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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琇书:“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还在这儿呢,你儿怎么娶她?难道想停妻再娶?那可违了律法。”卢老夫人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慈不孝,无子、狂悖,已犯七出之条,我儿休妻,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一离开宁郡王府,她就琢磨着怎么休弃王琇书。
正好王琇书今晚大闹春草堂,暴打肃羽,有了现成的理由。
事实上,她早就撺掇着儿子休妻了,可惜儿子不听她的,说会影响官声。
王琇书回忆着崔老头的分析,照本宣科般道,“休不得。你有七出,我有三不去,有所娶无所归,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至于与更三年丧......”
卢老夫人越听越怒,高声喝道,“你可没为我家守过丧!”
儿子刚一岁,老头子就撒手人寰了,王氏没赶上。
王琇书神情淡然,“你可以现在死,我保证守满三年。”
“你,你......”
卢老夫人捂着胸口,全身直哆嗦,也亏得她身子一向健壮,否则非气晕不可。
周姨娘连忙带着一双儿女上前搀扶、劝慰。
王琇书:“我很好。”
屋里众人都离她远远的,感觉这人已经疯了。
谁敢惹疯子?还是力大无穷会打人的疯子!
李妈也不敢上前,她不知道,夫人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卢老夫人深深吸了几口气,挣扎着坐稳,目光一狠,嘶声道,“竟敢诅咒婆母,大逆不道!来啊,给我乱棍打死!”
卢肃羽也跟着叫,“对,来人,打洗她,打洗她!”
他没了门牙,说话不关风,死都说不明白。
王琇书一瞪眼,“你还敢大放厥词?”
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抛出去,吓得卢肃羽抱头逃窜。
卢老夫人拍着大腿直叫,“反了反了,这毒妇反了!你们没听见老娘的话么?打死她喂狗!”
王琇书有点期待凡人的战斗力。
但奴仆们犹犹豫豫,你推我搡,并不敢真的动手。
大家心里门儿清,要是真把夫人给打死了,她们肯定被老夫人推出去顶罪。
卢东山带着大夫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兵慌马乱的一幕,长子嚎得震天响,满脸是血,在屋子里乱跑乱跳,老娘斜倚在一旁,像是突发急病,周姨娘母子含泪照看着,下人们则是惊慌失措,无所适从。
唯有妻子独自立在屋子正中,若无其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
卢东山喝问。
堂堂知府宅第,怎么比市井人家还嘈杂纷乱?没个体统!
儿子来了,靠山也就来了,卢老夫人泪如泉涌,“儿啊......”
王琇书打断她,“你娘说,你要休了我,娶蔡相公家的小姐。”
卢东山:“......并无此事!”
心里暗恨老娘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事儿也能拿出来光明正大地说?得有多蠢!
闭了闭眼,对王琇书温声道,“你先回兰安居,我晚点儿跟你解释。”
卢老夫人和卢肃羽听得王琇书不用受任何惩罚,都感觉很离谱,卢肃羽嘴快,忍着疼痛叫道,“爹,这界人......”
卢东山怒喝,“闭嘴!”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次子也不成器,好在他还能生。
王琇书回头看他们一眼,往外走了。
趁众人不备,李妈小心翼翼地挪出去,追上王琇书,胆颤心惊地道,“夫人,您知道我是谁么?”
王琇书无语:“我没疯,也没傻。”
李妈:“那就好,那就好!”
但不怎么信,一路上偷偷观察她的神情,见她没有暴起伤人的迹象,才敢靠近。
这一晚发生的事,真是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对夫人的认知。
原来,夫人也有这么强悍的一面,要是早些表现出来,老夫人也不敢把她当成个面团。
滚刀肉也有滚刀肉的用处。
看,老爷不也没责罚夫人?可见这法子不错。
也可能,老爷心里还有夫人。
想到这儿,李妈不由劝道,“夫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老爷对您还有情份,关键时刻也知道护着您,您与他解开误会,好生做夫妻。”
王琇书感觉李妈像在说笑话,让她自去歇息。
原身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对卢东山抱有幻想。
但实际上,卢东山比他老娘还狠毒,面对蔡二小姐这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他老娘首先想到的是休妻,他首先想到的是丧偶。
今日在宁郡王府,他已经跟蔡二小姐达成默契,会在半年内解决障碍,清清白白娶蔡二小姐进门。
休妻,对他的名声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没有恩师兼岳父王茂生,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如果休弃无依无靠的王家独女,必受千夫所指。
况且王琇书不可能坐等着被他休弃,闹将起来,或者在外头跟人哭诉,也会让他大失颜面。
丧偶就简单多了,一个妇人,悄然无声地病逝于深宅大院中,外人谁能知道真相呢?
最多替王琇书叹一句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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