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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远是被赵老头亲自动手,推出家门的。老李婆子在一旁看了,伤心不已,却也不敢反抗赵老头。
“爹、娘,你们不管我了,没有钱我会死的啊。”
赵怀远不愿意放弃,拄着拐杖还在敲门。
赵老头沉默,不仅把大门关闭,还用木棍撑了起来。
别说是赵怀远,就是个壮汉,也推不开这大门。
“老头子,你是失心疯了吗,外面是怀远啊。”老李婆子痛哭流涕。
赵清虎这三个瘪犊子是不孝的。
再把怀远推出去,他们一个养老儿子都没了啊,日子怎么过啊?
“哼!”
赵老头冷哼一声,“赵怀远根本没去县学,只有书礼在县学求学,他的科举路算是断了,养他有什么用,还要给他钱?姥姥!”
老李婆子傻眼了,什么意思?
老二不是去县学进学了吗?怎么没去,只有书礼去了?那老二去哪了?
他们一大家子去县城,不就是为了给老二在县学进学提供方便的吗?
老二都不进学了,那家里面卖地卖田,又是宅子又是店铺,买给二房干嘛?
“白眼狼,这帮白眼狼,是谁拦着老二不让他进学的?”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逆子自己不愿意去?烂泥扶不上墙,好在书礼已经是童生,在县学进学,连夫子都夸赞了!放心,我给了书礼傍身的私房钱,只要他考中秀才,继续科举,没有老二那逆子,也不会影响咱们。”
老李婆子傻了眼,好一会她才开口,“那老二怎么办,他在县城吃喝拉撒都要钱啊。”
“哼,有宅子有铺子,有儿有女,饿不死他。”
赵老头没再多言,赵怀远再废物,有宅子有铺子,能饿死他?
实在不行,他还能卖儿卖女。
到时候,自己就把老二逐出家门,赶出族谱,免得他影响了书礼这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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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说爹怎么就打了二哥呢!那一巴掌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想到。”赵清牛开口,他满脑袋都是疑惑。
他爹娘,从小就最宠赵怀远。
就算是自己这个小儿子,在老娘心中有些地位,可也远远比不上赵怀远。
家里面但凡有些好东西,都是紧着老二用的,他们想都别想。
老二活了几十年,可以说是老两口捧在手里面宠大的。
老两口手中,哪怕只有一个铜板,他们也心甘情愿给老二用。
今天是咋了?
老爹竟然给了赵怀远一巴掌,还把人赶走了?
赵清虎冷笑一声,怎么了?为什么?
“很简单,实际上赵清虎没去县学进学,他去县城就是享福去的!”
“难怪老爹生气打他,他活该。”赵清牛道。
赵清虎摇了摇头,“症结不是这个,赵怀远都不进学了,那他还能科举吗,还能考上吗?”
“那肯定是考不上了。”赵清牛下意识开口,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走了好一会,赵清牛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爹真的这么狠?再怎么说,也是亲儿子啊!还疼爱了几十年。”
“怎么,咱们三个就不是亲儿子了?”赵清虎反问。
赵清牛沉默,不再多言,背后却已经湿透了,都是冷汗啊。
老爹太狠了啊!赵怀远就因为科举无望,没了价值,就如此狠心,一个铜板都不愿意给了?
“只怪老二生了个好儿子啊,书礼若没考上童生,老头子那点指望还不是在他身上。”赵清虎嘀咕了一句。
之前他对赵老头的所作所为,还有些不理解。
只以为,他是执念成痴,想着把二房的两个读书人供养出来,如此不仅能改换门楣,光宗耀祖,还能翻身农户变地主,过上好日子。
却原来,寻根究底,还是一颗自私自利的心在作祟啊。
他穿越过来,刚刚要闹分家,开始作妖的时候。
赵老头发过怒,也想打人骂人,闹了不少幺蛾子,又是请族老,又是当众发难。
如今想来,赵老头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挽回,继续拉着大房的人当血牛,帮着他一起供养二房。
后来,见识到了三个儿子是铁了心要分家,不愿意继续供养二房,他就能狠下心,让三个儿子净身出户,甚至提出了苛刻的养老条件。
若不是村长跟大堂伯,用赶出绿竹村,还有除族来威胁,赵老头根本不可能会让步。
二房有希望,继续科举,而且赵书礼这个童生,让赵老头看到了熬出头的曙光。
为此,他能卖田卖地,砸锅卖铁供养二房。
赵怀远自甘堕落,不去县学进学,就在县城厮混,自断青云路,赵老头就能狠心将他舍弃,一个铜板都不再舍得。
赵怀远自私自利,好逸恶劳,贪婪蠢笨,有一半是他自己不争气,另外一半就是老两口养出来的。
如今,赵老头撒手不管,毫不拖泥带水,等着赵怀远一家的,肯定是多灾多难啊。
赵怀远应该庆幸,县城的宅子、铺子是他自己的名下,若是赵老头的,他绝对会收回这些产业。
赵清虎今日,算是把他们两个彻底看透了。
不管他们怎么闹腾,自己冷眼旁观就是。
回家继续躺着,老宅的事情,赵清虎不愿意多管。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断亲、分宗。
他现在大概也摸清楚了赵老头的想法,想要让对方松口,签下断亲、分宗文书,怕是要从自己身上榨取最后一些钱财。
这笔钱财,毋庸置疑,肯定是给赵书礼准备的。
科举可是很费钱的,赵书礼考秀才要去府城,日后考举人,还要去江北道江北贡院,距离沿河县可不近,都是要花钱的。
午饭后,赵清虎还没午休,一片乌云铺天盖地而来,随即就是狂风席卷,暴雨如瀑。
站在屋檐下,看着一排排屋顶淌下的水流,赵清虎松了口气。
终于过了这段闷热的时期,这雨落下的瞬间,闷热立马变成了凉爽,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暴雨持续了半个时辰,才逐渐减弱。
不过,天空并没有放晴的征兆。
见几个村民,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冒雨往竹溪赶,赵清虎好奇。
“王老九,你干啥呢?”
隔着雨幕,赵清虎站在自家门口呼喊。
王老九拎着一个水桶,手里面拿着鱼叉,听见了赵清虎的喊声,在雨中回头看了一眼。
“清虎,竹溪水涨了,鱼都上岸了,你不去抓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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