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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何必再兀自挣扎。”虞相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迈步走近陆将军,“十日之前,有一股乱军作乱,我派人平乱后,有人从那叛军身上搜出来的,陆将军还想狡辩吗?”说着他来到陆将军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低语。
“我还要谢谢你乖女儿,将东西亲手送到我手里。”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清凰。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挑拨离间杀人诛心,就是要让他生气怀疑并自乱阵脚。
陆将军闻言直接发怒,赤红着双眼,想要当场给他一老拳,但还是被理智压下。
他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女儿,只是这在堂中,又想起女儿的交代,才勉强没有中计。
“简直荒谬,那叛军早已被打散成不了势,我又何必与之私联密谋,这定然是有人仿造,大人们明鉴,这是陷害!”
难得看到他这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虞相心底那叫一个痛快。
“大家都知道,将军的印信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东西,哪里会有人仿造?”虞相拂袖,“难道陆将军的意思是我在陷害我大夏的忠诚良将?!”
“丞相你却是有动机,不是吗?”陆将军对着他咬牙道。
虞相仰头大笑一声,“将军就不要在这里同我斗嘴皮了,还是速速认罪吧,如果拿不出什么证据推翻这罪证,就不要耽误众位大人宝贵的时间。”
说完便又重新坐回堂下的椅子上,等待着最后审判的胜利钟声敲响。
底下刑部和都察院的大人都互相交互低头议论,虽说证据有些单薄,但却是实证。
若真拿不出反驳的证据,真就只能定罪了。
大理寺卿敲响惊堂木,“若陆将军拿不出证明反驳这罪证,那本官就要宣判了。”
陆将军浑身紧绷,想着还有什么破局之法,若是真被钉上谋反的罪名,那陆家所有人都得牵连获罪。
就在大理寺卿即将一锤定音之时。
“等等,臣女不服。”陆清凰站了出来。
她的发声让场中众人呆愣了一瞬,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发声。
大理寺卿皱眉,“你一女子,有何不服,别扰乱我公堂秩序,否则刑罚伺候。”
陆将军能忍受别人误解打压自己,却忍不了别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正想厉声斥骂,却被陆清凰拉住,“父亲,我自有分寸,别担心我。”
说完便站在堂中,接受着众人的审视和打量。
大多都是轻蔑和看不起。
陆清凰不为所动,任就那般不卑不亢。
她躬身对堂上的众位大人行了一礼,有礼有节的模样倒是让这些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臣女作为陆家一员,发现不公之事必然有义务发声,否则那便是对我陆家的不公。”
这话说出让堂中众大人齐齐变了脸色,若真是有他们没注意到的漏洞,那可就是真打脸。
大理寺卿板着一张黑脸,“你既觉得不公,那就细细说来,我们自会秉公办理。”
虞相见到她就头痛,难道她又要坏自己的好事?!
有些没稳住直接站起身来,“大人们休要听此女胡言乱语,罪证确凿,还岂容她扰乱大人们判案的思路。”
陆清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隐藏下来,“丞相这么急着定我陆家的罪名,难道是怕我从中找出破绽?毁了你谋害我陆家的计划?”
“荒谬!”
虞相还想开口,却被大理寺卿礼貌的打断,“相爷,还是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三司都在,虞相这般实在有些不妥,若是真让她这般掌控堂中的节奏,恐自己也会落个同虞相结党营私谋害忠良的臭名。
虞相只能憋着一口气,愤懑不平的坐回椅子上。
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不会给他设了什么局吧?
“其实民女一直有个疑问,众位大人怎么就那般认定那书信的印信不是伪造?”陆清凰朗声道。
然而闻言,众大臣却是不屑一笑,还以为这女子能说出什么不一般的见地,结果就只是这。
大理寺卿微扬着下巴,一副倨傲自得的样子看着她,“兵部那边有陆将军印信的拓印,我们自然是经过仔细对比过,并无二致才这般认定。”
陆清凰并没有因他的态度生气,还是那般笃定的开口,“真就别无二致?可否让臣女当庭查验,否则难安这大夏百姓悠悠之口。”
大理寺卿有些气恼,觉得自己的专业性被质疑了,但也只是冷笑一声。
“陆将军都未发现问题,你却在这大言不惭,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便吩咐人当庭核验。
桌上一边是兵部的拓印件,中间放着那封密信中拓印下的印信,旁边还被陆清凰放了一张白纸。
她来到陆父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便见陆父从身上掏出没有离身的印信,印在旁边那张空白的纸上。
随即就看到陆清凰将三张纸叠在一起,举起透过光细细观察重叠在一起的印。
就在众人有些不耐烦之际,却见陆清凰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
“可是发现了什么?”下首的官员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将那三张纸举在身旁,从容不迫的看向三司众人,“那密信有误,实是有心之人仿制。”
陆清凰的话让虞相浑身一激灵,到现在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就已经在她的彀中。
他的计划陆清凰早就猜想到了,甚至大胆的将整个陆家作为诱饵。
有些颓然,虞相绷着脸。
陆清凰细细解释道:“虽那仿制的印信做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百密一疏,其中还是能发现细微差别存在。两张真印信上的边缘花纹里,右上角中间这处纹理都是朝向左边,而仿制的方向却是相反。”
那是特意留下的破绽,她还是特意装模作样的看了许久,才假装找出来。
虞相在那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觉得自己再次被愚弄。
而因为陆清凰的话,堂中的大人们已经乱作一团,纷纷都从座上下来,凑到一堆,细细观察陆清凰说的那一点。
有些眼神不好的大人还得凑近了看才看得清。
结果还真是如陆清凰所说,大家在查验时只会把注意全都放在中间的字上,谁又会一点点观察旁边的纹路。
大理寺卿确认完,后背立马被冷汗浸湿,自己险些就铸成大错。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觉身上朱红的官袍勒紧脖子,差点官帽不保。
拍了拍惊堂木,三司的大人们这才坐了回去。
因为重要证据被发现有误,所以谋反之罪便被驳回,也算是还了陆将军一个清白。
至于罪证伪造,大理寺卿心知肚明,但没有圣上发话,最后估计也就不了了之。
陆家的风险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消弭。
陆家兄弟很是自豪的拍了怕妹妹的肩膀,“大哥二哥的命都是小妹救的,不然估计秋后就要推到菜市场砍头。”
陆母也紧紧握着陆清凰的手,一家人格外庆幸。
只是陆清凰有些愧疚,没有提前和陆家人说。
回到陆府,在门口时虞清凰顿住了,她看向走在最后的陆父,还是没忍住开口,“父亲,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的计划。”
陆父叹了口气,看着满脸歉疚低垂着头的女儿,最终就只是轻轻揉了她的头,“傻丫头,爹爹猜到了。”
陆清凰震惊抬头,却看到陆父一脸笑意,“知女莫若父,清凰有为父当年的风采。”
却不想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骚动从身后传来,宫人特有的尖利声音响起。
“陆将军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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