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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锁定张宁的恐怖厉鬼的冰冷抓握,也抓了个空。它的力量穿透了张宁原本所在的位置,却只抓住了一片粘稠的,蠕动的暗红阴影。
成功了?
不,这只是暂时干扰······
张宁能感觉到,那些袭击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鬼域的力量干扰延缓了。
它们依旧存在,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还在挣扎,试图突破这片血色空间。
更可怕的是,那只锁定他的厉鬼,似乎被激怒了。
它的恶意非但没有因为鬼域的隔绝而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和尖锐。
它那无形的“注视”穿透了血色的光芒,再次死死地钉在张宁身上······
它也要强行闯入这片鬼域。
不仅如此,张宁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撑开的这片血湖鬼域,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来自外界的各种灵异力量在不断地冲击,侵蚀着这片脆弱的空间。
鬼域的边缘在剧烈地波动扭曲,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同时动用鬼域和维持伪装,对抗外界的灵异冲击。
对他自身的消耗是惊人的。
他感觉体内的血液仿佛在逆流,心脏疯狂跳动。
像是要炸开,脑袋里针扎似的疼。
这是灵异力量过度使用的反噬······
必须速战速决······
目标很明确——解决掉那只锁定他,并且试图闯入鬼域的核心厉鬼。
只要解决掉它,外面的混乱失去一个关键焦点。
再加上鬼域的隔绝,他或许能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怎么解决?
血湖鬼域,不仅仅是一片扭曲的空间。
它更带着一种强大的压制特性——
如同沉入无尽的血色湖底,被冰冷的,粘稠的血液包裹吞噬,最终彻底沉寂。
就是现在······
张宁咬紧牙关,无视了几乎要撕裂身体的痛苦,和巨大的消耗。
将血湖鬼域的力量,催动到当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不再试图将那只鬼完全拉入鬼域深处。
那可能做不到,也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而是集中所有的力量,针对那只已经半只脚踏入鬼域,恶意最为炽烈的厉鬼。
“进来吧你!”
张宁低吼一声,不是用嘴,而是用意志驱动着整个鬼域的力量。
嗡鸣声加剧······
那片笼罩着他的暗红色空间,猛地向内收缩,凝聚。
所有的血腥味,粘稠感,扭曲的光线。都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地涌向那只锁定他的厉鬼所在的那片区域。
那片区域的鬼域力量,瞬间变得浓稠得如同真正的血浆。
那只厉鬼的身影,原本是无形的,只有一股冰冷的恶意。
但此刻,在高度凝聚的血湖鬼域力量作用下。
一个模糊的,扭曲的轮廓竟然被强行勾勒了出来······
那轮廓像是一团不断扭曲变化的阴影,核心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和死寂。
它正在剧烈地挣扎,试图抵抗这片血色空间的包裹和压制。
两种强大的灵异力量疯狂地碰撞,侵蚀。
滋······滋滋······
仿佛冷水滴入热油锅的声音,在鬼域中密集地响起。
暗红色的光芒和那团阴影的漆黑,在不断交锋,彼此消磨。
张宁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嘴角、鼻孔、耳朵里都开始渗出鲜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徒手拖拽一辆沉重的卡车,每一秒都耗尽了全力。
但他没有松手······
血湖鬼域的压制力特性被发挥出来。
那浓稠如血浆的灵异力量,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
死死地缠绕住那团阴影轮廓,不断地收紧,渗透,包裹······
那阴影挣扎得越来越剧烈,散发出的恶意几乎要实质化。
冲击着张宁的意识。
但它活动的范围却被越压越小,周围的血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仿佛真的有一片无形的血湖,将它强行拖向湖底。
压制,强行压制······
这不是驾驭,不是对抗。
而是最粗暴,最直接的灵异力量层面的镇压。
用鬼域的力量,硬生生磨灭对方的行动能力。
甚至······将其暂时“封印”在鬼域的力量之中。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
张宁等于是在用自己的核心灵异力量,去硬碰硬。
一旦失败,或者对方的力量远超预估,鬼域被撑破。
他立刻就会遭到最恐怖的反噬,死得不能再死。
时间仿佛再次被拉长······
鬼域之外,车厢里的混乱还在继续。
其他厉鬼的袭击和互相碰撞,产生的灵异乱流不断冲击着血色的边界。
让这片空间摇摇欲坠······
鬼域之内,张宁和那只被锁定的厉鬼进行着最凶险的角力。
暗红色的光芒与扭曲的阴影交织纠缠,互相湮灭。
张宁的视线开始模糊,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掏空了,厉鬼复苏的躁动感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
那团扭曲挣扎的阴影,猛地一滞。
它散发出的冰冷恶意,如同被掐断的电源。
骤然减弱了一大截。
周围高度凝聚的血色光芒,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如同溃堤的洪水。
彻底淹没了那片阴影······
暗红色的光芒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缓缓平息。
那团阴影轮廓消失了。
被彻底吞没分解,压制在了血湖鬼域的力量深处。
那股死死锁定张宁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恶意,也随之骤然消失······
成功了?
