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说好当闲散赘婿,你陆地神仙? > 第240章 兰度王,霸道(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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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声中,一名身穿藏青色锦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百草堂内倒退而出。

    身侧两名小厮,一人为他撑伞,一人搀扶着他避免他摔倒。

    反观王纪一改往日迎来送往时的笑脸,神色不悦的摆摆手,像是轰他出门似的。

    “贾老板,契约已订,银钱我也送到你府上,现在你说货没了,毁约不说还不打算赔偿损失,是欺我百草堂店小人轻?”

    “王掌柜,您话不能这么说,我,我也没想到药材刚到东市库房就被人一把火烧了。”

    “谁烧的你的药材,你找谁去,我百草堂只希望钱货两讫!”

    “王掌柜,您,您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前夜里烧那粮行的乃是一伙蛮奴儿,便是衙门把他们抓回来,他们也没法赔偿我的损失。”

    “若是您不同意,那,那就是把我贾氏药行往死里逼啊。”

    “那你可知那批药材对我百草堂的重要性?你的损失是损失,我百草堂的损失不是?”

    王纪冷声说完,眼角扫见对面的陈逸等人,脸上表情顿时露出些许不自然。

    正要打招呼,他就看到陈逸微微摇头,更看到陈逸朝他眼神示意——把贾老板请进堂里继续谈。

    请?

    王纪看懂那个手势,心下苦笑一声。

    我这都跟人撕破面皮了,话都说死了,这怎么请回去?

    可是没辙,老板发话,他不听也得听。

    接着便见本还冷着脸的王纪,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

    “不过在商言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王某刚刚想了一下,的确不该逼你太紧。”

    那中年人一愣,茫然的看着他,刚准备好的说和的话也梗在喉咙里,“您,您这是……”

    王纪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把拉住他就往百草堂里走。

    一边走,他一边笑着说:“方才我在气头上,有些话说重了,还望贾老板见谅。”

    “王掌柜,您,您真是……哎,这次是老贾我对不住您了。”

    “意外之事,你我都不想的,对吧?”

    “走,咱们回去继续商议,看看能否把你我两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突然的反转,不仅让周遭驻足围观的人愣神,连百草堂的那些护卫都丈二摸不着头脑。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叮嘱咱们见机行事来着。”

    “不明白。”

    “或许是他突然想通了?”

    显然周围之人都想不通王纪这般转变的缘由。

    但他们大抵清楚百草堂的生意要受影响了——订好的药材意外被烧,不论是按方子拿药的病患还是奔着茶饮来的人都会受波及。

    “走走,其他都能缓,茶饮不能断。”

    “老子家里四个婆娘,没有那神牛茶恢复元气,可怎么顶得住啊。”

    “几位夫人隔几日就要喝一瓶养颜茶,家里长辈也要备些老白金茶……”

    一时间,百草堂的生意反倒更红火了。

    还有不少人朝这里涌来。

    眼见如此情况,陈云帆看了眼陈逸,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百草堂的茶饮效果当真这么好?”

    陈逸笑着点了点头,“的确不错,先前借着跟百草堂合作机会,我也喝过一些。”

    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配方,自然清楚其中效果。

    不说医治百病,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效果还是有的。

    只因他在每份茶饮里面都加了一味特殊药引——能够引天地灵气入体调和阴阳。

    为此陈逸特意交代过王纪,让他在茶饮出汤前,亲自将那份药添加进去。

    只要王纪不吐口,配方丢就丢了,根本不会有百草堂茶饮的效果。

    崔清梧听到两人对话,问:“听说那些茶饮都是百草堂的那位老板所创?”

