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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岳关上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两株植物拿了出来。两株植物长得都差不多,都是嫩苗的模样,但顾岳还是能将它们区分开来。
只因其中一株老实巴交的待在顾岳手上,一动不敢动,另一株则疯了似的对顾岳发起了攻击,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谁被胖揍过,谁涉世未深一目了然。
顾岳看着胡乱扭动,甚至喷出带刺果实攻击自己的植物,想也没想就在其身上划了一刀。
充盈的浆液当即流了出来,顾岳一滴也不浪费,立即抄起另一株老实植物凑了上去,强势的给老实植物喂饭。
一个已经被自己调教服了,一个还野心未死。
顾岳当然会选老实的那个。
她一向没有什么耐心,没精力再去和一株新植物斗智斗勇。
老实植物如一只八爪鱼般,死死按住下方的猎物,贪婪地吮吸着汁液。
随着生命力和养分被夺走,下方的灵植挣扎渐小,肉眼可见的开始枯萎了。
绿叶开始变得蜷曲,枝干也变得萎缩干裂,仿若在高速脱水中。
与此同时,一种类似于水烧开的尖锐声音,从其身上发了出来!
“布,卜#¥@Y...”
这尖锐刺耳的音调,让顾岳和旗袍女有些难耐的皱了皱眉,犹如指甲剐蹭黑板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但细听之下,好像还带着某种诡异的语调。
?
这植物不会是在说话吧?
顾岳眼眸一闪,当即侧耳准备再仔细听听,可她才刚有动作,这灵植的最后一滴生命源泉,就被彻底吸干了。
干枯的叶子和根系再也无法动弹,脆的一碰就掉,更别说发出声音了。
顾岳脸色一黑,当即给了老实植物一个爆栗:
“吸这么快干嘛?”
?
这一拳打的灵植猝不及防,见它愣了两秒后,颤颤巍巍的用根系捂着脑袋,不让顾岳再打它。
甚至缩了缩身子,默默离顾岳远了点。
看着植物这副窝囊样子,顾岳也确实没再动手,任凭它一挪一挪的远离自己。
这间屋子是水泥地,它跑不了。
顾岳把玩着爪牙蹲了下来,和植物几乎持平,饶有兴致的看着它:
“你会说话吗?”
顾岳听得很清楚,刚刚被吸干的那株植物,发出了类似于烧开水的声音。
能听出转折起伏,似乎是有语调的。
如果这株老实植物也会说话的话,那自己想要获得情报就简单很多了。
顾岳盯着植物,等着它回应。
但灵植却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将叶片都缩了起来,开始微微颤抖。
顾岳有些不明所以,整株植物都在颤动,就像是在用力拉屎一样,又似乎在憋什么大招。
终于在叶片颤动到一个临界点时,一声微弱如游丝剐蹭黑板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从它身上传了出来。
“嘶~~@#%啊~。”
就像谁放屁似的,音调还拐了好几个弯。
顾岳有些哑然,挠挠眉毛安静了一会,这才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刚刚说话了?”
老实植物点点头,全身用力,准备再给顾岳示范一下。
但却被顾岳叫停了下来。
顾岳不想听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抽象声音,她想听的是能组成词句,有内容含义的‘语言’。
“你好好说。”
顾岳眉心微微皱了皱,放慢了语速教它说话,确保它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说人话。”
可这次回应她的,还是只有植物,乱码一样毫无意义的嘶鸣声。
顾岳又尝试教了几次,但无一例外,听到的只有嘶嘶啊啊,这株植物说的话她听不懂。
确认无法和植物交流后,顾岳这才放弃了和它沟通的想法,转而把希望放在了旗袍女身上。
顾岳回头向女人看去,旗袍女点点头收到示意,缓步走上前去,开始尝试感应。
感应的过程中,女人额头渐渐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好看的绣眉也微微拧了起来。
顾岳全程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旗袍女给出判定结果,直到女人缓缓睁开双眼,顾岳这才开口:
“怎么样了?”
顾岳眼睛很亮,老实植物吸收了那么多灵植的碎片,旗袍女应该是能感应到更多东西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旗袍女感应到的线索,比之前多了不少。
不过女人的表情却是有些古怪,站起身后看着下方的灵植,许久没有开口。
似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组织语言,顿了好一会才缓缓道:
“它身上的灵魂...现在有些太过于纷杂了,无数碎片又散又乱,但又诡异的是一个整体。”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晦涩了,女人想了想又换了种说法:
“很难形容这种的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
“有点像是个缝合怪。”
“对,就是缝合怪。”
旗袍女右手握拳微敲掌心,她觉得自己的用词十分贴切,现在这株植物的身体里,缝合了无数灵魂碎片。
“这些碎片似不同的个体,却又奇怪的杂糅在一起。”
旗袍女看到的画面本就很模糊,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很抽象,仿佛没有重点一样。
但顾岳还是听懂了一个词。
“缝合怪...”
顾岳不解的喃喃,眼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是缝合怪呢?”
“难道这些灵魂碎片,不是来自同一个女人的么?”
会动的有灵魂的植物,加上能和鬼家能扯上关系...顾岳很难不把灵植,和人皮鼓副本里的种子女挂上钩。
她一直以为,这些植物是种子女的无数分身碎片。
但真相却和她想的有所出入,旗袍女摇了摇头,否定了顾岳的这个说法:
“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而是来自很多很多...不同的个体。”
“我能感应到,这些灵魂既相斥又相容,如果是来自同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相互排斥的。”
顾岳闻言陷入了深思。
这些灵植碎片不是来自同一人的...
自己从人皮鼓副本离开后,种子女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些灵植和种子女之间,又有什么样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在顾岳思考的时候,旗袍女将刚刚得到的线索,做了个简单的总结:
“这些灵植,是从一个大主体中分裂出来的碎片,而这个大主体,是由无数灵魂杂糅组成的。”
“就比如将无数个人,打成肉泥掺和在一起,这一大锅混合肉泥就是这个大主体。”
“而空中花园里的那些单个灵植,就像是从这一大锅肉泥中,分出来的一小勺肉丸。”
“这样说你应该就能理解了吧。”
旗袍女换了个比喻,将线索做了整合,整套逻辑浅显又易懂。
确实,这样一说就好理解多了。
把单个灵植当做小肉丸,它们互吞噬相融合的过程,就是由小肉丸,重新变回大锅肉泥的过程。
“嗯,大概懂了。”
顾岳理解能力不弱,更何况这个比喻真的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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