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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落猛然回头望去,就看到自家三哥一身便衣,手持武器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黑色特战服的特警,此刻的少年的眉宇间满是肃杀之气,只是冷冷的扫过众人一眼,平静开口道:“全部带走!”
李月涯此时已经完全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蒙了,浑身僵硬的被人拽走,风逸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
沈知落在看到自家三哥后,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不过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恍恍惚惚又窒息难言。
情绪也堵塞的厉害,沈子沐只是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态度冷淡却莫名叫人心安。
而特警队的人也显然认识是认识她的,相对于其他人的粗暴而言,对于沈知落的态度算的上温和了。
冲她点头示意跟上。
可惜方谨羽不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见有人要在他的面前带走小乖,立刻急了。
原本扶着他的特警见他一身血污本有些于心不忍,所以也没用什么力气,说是挟持更像是一种保护,却不想他会突然发疯暴起,直接挣开了他的钳制,就朝着沈知落的方向跑去。
也亏得那名特警反应速度够快,立刻将人控制了起来,厉声呵斥道:“不许动!”
但此时的方谨羽哪里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话,疯狂想要摆脱控制,声音也染上了哭腔:“放开我!”
“我要带小乖回家,我要带她回江城……”
“你们放开我!”
少年的哭腔颤抖而绝望,像是即近崩溃的人,在忍受着什么剜心蚀骨之痛一般。
他不能,不能再次承受失去小乖的痛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抢走他的小乖。
他会疯掉的,他真的会疯掉的。
方谨羽早已分不清脸上糊的是血水还是眼泪,他现在一心只想靠在沈知落的身边,哪怕在她的身边死掉,他也甘之如饴。
但是被压制的他寸步难移,短短几步之遥的距离,此刻却像隔了座天堑。
沈知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神情恍惚,麻木的动了动手指,看着眼前的少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响起。
一名带着长方眼镜,身材颀长却不瘦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梳着背头的青年男性走了过来。
他抬手直接将疯魔的方谨羽一掌劈晕。
男人只是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沈知落,声音冷漠而平淡:“抱歉,胞弟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
“我叫方宥,方时堰,是鹫城扶阳世家的掌权人。”
“人,我就先带走了。”
“若是警方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罢,男人弯腰,一把将昏迷的方谨羽扛在了肩上,便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风逸在看到方宥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垂着头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他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也会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完了,方谨羽这次差点死在这里,他不会直接对沈家动手吧?
沈子沐没有阻拦。
因为他能突破层层障碍进到这里,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更何况通讯器的公共频道里还传来了沈萧泽的声音:“让他走。”
现场一瞬的寂静。
直到沈子沐发话:“愣着做什么,继续任务!”
沈知落一旁的特警小声提示道:“走吧……”
少女这才恍惚回神,说道:“稍等。”
然后转身接过被男特警扶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沈辞烟,微微弯腰就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走吧。”
她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满身血迹的沈辞烟,步伐平稳的跟着特警离开了这里。
………………
慕和医院。
豪华单人病房内。
沈知落正坐在床边认真削着苹果。
二哥刚来给辞烟姐看过了,说是只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和麻醉剂,没什么大碍。
她身体素质好,一会就能醒过来。
至于醒过来之后要如何面对沈知落,沈萧泽不决定参与。
龙组还有白家那边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就不多留了。
沈知落很想问问关于方尧的事情,但沈萧泽只是平静的告诉她:“方尧确实是你的亲人,至于别的事情,我想,还是等方尧亲自告诉后,在自作决定吧。”
“他就在隔壁的京都医院,等人醒后,你可以随时去看他。”
沈萧泽在听到江城的时候就想通了一切事情,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落落的亲人找过来会怎样。
他不敢想……
其实方谨羽说的对,是他们一直在利用落落的温暖和善良,救赎自己贫瘠而腐烂的内心。
从来都是他们离不开沈知落,而不是沈知落离不开他们。
沈萧泽享受占沈知落全部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皎皎明月,独照他一人。
但他又不敢真的占有明月,他舍不得明月坠落,染丝毫尘埃。
他想,明月本就高悬,本就自由。
可真当决定归还明月所有自由的时候,那种无法割舍的心痛,只有他自己才懂。
月亮本就不属于他……
沈知落听完沈萧泽的话,本就难以安放的心,更乱了。
她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萎靡的坐在椅子上,用牙签在白色的果肉上戳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仿佛这样就能发泄焦躁不安的心。
等沈辞烟醒来的时候,身体本能的进入戒备状态。
入目是大片的白,快速打量周围的环境,少女怨气十足,正拿着牙签苹果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眼帘。
她有些懵,还有些不敢相信:“落,落落?”
