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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我带你们!”司机一边豪迈地拍着车门,一边大声招呼着,“别人看到这些玩意儿,心里都直打鼓,我可不怕!我老婆可是C级的通灵学者呢,城西那家往生极乐殡仪馆就是我们开的!”
说着,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齿,那笑容里满是得意:“我家还养了三只食尸鬼当宠物呢!上周刚给它们办了宠物证,一到周末,我就带着它们去公园溜达,可威风了!”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瞧瞧,这是它们的证件照,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苏晚晴接过手机,屏幕里三双猩红的眼睛正对着镜头龇牙咧嘴。
她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却还是勉强扯动嘴角:“是...是挺可爱的。”
这世界果然癫得超乎想象。
“嘿,骷髅小哥!”
司机突然扭头,“你这身骨头保养得真不错,用的什么牌子的骨蜡?我家食尸鬼最近总掉骨粉...”
骨蜡?
保养?
许诺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骨架,魂火都呆滞了一秒!
这问题就像在问鱼用什么牌子的腮呼吸一样离谱!
许诺一脸茫然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他妈一个穿越者,你问我,我问谁去?
司机见状,又咧嘴一笑:“哎呀,别这么拘谨嘛,咱们就当聊聊天。我家那口子就经常念叨,死灵生物也是生命的一种形态,凭啥要受到歧视呢?”
许诺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景色。
高耸的摩天大楼上爬满了藤蔓状的魔化植物,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用火焰喷射器清理。
路边的小摊贩正在叫卖“新鲜牛头怪耳朵,泡酒最佳”。
天空中偶尔掠过几只双头鹰的身影。
“其实这个世界早就变了,”
苏晚晴低声对许诺解释,“自从游戏与现实融合,各种副本怪物就开始出现在城市各处。”
她指向车窗外,“你看那些下水道口,都加装了特制的防护网,就是为了防止哥布林爬出来。”
许诺点点头,魂火微微闪动。
他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是阴影蠕虫,”
司机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F级怪物,喜欢躲在阴暗处。不过不用担心,市政厅雇佣的清洁工每天都会用圣水喷洒这些角落。”
车子驶过一座大桥,桥下的河水泛着诡异的绿色。
几个穿着黑袍的人正站在岸边举行某种仪式,他们周围漂浮着几团幽蓝色的鬼火。
“亡灵法师协会的人,”
司机见怪不怪地说,“又在召唤水鬼清理河里的污染物了。上个月有只变异鱼人从下水道钻出来,咬伤了三个路人。”
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央一个正在缓慢移动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足有三米高的石头人,身上贴满了“市政财产”的标签。
“见鬼,这些石巨人又在马路上瞎晃悠了!”
司机气得直骂娘,不停地按着喇叭,“市政厅养了二十多只这玩意儿当清洁工,结果整天就知道在街上闲逛,啥正事也不干,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苏晚晴无奈地笑了笑,感慨道:“这就是现在的世界啊……普通人得学着和这些超自然的东西和平共处,可很多人还是接受不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许诺一眼,咧嘴笑道:“不过老弟你放心,在我们这些见过世面的人眼里,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骷髅!我家那口子就经常说,骷髅可比食尸鬼好伺候多了,至少不会半夜偷偷摸摸地吃冰箱里的生肉,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
许诺:“......”
.......
洛龙医院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子发酸。
苏晚晴的脚步越来越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突然,一只骨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怎么了?”
她转头,声音里透着疲惫。
许诺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朵蔫巴巴的野花。
花瓣皱皱的,像是被太阳晒得没了精神,花茎上还沾着几粒泥土。
“给我的?”
苏晚晴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许诺点点头,笨拙地把花往前递了递。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照进来,落在他森白的骨架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苏晚晴看着这朵可怜的小花,鼻子突然一酸。
她想起以前和妈妈一起去花店的日子。
那时候她们还会买些便宜的花摆在病房里,让苍白的房间多一丝生气。
可自从妈妈病情加重,她已经很久没心思买花了。
更何况,她也没那个闲钱。
“你从哪儿找来的?”
她轻声问,伸手接过花,指尖碰到许诺的骨节,凉凉的。
许诺歪了歪头,眼眶里的魂火轻轻跳动。
他指了指窗外,又做了个弯腰摘花的动作,骨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苏晚晴忽然明白了,嘴角微微上扬:“医院门口的花坛?”
许诺点头,心里有点无奈。
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比划来比划去太费劲了。
不过,送花这事他懂!
看望病人嘛,总得带点东西,虽然他现在是个骷髅,但人情世故还是得讲究。
“谢谢你,许诺。”
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很真诚。
她小心地把花别在胸前的口袋上,蔫巴巴的花瓣衬着她苍白的脸色,竟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许诺看着她戴好花,魂火忽然亮了几分。
他笨拙地比划着,像是在说“看望病人就该带礼物”。
苏晚晴忍不住笑了:“许诺,你真是个……特别的骷髅。”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看到苏晚晴的到来,几个护士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那就是苏家的丫头吧?”
“后面跟的是...骷髅?!”
“呵呵,等下说不定.....”
苏晚晴推开307病房的门。
八张铁架床挤在狭小的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吊瓶的滴答声和病人的呻吟混在一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最里面靠窗的床位——那是妈妈住了半年的地方。
可现在,床上堆着几个脏兮兮的收纳箱!
“妈?!”
她的声音发抖,背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慌了!
明明早上走的时候,妈妈还在输液,怎么现在人不见了?!
难道是……病情突然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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