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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祯被追到了这条废弃的地方，前方是望不到尽头的冰雪，几乎无路可逃。他大口喘着气，灼烧过一样疼痛。
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跃出胸腔。
“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紧不慢、近乎戏谑的节奏。
李怀祯猛地回头，心脏骤停。
“呜呜呜！”
“梵教圣使！”
教徒欢呼雀跃！
那个被教徒称为“梵教圣使”的男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袍，脸上戴着一张半遮半掩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新来了一个！”
看到这生面孔，李怀祯更加绝望，本来就打不过前边那些，如今又来了一个！
“终于追上你了，‘外来者’。”
男子的声音嘶哑，阴恻恻：“美味的祭品，你身上的痛苦，显然很是吸引人啊！”
“你的那段封存记忆告诉我，解开了他，你就会疯掉！”
“是么？哦，这正是我想要的！”
李怀祯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撞上了一根冰冷的冰柱。
他看着对方伸出手，那手瘦得像一截枯枝。
指节却异常粗大，指甲又长又黄，像是常年不修剪。
男子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缓缓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怀祯，从他的眼神到他的呼吸，再到他额角渗出的冷汗。
“你很害怕，对吗？”
男子低声问，嘴角似乎向上扯了一下，但被面具遮住，看不真切。
“害怕死亡？害怕痛苦？”
李怀祯咬紧牙关，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
“那太可惜了。”
男子摇了摇头，仿佛在为李怀祯的不解风情感到遗憾，“我们梵教追求的是‘圆满’，而‘圆满’的极致，便是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交织。你的恐惧，你的痛苦，对我来说，是一种……美妙的仪式。”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李怀祯的心脏上。
“不要！”
李怀祯想挣扎，想反抗，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男子停在了李怀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伸出那枯枝般的手，并没有像李怀祯想象的那样捏碎他的喉咙，而是极其缓慢地，用一根长长的指甲，划过李怀祯的脸颊。
“嘶啦！”
一声轻响，皮肤被划破，温热的血立刻渗了出来。
李怀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低下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李怀祯划伤的脸颊。
“呃！”
闻着血腥味，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你的血……很新鲜。”
他喃喃道，然后抬起头，那双眼睛在面具后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但是，光有血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更深入的了解。”
他突然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抓住了李怀祯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
李怀祯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捏碎了一样，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但梵教男子只是用手指轻轻捻着，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听，”
他凑近李怀祯的耳朵，用气声说道，“你的骨头在唱歌，你的血液在欢呼，这是生命最后的乐章，多么美妙啊……”
“听你！”
痛苦地**着，李怀祯试图挣脱，但他的力气大得离谱，而且他的折磨方式并非简单的暴力。
这个梵教教徒会突然松开手，让李怀祯因为剧痛和反作用力而踉跄。
然后在李怀祯试图站稳的瞬间，对方用指甲极其精准地戳向李怀祯的，脚底！
“啊！”
肋骨下方的软肉。
滋滋滋！
每一次，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累积起来的效果却让李怀祯几乎崩溃。
“你，给我死！”
李怀祯怒骂，声音嘶哑。
“哦？”
梵教教徒还喜欢玩一种更恶心的游戏。
他会用那双脏兮兮的手，沾上李怀祯流出的血，然后涂抹在李怀祯的脸上、脖子上，甚至眼睛周围。
温热的血液混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垢，粘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好恶心！”
李怀祯想擦掉，但教徒会阻止他，反而用手指沾着血，在李怀祯的皮肤上画着扭曲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邪异的仪式。
“你看，你的样子……多像我们梵教壁画里的殉道者。”
教徒一边画，一边欣赏，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他们为了信仰承受苦难，而你，为了……生存？不，你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你只是一个被我们‘净化’的对象。”
他似乎对李怀祯的恐惧和绝望上瘾了。
他会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李怀祯，仿佛在等待李怀祯崩溃。
“呼呼！”
李怀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发黑，身体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他之前从楪无虚口中听说了梵教教徒的扭曲，实力他是不放在心上的，毕竟那时的他，四品修士没几个打的过他。
“可是，如今，我如一只被碾死的蚂蚁。”
男子似乎等到了他想要的反应，嘴角再次扯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他低语道，然后，他伸出手，缓缓地，极其温柔地，抚摸着李怀祯因为恐惧而绷紧的脖颈。
那冰凉、粗糙的手指拂过皮肤，带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恶心。
“呕呕呕！”
李怀祯想呕吐，想尖叫，想昏死过去，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承受着这近乎凌辱的抚摸。
男子的呼吸喷在李怀祯的耳廓，带着一股腐朽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感受它，感受你的恐惧，你的痛苦，你的……存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像是在进行最后的低语：
“然后，你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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