听到动静,沈知落连忙手忙脚乱的扔下了手中的牙签,还心虚的一旁藏了藏,这才看向她,道:“辞烟姐,你醒啦?”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辞烟摇摇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嘴唇嗫嚅好半晌,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落落……我……”
独自面对方谨羽时,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示出自己所有的阴暗与不堪,因为她知道,他们同样是烂人,都是活在苟活在黑暗世界里,见不得光的怪物。
可当独自面对沈知落时,就像阳光拨开云层,驱散了所有阴霾,也将她身上的阴气尽数驱散,那些不好的,肮脏的,恶劣的心思,不敢有一丝一毫展露在她面前。
“我知道,我没事,辞烟姐。”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沈知落将被自己戳的稀巴烂的苹果倒进了垃圾桶里,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口:“辞烟姐……你……”
“我听二哥说了,他…好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
沈知落想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调和的仇恨吗,必须要你死我活?
她想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这样要死要活。
“如果他做了很坏的事情,那应该交给李叔,让法律惩治他……”
沈知落扣着手,想法很是天真。
在知道方尧是自己亲哥哥的时候,她的心就有一丝丝偏移了,但如果他真的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沈知落也不会制止什么。
况且,她也不想让辞烟姐亲手杀人,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好。
沈辞烟听完少女的话,突然涌上一股有口难言的无力感。
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自己和沈知落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沐浴在阳光下的飞鸟,真诚,热烈,自由又美好。
而自己,是困于黑暗枷锁的困兽,要说恶,她不比方谨羽差多少,手上沾染的罪孽和鲜血是紧紧束缚她的牢笼,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走入阳光下。
那些用恶浇灌下的苦果,如今只能由她全部吞下。
沈辞烟明白她的未尽之言,以方谨羽的能力,就算他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法律也制裁不了他。
就连沈萧泽都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更别提龙组那边了。
但这些肮脏罪恶的事情都不该将她侵扰,沈辞烟也知道自己被方谨羽算计了,她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犹豫没直接杀了方谨羽。
现在却演变成这副局面。
沈辞烟藏在被褥下的掌心紧握,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轻声道:“没……我和他…没有什么恩怨。”
她该怎么说,说那些被掩埋在心脏中的隐秘暗恋,又该怎么说,那些躲藏在感情下恶劣心思。
就连坦露出冰山一角的试探,都仿佛成了玷污她纯白世界的罪魁祸首。
沈辞烟呼出一口气,像是释然,又像是祈祷:“我那会在执行任务,不小心被注射了药物,丧失了一定神志而已。”
她抬手抚了一下少女耳边的绒发,语气清浅:“没有什么生死大仇……”
终究是舍不得让她半点痛苦,她会心疼。
沈知落僵直着身体,感受着对方贴近后的气息,靠近过来时冷香萦绕,她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看着那双柔软却满是情愫的双眼,沈知落像是突然被电到一般,眼神躲闪,不敢在直视她,磕磕绊绊的想要逃离,强硬的将人按回床上拉上被子。
“辞烟姐,那那…那你好好休息!”
“我先去看一下方谨羽那边是什么情况!”
