快连成一片，最终将整列火车都笼罩在柔和的青色魔法力场中。
数百名法师同时施法的效果惊人，即便是重达六千吨的青年文明号，重量也被大幅削减。
“够了够了，减重到一半就够了！”苏冥急忙打开全车广播，“再加强，列车都要飘起来了！”
福音见状立即推动动力操纵杆，高压蒸汽汹涌地注入主发电机，输出的电流分配到分布在列车各处的三组动力单元。在强劲电流的驱动下，电动马达发出低沉的轰鸣，履带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末日机车第一次全载重状态下的旅程，正式开始。
在悬浮术的帮助下，列车毫无悬念地动了起来，开始在雪原上滑行。魔法光晕在空气中流转，在列车后方拖曳出如梦似幻的青色光带。
当列车驶离避风谷范围后，地势开始明显下降，车速也随之稳步提升。
“全体解除悬浮术！”苏冥下达指令。
魔法力场消散的瞬间，列车猛地一沉，将下方的积雪压实出深深的痕迹。但很快，这个庞然大物就重新找回了平衡，继续平稳地向前奔驰。
随着速度不断提升，履带卷起的雪沫向两侧飞溅，整列火车宛如一条在雪原上奔腾的银色巨龙。
下坡路段的坡度开始加大，从最初的千分之三十增加到千分之五十，然后是千分之八十，甚至出现了超过十分之一的陡坡路段。
列车速度很快突破每小时60公里！庞大的车身在这个速度下，开始了剧烈震颤。
“福音，为什么开这么快！”苏冥死死抓住扶手，质问道。
“前方有陡上坡。”福音解释道，“需要加速，才能冲过去！”
苏冥抬头望去，果然前下方是一处谷地，越过之后地形将急剧抬升。
“靠！”苏冥咒骂一句。
汉斯特刚才在专注于熟悉升级后的系统，这才发现问题。他连忙拉响全车警铃，通过广播发出防碰撞警告。车厢里的乘客们，手忙脚乱地抓紧身边的固定物。
从远处的视角看，白色的巨大列车，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头扎进山谷。巨大的声响被两侧山体阻隔，仿佛突然陷入了寂静。
但很快，声音重现，它又以更加威猛的姿态从谷底冲出，如同腾空的巨龙般向陡坡发起冲锋，履带在积雪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驾驶室里的苏冥，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颠离座位，可以想象此时车厢内是怎样一番混乱景象。
【苏冥！】紫堇气鼓鼓的精神波动突然传来。
苏冥感知到女孩正死死抓着床沿，另一只手揉着撞红的额头，【你让我早点休息，就是为了给我准备这种特别的服务？】
前方，列车终于通过了最陡峭的上坡路段，福音立即将列车引导至一段相对平缓的线路上。
【遇到一点意外，我在解决。】苏冥解释道。
“为什么要选这么颠簸的路线？”尤妮尔询问道，“之前不是开得挺平稳的吗？”
“这是导航系统推荐的最佳路径。”汉斯特尴尬地解释，调出路线图，“我刚才没注意到坡度问题。”
“立即切换为手动导航！”苏冥下令，“你来辅助福音进行路线选择。”
“明白。”汉斯特立即切换到手动操作界面，开始与福音协同工作。
****
苏冥调出导航系统界面，仔细检查。他发现升级后的导航算法，为青年文明号规划了一条近乎极限的路径。
这条理论上最短的路线，却需要频繁利用陡坡加速冲刺，形成了剧烈的波浪式起伏，更糟的是还包含了数个接近90度的急转弯。
很好，真这么继续开下去，会完美弥补苏冥没坐过过山车的遗憾！
【苗欣，去问清楚，这个软件的升级版本是谁负责编写的！】苏冥恼火道。
地球那边很快就召开了紧急会议。经过数据比对，问题很快被锁定：核心参数设置出现了严重错误。
软件开发团队为列车设计的这套智能导航系统，允许动态调整包括最大转向角速度、垂直向加速度阈值，以及速度与舒适度在路径规划中的权重系数等，共二十余项关键参数。
为了减轻苏冥的工作负担，工程师们在虚拟环境中完成了全套测试，并精心配置好了一套经过优化的默认参数，让他可以直接使用。
但不知何故，颠簸评价系数前多了一个负号。这就导致最导航算法得出的路径，会追求最大限度的起伏和转弯！
在技术支持的远程指导下，苏冥修正了这个参数，犯傻的系统立刻恢复了正常。
【紫堇，导航问题已经解决了。】
【哼……】紫堇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要是再把我颠醒……我就……zzZ……】
【……晚安，苏冥。】女孩突然轻声一句，莫名带着一股浓浓的黏意。
苏冥手抖了一下，【……晚安。】
***
调整后的列车终于步入正轨。在进一步微调了重载运行的各种参数后，这列巨龙开始又快又稳地在雪原上飞驰，履带卷起的雪沫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辉。
将驾驶工作安排给纽曼和汉斯特轮班负责后，苏冥离开了嘈杂的驾驶室。他来到工作间，在椅子上躺下，闭上双眼，同时将视野切换到地球。
眼前出现的是一段时间未见的桑梓，她正全神贯注地伏在笔记本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显示屏的蓝光映照在她严肃的面容上。
“这段时间在忙什么重要项目呢，桑梓女士？”苏冥问道。
“主持跨位面通讯系统的研发。”桑梓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完成手头的联络，这才抬头看向操控着小刺头的苏冥，“抱歉，我们刚刚才完成SD卡数据异常事故的归零。”
“这么快就查明了？”苏冥有些惊讶。
“实际上问题比想象中简单。”桑梓从桌上上拿起一张闪存卡，“正是你的法术升级带来的——你应该了解这种闪存卡的数据存储原理吧？”
“NAND闪存，浮栅晶体管结构。”苏冥因为个人兴趣的原因，对这些并不陌生，“利用量子隧穿效应，在完全绝缘隔离的浮栅中注入电子——有电荷的浮栅代表1，没有的则代表0。从我最初掌握『万物召唤』开始，就能连同这些电荷‘秩序’一起完整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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