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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晞练武,是真拿出毅力和耐心的,寒冷暑热都从不耽误,种痘反应最大的那两天,还坚持每天爬起来扎一会马步。去年秋天,四贝勒带着元晞和弘昫去打猎,爷仨数元晞收获最多。
上辈子在网上总看到有人说,结婚之后,老公敢对我动手,十分钟之内,我爸的巴掌没扇到他的脸上,就算我输。
但旁人的力量,哪能永远守护着她呢。
现在元晞凭借力量和技巧,就能放倒比她大一两岁的男孩儿,再过十年,还保持这个战斗力,元晞的额驸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竖眼睛,下一秒断的可能就是他的胳膊腿。
这种发展,让宋满有一种女儿猛猛的安心。
她不能陪着女儿一辈子,仆妇和侍卫也不能十二个时辰不离开地守着元晞,只有强到元晞自己身上,是永远能用上的。
养孩子真是难啊,女孩男孩儿,各有操不完的心。
宋满无奈地叹了口气,元晞不知何意,疑惑地看向她,宋满微笑,“额娘想,和我们元晞一比,额娘真是太不勤奋了。”
正院里,已经死气沉沉许久的正房少有的兵荒马乱,四福晋面笼含霜,抬着手叫黄鹂给她穿衣裳,“我倒要看看,他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难为额娘!给我点上二十个精壮仆妇,即刻动身!”
喜鹊有些怕当家的宋氏福晋为难,要凑集二十个精壮仆妇,得从内院单独调集。
很快,庄东家的到了,她欠一欠身,听了竹嬷嬷的转达,干脆地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喜鹊松了口气,黄鹂出来问怎样了,她如实说了,又说:“也多亏是她当家,若换一个人,只怕未必有这么痛快。”
黄鹂看了她一眼,神情很复杂,喜鹊感觉到她好像有一点哀伤,忙问:“怎么了?”
“你看,现在连你都庆幸当家的是东院那位,下意识认为,福晋已经失去了当家的资格。”黄鹂叹息。
喜鹊一下反应过来,面露惊惧之色,黄鹂拍了拍她,“福晋都认了,咱们也快些调整心态吧。日后人后也不要‘她’‘她’地叫了。”
很久,喜鹊才带着一点怅然若失点头。
“现在还是府里的事要紧。”黄鹂道:“带好人手,若老太太真有不好了,福晋只怕得在那边留一阵。”
“那起子烂了心肝的东西!”喜鹊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的,“旁人也就算了,四爷和四奶奶怎么还能不好好孝敬老太太呢?福晋这会不知是何等心伤。”
黄鹂却说:“这对福晋来说,没准是件好事。”
喜鹊微怔,半晌之后,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是啊,老太太只有咱们福晋可以依靠了。”她越说,越松了口气。
上个月,东院那位过来之后,福晋是恢复饮食,但人还是冷冷的,每日从早到晚坐着听经,看太医、吃药,虽然还算配合,但也没什么劲头,好像活一日算一日。
可若为了老太太,福晋必能振作起来。
正院出门的阵仗极大,大到庄嬷嬷都被惊动了,她匆匆过来找竹嬷嬷了解情况,又去找宋满回话商议,“只听闻是乌拉那拉家的老太太不大好了,福晋要回去孝敬一段时日,可……”
她有些不安,怕出事故。
宋满道:“我叫蕙兰跟着去了,若有什么事,她会第一时间来报的。”
蕙兰是庄嬷嬷侄媳妇的名字,庄嬷嬷听宋满叫得如此亲密,担忧之中,心中又有些欢喜。
这一步没走错。
四贝勒晚间回府,正逢蕙兰那边打发人回来传话,“乌拉那拉家的老太太病重,福晋放心不下,想留在娘家服侍几日,等老太太好转些再回来。”
四贝勒蹙眉一会儿,叫:“张进!”
张进忙打外头进来,“奴才在。”
“你到乌拉那拉家看看去,带一支老参给老夫人,问候一番,瞧瞧那边是什么情况。”
张进应“嗻”而去。
四贝勒皱着眉,“再过不到一旬,咱们就要启程了,这边诸事尚未齐备,又出事端。”
这话不好接,宋满作势忙碌,没搭话,四贝勒转过头,又叫庄嬷嬷来,“我们出去,这段日子府内诸事,还是请嬷嬷多留心操持,若乌拉那拉家……叫顺安、弘时和乐安都去祭奠,执晚辈礼。”
庄嬷嬷一一答应着,其实大部队走了,府里也不会有许多事,她见四贝勒宁愿将事情交给她管,也没想过重叫四福晋当家,心里便明白了。
四贝勒又道:“明儿我带弘昫到畅春园去给汗阿玛请安,先叫弘昫过来,我给他讲讲规矩。”
对弘昫,他很放心,这个儿子自幼勤奋好学、聪敏懂事,不怕他在御前闯祸,至于弘景弘晟……还是先别带去了。
弘昫很严肃的小脸听着四贝勒交代种种御前注意事宜,四贝勒看着他的模样,不禁一笑,“也不必怕,进去只管跟着阿玛,汗玛法问你什么,好好答话便是。”
虽然这辈子已经有四个活着的儿子,达成了上辈子勤奋一生的kpi,没有那种久旱盼甘霖的紧张期盼了,但他对孩子的感情也还是很浓厚珍惜的,尤其弘晖过世之后,弘昫便是他事实意义上的长子。
宋满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父子说话,脸上带一点笑,一边摸摸凑过来蹭她的弘景和弘晟。
“额娘,我们好想您呀!”
宋满挨个搂住,“额娘也想你们。”
弘昫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神情更放松一点。
元晞坐在边上,把替宋满誊录好的梅花诗稿翻出来给宋满检查。
宋满原本只是偶然兴起,想找件事做,一是打发时间,二是怡情养性练练字,当日为了安抚元晞,把这件事交给元晞做,元晞果然上心,厚厚一沓诗笺,没有一旦涂抹痕迹,纸面洁净,字迹端正。
四贝勒好奇地拿来一看,不由夸道:“元晞的字越来越好,已能见到几分风骨了。”
元晞很得意地一笑。
再说起南巡的事,日子定在二月初九,四贝勒交代:“东西都快些收拾好。”
本来觉得时间是很丰裕的,哪成想弘昫忽然生病,导致种痘拖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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