说完就落荒而逃的跑了。
“等!”等……
沈辞烟看着风一样就消失的飞鸟,刚抬起的手就缓缓落下,颓然的躺在床上,点点苦涩涌上心脏,静谧的月光透过窗台洒下,她伸手握了握,喃喃道:“还是吓到了吗……”
京都医院,VIP病房。
方宥正在陪护,瞥了眼半死不活,要死不活的方谨羽,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就不该高估方谨羽的脑回路,放任他独自一人来找沈知落。
即使你是人家唯一的亲人了,但人家又不认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赌上自己的命去玩儿劳什子苦肉计,还敢算计黑羊,真是不要命的傻子。
“别想着自杀,沈知落应该快到了。”
真想着怎么死才能让沈知落记住自己的方谨羽,垂死梦中惊坐起:“什么?”
他一激动就容易心脏疼,还扯动了手上正在输液的血管。
“你…你说什么?!落落会来?真的吗?她还愿意来见我…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方宥看到他有些回血的输液管,皱着眉将人重新按回了床上。
“老实躺着。”
方谨羽那双和沈知落如出一辙的澄澈鹿眸蒙上了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却,又叫人心软着抽痛。
他带着哭腔的喃喃道:“方时堰…我只有她了……我只有她了……”
方宥给他盖被子的手一顿,嗯了一声。
然后继续靠坐在椅背上,神情染上些许疲惫,继续用掌心给他暖着输液管,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似是无心的低叹轻语,又像是不小心吐露出的藏匿在深处的真情,声音细小而轻弱:“我也只有你了……”
他那所谓的父亲害的方尧家破人亡,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悲可怜之人……
他也早就没有家了。
他该恨方谨羽的,因为只有恨才能支撑他活下去,他们都是被爱恨支配的行尸走肉,都是被困在罪恶枷锁里的末路之徒。
鸿蒙生两仪……
他们就该彼此怨恨的活着,但现在,方时堰知道,方谨羽对他的恨,根本比不上被他对沈知落的爱。
这些仇恨便不足以支撑方谨羽活下去,他还是踏上自毁的道路。
方尧,你不能死。
不能对他这么狠心,这么无情。
方宥掌心不自觉的蜷紧。
恨来恨去,他们都只是恨对方不够爱自己罢了。
等沈知落到的时候,就撞到了这气氛格外沉重的一幕。
看到屋内低沉的气压,以及身上自带低气压的方宥和一看就精神失常的方谨羽,沈知落原本高涨的士气突然哑火,咽了下口水,突然就很想逃避面对这里的一切。
可偏偏敲门声就像是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看似没有激起丝毫涟漪,但那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更加沉闷。
方谨羽一看到沈知落,就忍不住化身委屈小鹿,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
“小乖……”
方宥从没见过如此情绪外泄的方谨羽,面色染上些许阴沉,压着声音看似平静道:“你们聊。”
起身离开路过沈知落时,方时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沈知落被盯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偷偷侧身为他让步,然后小心的挪步到屋内,一溜烟钻了进去。
方宥莫名失笑一瞬,旋即又冷下了脸,他有这么吓人?
不开心的将门用力一关。
屋内。
方尧一边无声的哭着,一边可怜兮兮的用那双无辜小鹿眼巴巴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知落拘谨的走到床边,然后试探的坐到了方宥刚才的位置上。
由于出来后中途换了一件法式学院风的连衣裙,布料轻薄又透气,沈知落刚坐下还能感受到凳子上残留的余温,她面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然后义正言辞的看向方谨羽,十分认真严肃道:“方尧,你实话跟我说,今天下午的案件和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毕竟禁dU是刻在每个华国人骨子里的基因。
沈知落不知道下午的事情不止她看到的那么简单,她只认为是一群可恶的偷渡者偷偷来到他们华国境内,试图传播邪恶的dU品!要不是三哥来的快,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她最讨厌涉dU的人了!
