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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大学的女生宿舍内，林晚儿侧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刷着手机短视频。她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对面床铺的苏沐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飞速敲打着，脸上还时不时漾开甜蜜的笑容。
那专注度和表情，很可疑。
林晚儿心里那点怀疑又冒了出来。
“沐橙，”她状似随意地开口，“又在给哪个同学点迷津呢？看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苏沐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思路，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略带不自然，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啊？没聊啥，就是一个同学感情上有点小困惑，我给她传授点技巧呢，比如怎么适当保持距离感，制造点小神秘什么的。”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林晚儿看着她略显浮夸的演技，撇了撇嘴。
“行吧，你可真有精力。”
她没再追问，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沐橙，给江枫发了条微信。
【晚儿：哥，晚安啦~[月亮]】
收到哥哥的回复后，她放下手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江枫这边，刚结束和妹妹的晚安互动，正打算继续回复苏沐橙，QQ的提示音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猫罐头”的消息。
【猫罐头：哥！哥！在忙吗？(づ｡◕‿‿◕｡)づ】
【猫罐头：今天忙了一天吗？都没看你上线打游戏欸~[猫咪探头]】
江枫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猫咪头像和颜文字，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他看了一眼微信界面，苏沐橙还在热情地询问沪上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征询他的意见。
又看了一眼QQ界面，猫罐头正期待着他的回复。
江枫感觉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他手指在两个APP之间快速切换。
回复苏沐橙关于某个网红小吃店的看法。
【江枫：那个甜品店啊，好像评价还不错，适合女孩子逛，很出片。】
然后切到QQ，回复猫罐头。
【江枫：嗯，今天有点事，刚忙完。】
刚发出去，微信又来了新消息。
【沐橙：那哥哥你下次有空带我们一起去逛逛嘛？晚儿肯定也想去！[期待]】
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QQ又响了。
【猫罐头：哦哦，哥哥辛苦啦！[猫咪按摩]】
江枫感觉额头青筋都在跳。
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个不停，微信和QQ来回切换，尽量让两边的对话都显得自然些。
但一心二用之下，难免出错。
他不小心把准备发给猫罐头的“早点休息”发给了苏沐橙。
【江枫：早点休息。】
【沐橙：啊？哥哥你要睡了吗？现在才几点呀…[委屈]】
江枫将错就错，回复到。
【江枫：让你早点休息，女孩子不要熬夜。保养要从18岁开始。】
刚解释完，QQ那边的“猫罐头”直接发来了语音通话邀请。
江枫一个头两个大。
他迅速在微信上给苏沐橙发了条消息。
【江枫：我先去洗个澡，有点晚了。】
然后切换到QQ，接通了语音通话。
“喂？哥？”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充满元气的声音。
“嗯，是我。”
“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呀？声音听起来有点没精神。”
“还好，刚忙完。”江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哦哦，那你快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啦！国庆去找你玩的事情，你可不许耍赖哦！”
“放心吧，忘不了。”
“嘻嘻，好！那晚安！”
“晚安。”
挂了语音，江枫感觉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
总算应付过去一个。
他切回微信，准备跟苏沐橙也道个晚安结束这场马拉松式的聊天。
结果发现，就在他接电话这短短几分钟里，苏沐橙又发来了十几条消息！
从询问他洗澡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到分享她今天看到的搞笑段子，再到对即将开始的军训吐槽……
江枫看着那没停过的消息，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没想到光是聊天就耗到了半夜两点多。
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江枫：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沐橙：啊…好吧，那哥哥晚安~[月亮][睡]】
【沐橙：明天也要加油工作哦！[奋斗]】
终于结束了。
江枫随手把手机丢开，整个人陷进床垫里。
回想今晚和苏沐橙的聊天，他觉得“初次印象”任务完成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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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江枫掐着点进了公司门，跟平时没两样。
不过从今天起，这栋楼，姓江了。
想到十点钟与恒德律师团队的会面，江枫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思考着“苏沐橙的专属消费金”应该如何处置，他不是很热衷买奢侈品，在买黄金还是买两块腕表间犹豫，只有七天使用时间，他必须尽快抉择了。
旁边工位，小李和猴子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着什么。
江枫感到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滞，与往日的轻松不同，多了几分沉重。
就在这时，项目经理王浩面色凝重地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他紧抿着嘴唇，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看到没，王哥进去了。”
猴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小李。
“估计是裁员的事…”
小李的声音带着担忧。
周围几个工位的同事也交换着眼神，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枫瞥了一眼会议室紧闭的门，收回目光，继续浏览着网页。
九点五十左右，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是过卫峰发来的微信。
【江先生，我们团队已抵达华融大厦一楼大厅。】
来了。
江枫停顿片刻，调整了下呼吸，然后起身。
他对旁边正伸长脖子往会议室方向看的小李说道：
“我去楼下拿个快递。”
说完，他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向电梯。
电梯缓缓下行，金属厢壁映照出他平静的面容。
他独自站在电梯里，感受着这从打工人到大厦主人的身份切换
叮——
电梯抵达一楼，门扉向两侧开启。
江枫整了整衣领，迈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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