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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想着这阵子的遭遇,伏在豪华桌台上,尽头还有电视可以看,没有兴奋,却只觉得无尽的虚落。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心是空壳,塞尽金银也填不满空洞。

    直到许烨这个混蛋的出现。

    我眼角湿润,死了也好,省得再祸害别人。

    想和远在国外的褚玫发个消息,一想手机已经关机了。

    算了,我这些烂摊子事儿不想干扰她。

    隔离门被打开,冯特助走进来,轻声询问,“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有点不习惯。”我笑了笑,“你和我一个机舱。”

    “嗯,先生和钟小姐在一起。”他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坐到我身边,又看了我一眼,“抱歉,你要习惯。”

    他说得模模糊糊,不知道是指哪方面的习惯,是坐飞机,还是黎东淮?

    “嗯,扛造,我就适应能力很强。”

    冯漠笑了,“你有点幽默,也很乐观。”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是敷衍,但他是一丝不苟的人,我当是真的夸赞,“谢谢,因为受到过贪心的惩罚,总得学乖一点。”

    对许烨,对楚家,都是我贪心的重击。

    “但是,故事往往是因为滋生了贪心才会拉开序幕不是吗?”

    这句话说得,怎么有点那味儿?

    过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不经意瞟到冯特助竟然从公文包里翻出一本花里胡哨的书——《笼中囚:难逃亿万大佬掌心宠》。

    我眼珠子快掉出来,不可思议地打量气质稳健的男人,一脸认真的拜读,抿了嘴,憋笑得贼辛苦,拉起毯子盖住头,几乎差点抖起来。

    “小楚,是温度冷么?”

    我在毯子底下疯狂摇头。

    他的声音不急不躁,“嗯,我看会儿书提提神,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了,要是冷和我说。”

    难绷。

    这次的合作案是拿下董家的土地使用权,即便是黎东淮覆手遮天,也有他管辖不了的范围。

    那就是京市东区目前最值钱的地皮属于个人所有,这是最上面的领导给予满门忠烈的董家最高级别的特殊奖励。

    最近这片地区迎来最后的开发。

    想批下这块地,没有董家老爷子点头,黎东淮找他京市一把手的老爹都没用。

    董家已经搬来海市多年,借着董老爷子50大寿,这次来的不只我们的人。

    各界想分一杯羹的狂蝶太多,最后挤到桌面上的有四家。

    京市的黎家,左家,方家,程家。

    我们下榻到酒店已经8点钟。

    几家的话事人在酒店休闲区齐聚一堂,分析得头头是道。

    黎东淮站在落地窗边,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和玻璃镜里形成对面站位,他默默抽着烟,情绪反而是最不高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可不认为他满脑子只有床上那点事儿,想必是在运筹帷幄,想着怎么才能拿下资源。

    钟小姐走到我身边,低声嘟囔,“楚助理,你和冯特助倒真是般配,一样的死心眼儿。”

    傻女人,你都被被迫偷家了。

    我心虚又好笑,“你想让我帮你转达对冯特助的评价。”

    她撇撇嘴,“还能不能聊天了,你要是替我看着,我还用得着大老远亲自跑过来?”

    “嗯?怎么,和黎总多相处不好吗?”

    “好啊,可是,他只让我来玩儿,自己溜达,一天天陪着他去工作的还不是你和冯特助!”

    这什么逆天发言,我哭笑不得,我想玩儿,你陪这狗男人去谈合作。

    “那这个,听黎总的意思。”我搬出来冯特助的经典语录。

    钟小姐撇撇嘴,扭着腰肢站到男人身旁,摇着手臂轻轻撒娇。

    黎东淮安抚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姑娘又被哄得心花怒放。

    19岁就跟了他啊……

    19岁……正是脑子有毛病的年纪,我那时候在干嘛呢……

    被许烨睡了,还不认账。

    我看了一眼冯特助,他真有一股他人之眼光,何所畏惧的气度,在休闲区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

    他跟着黎东淮工作压力是难以想象的大,这也是难得放松时的一种方式。

    一道热烈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那必定是程家大小姐程知微。

    毕竟在场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只有她一个。

    顾常青的死忠追求者,郎才女貌也是门当户对,但偏偏狗屎还嫌猪屎臭,顾常青看不上她的刁蛮任性。

    世间有真爱,无关性功能。

    我凉凉瞪她一眼,她的夸张金属耳环气得抖了两下,伏到方家大小姐肩膀不知道说了什么。

    方眠回头蔑了我一眼,这位姐妹几乎是郡主级别的,手段历来狠辣,由于陈年不顾女孩儿死活的德行,我还得避着点她。

    她们对面的男人,垂眼不语,静静听着众多顶级助理的分析,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剑眉星目,轻轻抬起,冲我点头友好示意。

    我有些意外,回以微笑,毕竟之前在不夜城,我有意向左封求救,他当不认识我。

    四家本就是争利而来,短暂寒暄过后,各回各家。

    我跟着黎东淮身后出去,被侧面走来的程知微撞了个趔趄。

    “小心。”沉稳的手臂托住我后躺的身子,左封的声音擦着耳边响起。

    我红了脸,赶忙站好,黎东淮听见动静回头,不悦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给他丢人了。

    “谢谢。”我匆匆向左封道了谢,忍着疼忙跟了上去。

    冯特助拎着公文包,看着我别扭的脚腕,“小楚,你的脚。”

    “没事儿。”不敢耽误正事儿,我咬牙好好走路。

    黎东淮冷瞥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别给他惹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屋里,我让前台送了药上来,这种小伤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平常了。

    冷水冰过之后我涂了药,按摩好了之后才上床睡觉。

    疼得我睡不着。

    黑暗里,一闭眼又全是黎东淮侵略的眼神,低呃的喘息和他揉着兔子居高临下的画面。

    不正经。

    叹息,过了好一会儿。

    安静的黑暗中,门锁刷卡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猛地睁开眼睛,悄悄翻身下床躲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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