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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

    胡玉芬见状,慌忙扑上去想要拉住沈元,但却被两名官差挡住。

    “吾等奉命拿人,若是阻碍,休怪吾等不客气!”

    那官差恶狠狠的看了胡玉芬一眼。

    沈元此时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捕,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冲动,看向胡玉芬喊道:“娘子先别冲动,去找人。”

    一旁的哑伯也连忙来到跟前,伸手比划一阵后便匆匆离开了小院。

    村头的小道上,几名官差押着沈元朝云水镇的方向走去。

    身后,哑伯牵着毛驴匆匆赶来,陆致远坐在毛驴背上。

    “几位稍等。”

    陆致远的声音传来,几名官差疑惑回头。

    “老头儿,吾等奉命拿人,你可不要自误。”

    几人显然不知道陆致远的身份,见他骑着毛驴追上来,忍不住皱眉道。

    陆致远瞥了几人一眼,翻身下来之后道:“老夫并非要阻碍诸位拿人,只是我大虞律法有规定,缉拿犯人,当示其罪责。”

    “敢问诸位,沈元犯了何罪?”

    自从沈文焰拜入其门下,一年多的相处,陆致远能够看出沈元是一个务实勤劳之人,即便再难,也不见得会干一些作奸犯科的事。

    “哼!”为首的官差见陆致远拿大虞律法说事,顿时冷哼一声。

    “你既然问起,那咱就告诉你。”

    “大虞律有规定,黎庶私毁山林,过度砍伐林木者为重罪。”

    私毁山林?

    沈元眉头微皱,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

    再说,那山林地是自家的,自己想怎么砍就怎么砍,这还犯法了?

    他求助的看向陆致远,却见陆致远只是皱眉,没有说话,显然这事儿是真的。

    “老头儿,还有什么疑问吗?”

    见他不说话,那官差冷笑问道。

    陆致远没有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沈元押走。

    “呃咦——”

    身旁,哑伯有些激动的比划着。

    陆致远轻抚着胡须沉思片刻道:“先不急,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们先回去吧。”

    另一边,胡玉芬此时已经找来王英帮忙照看孩子,自己追到了村头。

    正巧碰见陆致远,她连忙迎上去:“夫子……”

    陆致远叹了口气道:“沈小兄弟是因为砍伐山林触犯了大虞律法。”

    胡玉芬听后,脸色惨白。

    “那……夫子,我们现在能怎么办?”

    “夫人先不用急,待老夫回去修书一封,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胡玉芬听后,只能点头应着。

    她很清楚,这件事如果陆夫子都没有办法,依靠自家的人脉,根本用不上力。

    失魂落魄的赶回家中时,赵栓也来到院中。

    “弟妹,阿元人呢?”

    胡玉芬微微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赵栓道:“栓哥,劳烦您去一趟镇上武馆,将阿元被抓的事情告诉黄馆主。”

    先前他就听说,黄轻舟的大哥黄云萧已经调任安阳县县尉之职。

    眼下沈元被抓走,陆夫子虽已经答应帮忙想办法,但这需要时间。

    县丞府衙的大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犯人被送进去,若不好好打点,肯定要吃点苦头。

    沈元虽然一直不愿意欠下太多的人情,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栓闻言,也不敢耽搁,慌忙应声朝院外跑去。

    戌时,他气喘吁吁的赶到武馆门前。

    得到消息的黄轻舟和黄灵秀以及沈文煋三人来到武馆外。

    “伯父,我爹他到底怎么了?”

    听说老爹被官差抓走,沈文煋很是着急。

    “石头,先别急,听你伯父把话说完。”黄轻舟安慰道。

    赵栓喘了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但关于沈元究竟为何被抓,他也说不清楚。

    黄轻舟听后,沉思片刻道:“这样,我先去一趟安阳县城,找你云萧大伯问一下。”

    “石头,你跟赵栓一起回金柳村吧,好好照顾你娘,别让她太担心。”

    沈文煋点了点头,朝着黄轻舟拱手行礼道:“有劳世伯了。”

    安阳县苏家。

    苏景洪看着面前的苏景山道:“大哥,乱伐山林的罪责并不能整垮那小子,我们是不是……”

    苏景山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屈打成招,给他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苏景洪连连点头。

    “愚蠢!”

    “王城监察司的监察使如今就在云中郡,为了对付一个贱民,难道搭上为兄的仕途?”

    被训斥的苏景洪神色僵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现在巴不得给沈元安上一些重罪,最好能让一家老小流放。

    “那这乱伐山林的罪责,能够判多重?”苏景洪问道。

    “赀百两,刑狱两年是顶格。”苏景山淡淡道。

    “这么轻?”

    苏景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处罚并不重要,为兄就是要告诉那沈元一个态度。”

    “而且,他背后有陆夫子,此事最终怕是会不了了之。”

    苏景洪不解:“大哥可是严格按照律令办事,此事难道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元是沈家的顶梁柱,被罚百两银子,再关两年。

    到时候一家老小没了收入,肯定无以为继,卖田卖地,最终沦为贫民佃户,这辈子也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唉!”

    看着眼前的弟弟,苏景山深深叹了一口气:“为兄前日遇到梁氏药铺的梁开源,梁家幼女与常儿年龄相仿,他有意攀附,你回头就搬回县城居住吧,让常儿和梁家幼女多接触一下。”

    听到这话,苏景洪当场愣住。

    “梁家幼女?”

    “一介贱商的女儿怎么配得上……咱家……常儿?”

    他的话刚说一半,就迎来苏景山严厉的目光。

    “作为父亲,苏常什么德性你自己最清楚。”

    “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给我添乱了。”

    苏景山冷声说完,拂袖离开了房间。

    他已经看出来,家族的发展是指望不上这个侄子了。

    药商梁家虽是商籍,但大虞近些年武道之风盛行,梁家生意红火,退而求其次,不能和黄家结为亲家,拉拢上梁家也算不错。

    安阳县县尉府衙。

    黄轻舟赶到时,已经是亥时一刻。

    兄弟二人相见,听了他的描述,黄云萧眉头紧皱。

    “这肯定是苏景山那老东西的意思。”

    “陆夫子就在金柳村,官差能将沈元带走,看样子是真有什么把柄被苏景山抓到了。”

    “你先别急,在府衙住下,等明日我去打听一下。”

    黄轻舟点了点头,只能等明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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