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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乌雅氏生产在即。

    景仁宫的产房内,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恭喜娘娘!是位小阿哥!”接生嬷嬷喜气洋洋地抱着襁褓出来报喜。

    佟佳妃瞥了眼那个皱巴巴的婴儿,淡淡地“嗯”了一声:“按例赏。”

    转头对心腹刘嬷嬷道,“去乾清宫报喜吧,就说...四阿哥诞生,母子平安。”

    刻意加重的“四阿哥”三个字,让躺在床上的乌雅氏浑身一颤。

    她挣扎着支起身子:“娘娘...奴婢能不能...”

    “不能。”佟佳妃直接打断,眼神冰冷,“记住你的身份,包衣奴才。”

    乌雅氏脸色煞白,颓然倒回枕上。她早该知道的...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与她无关了...

    乾清宫内,康熙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喜讯只是抬了抬眼:“知道了。按例赏。”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要去看望...”

    “朕还有奏折要批。”康熙头也不抬,突然又补充道,“对了,把暹罗进贡的那对玉麒麟给太子送去,就说...说是给他解闷的。”

    乾清宫的宫女:“......” 四阿哥出生,赏太子?皇上您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

    梁九功心领神会,默默退下安排赏赐去了。

    如今在这宫里,什么事都比不上太子殿下重要。

    *

    消息传到乾清宫,胤礽正在练字。

    听说自己多了个弟弟,小太子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朵黑花。

    胤礽放下毛笔,眼神复杂。

    “这一世,不会了。”他在心中轻声说。

    “太子殿下?”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询问,“要去看望四阿哥吗?”

    胤礽摇摇头:“不必了。”

    现在景仁宫必定人来人往,他不愿凑这个热闹。

    康熙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起身走向内殿,想看看自家宝贝崽崽干嘛呢。

    胤礽听到脚步声,立刻扬起笑脸:“阿玛!”

    这一声呼唤让康熙心头一暖,弯腰抱起儿子。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胤禛已经满月。

    按照规矩,康熙该为四阿哥择养母了。

    “皇上,”佟佳妃跪在乾清宫,言辞恳切,“臣妾抚养四阿哥虽然时间短,但早已视如己出。恳请皇上成全!”

    她眼前忽然浮现那个雪团子似的婴孩——

    半夜哭闹时,会攥住她衣襟上的珍珠不放;

    喂奶时,软乎乎的脸颊随着吞咽一鼓一鼓;

    前日竟对着她笑出个小梨涡。

    “...却已割舍不下。”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她自己都怔住了。

    康熙沉吟片刻:“爱妃起来吧。四阿哥...就继续由你抚养。”

    “谢皇上恩典!”佟佳妃喜极而泣,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乌雅氏...”

    “既已晋了庶妃,就让她在钟粹宫待着吧。”康熙漫不经心地翻着奏折,“康佳氏不是一直嫌寂寞么?正好作伴。”

    佟佳妃眼底精光一闪——皇上这招高啊!

    让乌雅氏和康佳氏狗咬狗,既省了她的手,又多了场好戏看。

    她捏着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一个没脑子的绣花枕头,一个心比天高的毒妇,这俩对上,可有好戏看了。

    “臣妾明白了。”

    *

    等回了景仁宫

    佟佳妃往钟粹宫连塞了八个眼线——从洒扫婆子到梳头宫女,个个都领了“务必让她们鸡飞狗跳”的死命令。

    隔天

    佟佳妃斜倚在锦茵阁的软榻上,指尖捻着刚呈上来的密报,嘴角越翘越高——

    “昨儿个乌雅氏在康佳氏的胭脂里掺了姜汁,结果被反将一军?”她轻叩案几,“康佳氏竟直接把她的头面扔井里了?”

    报信的小太监憋着笑:“可不是!乌雅主子发现后,抄起花剪就要绞康佳主子的头发,结果被反手按进养鱼缸...”

    接着小太监娓娓道来,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还特意给每出戏起了个名字。

    第一出:胭脂风云

    乌雅氏对着铜镜尖叫时,整张脸已肿成猪头。

    她抖着手抓起那盒“特供”胭脂——分明闻着是玫瑰香,怎会...?

    “妹妹这妆容倒是别致。”康佳氏摇着团扇飘过,“红里透黄,黄里透白,白里透黑,黑里透紫,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第二出:头面沉冤

    翌日康佳氏梳妆时,妆奁里最宝贝的鎏金点翠头面不翼而飞。

    抬眼却见乌雅氏鬓边簪的,不正是她祖母传下来的那支累丝凤凰?

    “砰!”

    全院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弱柳扶风的康佳氏,竟抡起青花瓷瓶把乌雅氏最爱的珊瑚树砸得粉碎。

    “你...”乌雅氏指着井口漂浮的珠宝匣,声音都变了调,“那是佟佳娘娘赏的!”

    康佳氏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现在不是了。”

    第三出:鱼缸奇案

    事情最终发展到不可收拾。

    乌雅氏“不小心”打翻的茶盏,恰好泼湿康佳氏新裁的宫装;

    康佳氏“手滑”摔落的香炉,正巧滚到乌雅氏绣鞋边烫出个洞。

    “贱人受死!”

    当两位主子扭打着跌进锦鲤池时,蹲在树上的小太监差点笑掉下巴——乌雅氏的旗头插着半片荷叶,康佳氏的指甲里还勾着对方一缕头发。

    佟佳妃看着最新战报,突然有点遗憾:“早知道该让内务府在池子里放两条水蛇的...”

    消息传遍六宫,翊坤宫的宜嫔笑得花枝乱颤,延禧宫的惠嫔险些打翻胭脂盒,连最端重的荣妃都拿帕子掩了嘴角。

    唯独钟粹宫里,闹剧依旧在上演——

    一只青瓷花瓶“砰”地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贱婢!你以为生了阿哥就能骑到本宫头上了?”

    康佳庶妃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妇,“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本宫手里!”

    乌雅氏捂着被抓花的脸,眼中满是怨毒:“主子好大的威风!可惜啊,四阿哥现在记在佟佳妃娘娘名下,您这辈子都别想沾边!”

    “你——!”康佳庶妃气得浑身发抖,抄起茶壶就砸了过去。

    乌雅氏灵活一闪,茶壶砸在门框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刚进门的小宫女一身。

    “哎哟!”宫女痛呼一声,却不敢抱怨,只能战战兢兢地禀报,“主子...佟佳妃娘娘派人来送赏赐了...”

    康佳庶妃和乌雅氏同时愣住,随即又恶狠狠地瞪向对方——都是这贱人害自己在宫人面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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