方谨羽看着一脸正义凛然,准备随时大义灭亲的沈知落,原本要死要活的神情都呆愣住了。
“啊?”
沈知落板着张脸:“犯罪不可取!”
方谨羽:“啊…”
他忘了,他妹妹是个正义感超强的绝世好妹妹,方谨羽立刻和那群傻缺撇清关系:“没没没,我和他们没关系!”
“我从来不涉dU的!”
看来不仅如此,以前那些灰色势力的生意也全都不能要了!
这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影响他在妹妹心中的形象!
给风岁除,全都扔给风岁除!
方谨羽敢说,沈知落敢信,她松下心舒出一口气:“哦,那就好。”
“那辞烟姐为什么追着你打?”
“你干什么坏事了?”
方谨羽面色一僵,气急败坏道:“明明是她……!”
话到深处,又被紧急刹车。
他该怎么说,小乖这副明显还没开窍的表情,总不能说沈家那群可恶的家伙全都对她图谋不轨吧?
方谨羽不敢说,只能窝窝囊囊的委屈缩在床上,耷拉着脑袋:“我说我是你唯一的家人,要带走你,她就追着我打!”
沈知落摸摸下巴:“就这?”
方谨羽斩钉截铁:“就这!”
“那肯定是辞烟姐太爱我了,舍不得离开我,毕竟我和辞烟姐天下第一好。”
方尧:“(#°Д°)!!!”
“不,不行!”
沈知落不明所以:“什么不行?”
方尧感觉天都塌了,小乖怎么可以引狼入室?
“总之就是不行!”
他攥着被子,想跟她置气,又舍不得不看她,只能这么用一双水盈盈的软眸凝视着她。
沈知落不解:“为什么不行?”
方尧就差急的抓耳挠腮了,又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只能梗着脖子道:“她!她打我!”
沈知落:“额。”
“那我让她给你道歉。”
方尧震惊,那个在整个海外都不可一世的黑羊,是你想让她道歉就能道歉的吗?
“她要不愿意呢?”
沈知落万分肯定:“辞烟姐人很好的,不会这样的。”
方尧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也不行,她哪里好了?!”
沈知落有些不悦的反驳道:“辞烟姐就是很好的人啊,她哪里都好。”
方尧简直郁闷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又不是沈家那群心怀不轨的登徒子,他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不图任何感情爱着沈知落的人。
这会却像个管教自家叛逆期女儿无果的老父亲,今天早恋明天私奔,一年踹俩,两年抱仨。
不不不,这是什么地狱级恐怖故事。
方谨羽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沈家那几个人明显就不是良配,找男人就该找个听话老实顾家的,哪怕落落花钱去玩男人也行啊,这种有他兜底,怎么玩儿都没事。
那沈家那几个……小乖玩不过的。
方尧简直操碎了心,一阵头脑风暴,想着该如何把妹妹拉回正途,就被沈知落毫不在意的打断了。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了。”
“那个……我都知道了,哥,可以和我讲讲我们的故事吗?”