张宁几乎虚脱,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强行撑住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感。
鬼域内,暂时只剩下粘稠的暗红和死寂······
鬼域外,车厢里的混乱似乎因为失去了一个关键的焦点。
以及血湖鬼域的持续隔绝,而出现了一丝迟滞。
那些原本疯狂涌向张宁的灵异袭击,因为失去了最明确的目标。
有的开始互相碰撞,有的则茫然地停留在原地,有的则被其他鬼的规律吸引······
最严重的死亡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张宁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立刻开始收敛鬼域的力量。
维持鬼域的每一秒都在剧烈消耗他,而且这么大一个灵异靶子立在这里。
天知道还会引来什么鬼东西······
暗红色的光芒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去,粘稠的血腥味逐渐变淡。
扭曲的空间缓缓恢复正常,显露出列车车厢原本的轮廓······
当最后一丝血色隐入张宁体内时,他晃了一下。
赶紧伸手扶住旁边冰冷的车厢壁,才没有摔倒。
冷汗早已浸透全身,和渗出的血迹混在一起,又冷又粘。
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飞。
身体内部空荡荡的,同时又传来各种撕裂般的疼痛和厉鬼躁动的不适感。
代价巨大。
但他活下来了。
他抬起头,警惕地扫视车厢。
混乱还在,但比刚才最狂暴的时候减弱了一些。
厉鬼们似乎还在遵循着各自的规律,互相试探,碰撞。
但因为他活人气息的再次隐藏。
鬼域收敛后,他勉强重新维持了一丝伪装,虽然很脆弱。
以及那个最大威胁的消失,暂时没有新的袭击立刻瞄准他······
车厢地板上,残留着一些诡异的痕迹。
有焦黑,有冰霜,有腐蚀的坑洞。
还有那摊蜡像鬼留下的水渍,也变得更大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异力量碰撞后残留的混乱气息。
一片狼藉······
张宁背靠着冰冷的车厢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尽可能地将自己缩进阴影里。
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喘息。
刚才那短暂的爆发和对抗,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灵异力量。
危机暂时解除。
只是暂时······
他还在这节该死的幽灵列车上,周围依旧是数不清的,恐怖的厉鬼。
列车的汽笛声、行驶的目的地、可能存在的其他危险······
一切都是未知。
血湖鬼域动用后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厉鬼复苏的躁动,像背景噪音一样在他体内持续不断。
提醒着他使用灵异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
张宁喘着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
眼神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活下去,依然艰难。
但至少,他从刚才那必死的局面里,挣出了一线生机。
·····················
哐当······哐当······
幽灵列车依旧在未知的轨道上行驶着。
仿佛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车厢内,混乱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
灵异力量碰撞后残留的诡异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地板上的污渍和破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凶险。
张宁背靠着冰冷的车厢壁,蜷缩在相对昏暗的角落里。
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而微弱。
身上的衣服被冷汗和血迹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体内空荡荡的感觉,和无处不在的撕裂痛楚,提醒着他刚才为了活下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血湖鬼域的使用,尤其是强行压制并解决掉那只恐怖厉鬼。
几乎透支了他的灵异力量,也加剧了体内厉鬼的躁动。
他勉强维持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伪装,将自己重新“涂抹”成背景板里不起眼的一部分。
不敢有大的动作,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只是用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车厢······
其他的厉鬼,似乎也渐渐从刚才的混乱中“平静”下来。
它们重新回到了那种游荡的,僵硬的,或者原地不动的状态。
遵循着各自诡异的规律。
蜡像鬼表面的光泽缓慢流转,手臂鬼的无意识蠕动也恢复了之前的频率······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瞬间杀死任何活物的恐怖冲突。
对它们而言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就是灵异事件的可怖之处。
普通人眼中灭顶之灾般的场景,对于这些鬼东西来说。
可能只是日常······
张宁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神没有丝毫放松。
他知道危机只是暂时过去。
他还被困在这节移动的鬼车厢里,周围依旧是无穷的凶险。
列车的下一次停靠,下一次汽笛······
或者其他什么未知的变化,都可能再次将他推向深渊。
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力量,同时更加小心地观察。
找出这节车厢,或者说这列幽灵列车的规律。
活下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
就在张宁于幽灵列车上艰难求生的同时。
外界,×国。
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负责处理灵异事件的总部,已经成为过去式。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以“扑克牌”为代号的新组织。
这个组织的力量和影响力,如同它的名字一样。
迅速覆盖了整个×国······
而掌控这一切的,是杨间。
他拥有了难以想象的权势和力量,但相应的,也背负着更为沉重的责任。
灵异事件并未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需要统筹全局,应对各种层出不穷的威胁。
这天,杨间处理完手头一些必要的事务后,得到了一条来自下面的汇报。
汇报的内容,涉及到了张宁。
情报并不详细,甚至有些模糊。
只是通过某些特殊的灵异手段或安插的耳目,捕捉到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最终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
杨间坐在椅子上,听完汇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沉默了······
张宁和他关系不一般,是一起从灵异事件中拼杀出来的,算是过命的交情。
听到这个消息,说心里不担忧那是假的。
但杨间早就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了。
经历了无数生死和诡异事件。
他非常清楚,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情绪化是最致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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