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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望着面前弯腰行礼的马周,眼眸微眯。他之前果然没有想错,这是一个会抓住机遇的人。
“换个地方说吧。”
温禾没有马上询问,指了指巷子口已经行驶来的马车。
马周抬眸,有些讪讪,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明明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孩子,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错过这一次机会,便会失去些什么。
到了马车前,温禾附耳和李泰说了句什么,然后让一个玄甲卫带着他先走。
随后他又让李义府过来,附耳和他说了句话。
后者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宾王可愿与我一辆马车?”温禾笑着看向马周。
后者有些诚惶诚恐,连忙应了下来。
就连上马车时,动作都好像有些僵硬。
上马车后,马周以为温禾会询问他些什么,可后者只是闭着眼睛,靠在那好似睡着了一般。
这让马周不禁有些拘谨,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
这一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马车走的好像很慢。
直到马车停下后,外头传来了李义府的声音。
“先生,到地方了。”
“嗯。”
温禾淡淡的应了一声,睁开眼向着马周看去,笑道:“那便下车吧。”
“是。”
马周一怔,躬着身子先下了车,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温禾。
“这里是我过段时间要开业的酒楼,只是人手还没配齐,委屈宾王了。”温禾从车厢内出来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
马周一回头,这才注意到身后的酒楼。
酒楼外都已经修缮完成了,大门敞开着,一眼望去,里面空荡荡的。
大门外的牌匾也没有上,看起来要开业,应该还要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下不敢,能得县子一见,已经是在下的荣幸了。”
马周哪里敢有半分的不满。
他如今不仅仅是白身,而且还是身无分文。
能被温禾如此对待,已经是格外重视了。
若是去别家,只怕连主人家的面都见不到,就要被门子赶走了。
更别说是和他们共乘坐一辆马车了。
“日后这种奉承话还是不要说了,虽然好听,但是容易让人飘飘然。”
以前看电视,在他的印象中马周应该是那种直臣形象。
和眼前这个人完全不符合嘛。
果然啊,生活让人不得不弯下腰。
马周有些错愕,看着温禾笑脸盈盈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但还是恭敬的跟在温禾的身后。
连一旁的李义府都感觉他做的比自己好。
‘此人是谁,莫不是也是来投效的?’
李义府眼眸微眯,心中暗自思量着。
不过他更多的是好奇。
方才自家先生特意嘱咐,让马车行驶的慢一些,最好走上半个时辰。
之前他还不解,可如今看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叫做马周的人。
只是看这人穿着和面相,也不像是什么特别的人啊。
“小郎君有礼了。”
马周见李义府这么望着自己,笑着行了个礼。
后者一怔,干干的回了一个礼。
一行人跟着温禾一路上了二楼。
这酒楼一楼虽然没有装修,但二楼已经有一处包厢修缮完成了。
里面也早有人等候。
当门打开,李义府跟着温禾进入后,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
“恭候县子。”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人和一位老者向着温禾行了礼。
看到二人中的那个老者时,温禾有些诧异,向着中年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后者使了眼色,虽然温禾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按耐了下来,点头说道。
“嗯,免礼了。”
中年人和那老者起身,就见到温禾的嘴角快要裂到耳根了。
‘这竖子!’
“娘呀!”只听一声惊呼。
众人回头,只见李义府竟然坐在地上,吓的脸色惨白。
“咳咳,义府这是身体不适了?”温禾走了过去,使了个眼色。
李义府见状,连忙点头:“对,对对,身体不适,呵呵,身体不适。”
‘某刚才是不是看到陛下和李公对先生行礼了?!’
‘是某眼花了,还是这是在做梦啊!’
李义府没有眼花,也没有做梦。
这两位穿的和仆役一般的人,正是李世民和李靖。
温禾让李泰去传口信,叫李世民过来,没想到还附赠了一个李靖。
想来他们之前应该是在谈论什么公事,李靖应该是过来凑热闹的。
“我这学生缺乏锻炼,身体比较虚,宾王莫要见怪啊,来,快请坐。”
温禾笑着说道,微不可查的用脚踢了李义府一下。
后者回过神来,干干笑着:“是,是的,我身子骨虚弱。”
马周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和温禾述说自己的策论,若是能得这位高阳县子传到陛下面前,定然能得陛下青睐。
待坐定后,温禾轻咳了一声,故意沉着声音说道:“来人啊,上茶。”
“诺。”
看他这故意的姿态,李世民恨不得抬脚踢他的屁股。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他知道,温禾不会无缘无故让他穿扮成这样。
应该是为了这个年轻人。
不知这个年轻人有何特别的,竟然让温禾如此大费周章。
为了不暴露,他亲自泡了茶,不过一旁的李靖和李义府可不敢真的让他端上去。
李靖要去端,李义府连忙去接手,对二人笑的格外恭维。
还好马周背对着他们,才没有发现端倪。
温禾也只当做没看见,与马周说道:“方才宾王说,要为我献上一策,不知是何策?”
马周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有些意兴阑珊。
温禾知道他喜欢喝酒,历史上他还是开创了“醉态谏言”的先例。
李世民每次看到他的奏疏上有酒渍,也从未怪罪,还欣赏的说道:“这是他酒后吐真言。”
不过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温禾自然不能暴露他知道马周身份这件事,所以没让人准备酒。
马周倒也没在意,只是不喝茶罢了。
他清了清嗓子,向着温禾一拜,说道:“县子开设书铺,又以低廉交个收买书籍,编撰启蒙音律,在下斗胆猜测,定然是为了断绝士族垄断学识,在下佩服至极。”
“然而如今大唐实行九品中正制,官员选拔权被士族垄断,寒门子弟入仕困难,即便县子行此大义,只怕若要让士族受到重创,无十数年不可,所以在下想请县子向陛下建言。”
“行孩童考试之法,凡未及弱冠者皆可参与。”
他神态认真,说完后还回想了一番自己刚才可有说错的地方。
可等了一会,却没见动静,一抬头只见面前的温禾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这不就是童试吗?
后来的童试,便是唐朝的县试啊!
虽然叫法不同之外,其中多了一些考试的流程,但大抵是一样的。
只不过后来的童试过后便是士子,有资格进入府学或者县学读书,成为秀才。
而唐朝的秀才,是需要通过春闱秀才科考试后,才能被赋予的。
含金量比起后来的秀才要重的多。
马周所说的更像是后来宋朝时期的县试方法。
这套方法不是说不行,只是让温禾有些失望。
我期待了这么久,你就和我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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