方谨羽看着女孩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愣,顿了顿,才酸涩开口:“好……”
他们的故事要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开始。
他们的母亲叫诗安棋,是江城诗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在江城,他们诗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老牌世家,但也是个传承了两三百年的书香门第。
而诗安棋,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温柔婉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庭虽然严谨但很温馨和睦。
遵循父母的意志学习,上班,嫁人。
联姻之人也是个在江城门当户对的创业小老板,生活平凡而幸福。
方谨羽就是父母爱情下的第一个结晶,可好景不长,就在父母准备带着方谨羽一起出门家庭旅行,顺便二胎备孕的时候,他们在南城遇到了所有悲剧与苦难的开始,那就是方宥的父亲,方霁。
方霁本就是混不论的,在看到诗安棋的第一眼,就起了掠夺占有的心思。
他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强行绑走了诗安棋,起初是威逼利诱,想让对方主动臣服在自己身下。
可诗安棋本就是个传统固执的人,怎么能就此顺从于方霁。
于是开始她逃他追的戏码。
方霁或许是爱诗安棋的,也或许是占有欲作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为了让诗安棋多看他一眼,他不仅将自己所有的情人全部驱散,就连那些已经怀孕了,也被迫拉去打胎,甚至是对所有已经出生了的孩子动了杀心。
这其中当然包括他的长子,年仅7岁的方时堰。
不过在诗安棋被囚禁方家的时候,她虽然恨方霁,但却无法对一个孩子心生怨怼。
或许是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诗安棋偶尔会将对方谨羽的思念寄托在方时堰身上。
而方时堰,一个就连诞生都夹杂着无尽恶意的孩子,虽从出生就被当成了继承人培养,可同时也要承担起残酷的童年和严格的选拔与无尽的恶性竞争。
父亲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的生母不爱父亲,自然也不爱他,甚至厌恶仇恨他的存在,耽误了她本该幸福美好的人生。
小小的方时堰从未感受过所谓的父爱母爱,却在一个最不该靠近的人身上感受到浅浅的温暖。
他贪恋这种感觉,他甚至想过,若是诗安棋是他的母亲该多好,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可她不是。
方霁根本不让她接近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而幼年的方时堰还不能理解那么深厚复杂的感情,他只能默默祈祷,期待自己能多看看她。
可自那以后,方时堰从此在没见过那个女人。
直到几个月后,诗安棋越来越嗜睡,被意外检查出怀孕,方霁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因为他即使囚禁了诗安棋,却从来没有强迫她与自己发生过关系。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方谨羽的父亲知晓了。
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斗的过鹫城扶阳世家的顶级继承人,为了不连累孩子,他将年幼的方谨藏到了一家托儿所内。
这期间他曾无数次想尽办法带走诗安棋,最终却都会被方霁的人按回来当着诗安棋的面毒打一顿,在随意扔到大街上。
公司破产,手里的积蓄也一次次尝试中逐渐耗光。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儿都会做出来的。
在方霁陪着诗安棋生产完,他偷出了自己的孩子,藏到了和方谨羽同一家的托儿所内,并嘱托他,不论如何,一定要保护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已经濒临崩溃的他从没想过,让一个三岁孩子照顾另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因为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方霁当然知道孩子被偷了的事情,但是他不在乎,要不是估计打掉孩子诗安棋会崩溃闹自杀,他断然不会再留下这个孩子。
方谨羽的父亲自然也知道方霁不可能容下他们,所以在某一天午后,他打探到方霁的行踪,准备开车和对方同归于尽。
但他连对方坐着的车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被随行的保镖强制别停了。
而这次,方霁直接当着诗安棋的面,将人活活打死。
诗安棋最终还是被逼疯了,当晚便在浴室割腕自杀了。
方霁赶到时,血流了满地,人已经死透了。
方霁平静的给诗安棋办理了丧事,最后在她的灵堂前,吞枪自杀了。
方家一时间支离破碎,年幼的方时堰站出来撑起了整个方家。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稳住了方家,想起诗姨曾提到过的孩子,他派人找到了方谨羽,并带回了方家。
在方谨羽被带走的当天,他还将妹妹藏到了小床里,却不知,此一别,经年。
等方时堰在得知方谨羽还有个妹妹,再去派人寻找时,却早已为时过晚,孩子被人领养走了,对方身份保密,他们暂时查不到。
从此,方谨羽彻底仇恨上了方时堰。
两个千疮百孔的灵魂,此后只能依靠着对此的恨意活着。
【宝宝们再度重申一遍,作者申请完结的后番外被封住了,前两天才又突然给我开了一个一万字的番外,作者被洋柿子做局了,大哭,没有烂尾没有烂尾!!!番外只能写这么多了,个人篇请移步本书的书圈作者空降,会继续更新的,直到把所有个人番外写完才结束,个人番外就写了也不能在这里发,别问,问就是有车,会被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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