    萧婉儿迟疑着回道:“应该吧,我并未具体问过陈余老板。”

    崔清梧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拉着她进了酒楼。

    见状,陈逸看向陈云帆笑着说:“兄长,我去趟百草堂,稍后再过来。”

    陈云帆早就猜到他就是那位陈余老板。

    所以见陈逸这么说,他暗自翻了个白眼,也不答话扭头带着春莹进了云清楼。

    终究感情淡了,这人呢,藏得还是这么深。

    白瞎他先前为这狗东西入赘萧家伤感。

    所以他决定,别的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把陈逸揍一顿的决心不变。

    陈逸自是不知道陈云帆的想法,等他们走远后,便平静的前往百草堂。

    他绕过大堂内略显拥挤的人群,朝着守在内堂外面的张大宝拱手笑道:

    “劳驾通传,萧家药堂陈逸前来拜访王掌柜。”

    张大宝不动声色的行了个礼,道:“轻舟先生稍等。”

    说完他忙不迭的跑上楼,又很快噔噔噔跑下来。

    “轻舟先生您请,掌柜的就在楼上等您。”

    陈逸抬手示意他守好,便施施然走上二楼。

    这时候王纪已经带着那位贾姓老板等在楼梯口,见他上来时,两人都微微躬身笑脸相迎:

    “轻舟先生。”

    “贾氏药行贾余志,见过轻舟先生。”

    陈逸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说:“二位若是称呼我陈掌柜,更显亲切。”

    当然他也清楚这不太可能。

    原本他就因书道、诗词在蜀州颇有名声,但也多是读书人对他有所关注。

    但是自从中秋诗会后,他所做《水调歌头》传扬出去后,蜀州之地怕是很少不知他名字的人。

    特别是那些在曲池目睹过“人间仙境”的人,口口相传下,几乎将他当成仙人一般的存在。

    贾余志自然也不例外,神情丝毫看不出他刚刚还在为是自家损失发愁。

    三人客套几句,相继来到内里的静室。

    陈逸打量一眼,挑眉道:“王掌柜大手笔啊。”

    前次他来时还未发现,此刻再看这间静室已经变了模样。

    倒不是说布置有变化,而是内里木、砖瓦等都换成了隔音效果更佳的材料。

    别的不说,单是那一扇嵌在墙上的木窗所用“香柳木”就价值千两黄金。

    比老太爷所在的清净宅内所选木材价值还要高。

    王纪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眼神略有喜色的说道:

    “不敢得轻舟先生夸赞,这些都是我家老板吩咐王某做的。”

    这人很上道。

    陈逸暗自点点头,当先落座,道:“此番我冒昧前来,没有打扰二位吧?”

    王纪笑着回句不打扰,接着介绍起贾余志道:

    “这位贾老板便是为百草堂一直提供药材的贾氏药行的老板。”

    “方才我二人还在商讨下一批药材到货时日。”

    陈逸哦了一声,看向贾余志毫不避讳的问:“我方才听说贾老板的药材遭难?”

    贾余志闻言,面露苦色。

    “不敢瞒轻舟先生,贾某人这次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简直霉运当头。”

    “前日东市粮行库房失火,将贾某存放药材的库房也给烧了大半。”

    “多亏王掌柜包涵,没责怪贾某,否则贾某实在无颜再来百草堂。”

    王纪暗自撇嘴,若非大人发话,他这次非得让这老贾赔出大半家产。

    要知道这次他为了百草堂接下来的拓展,又是扩建工坊又是招募人手,前后投入大几万银钱。

    哪知他一切准备妥当后,最关键的药材没了,怎能不让他气恼?

    陈逸自也清楚这些。

    只是在他来看,银钱没了能再赚,药材没了也可想办法找其他商贾购买,晚几日也没多大影响。

    他更在意的是东市粮行的境况。

    “听说那东市几家粮行被烧了不少粮食?”

    贾余志略有烦闷的点点头:“估摸着损失了十几万石粮食。”

    “粮价又涨了?”

    “您也听说了?没错,涨了不少。眼下东西两市的粮价已经高到二两五钱银子一石。”

    陈逸了然的点点头。

    没记错的话,他去桐林镇之前的粮价是一两五。

    短短两三天时间,粮价又涨一两银子,让他都有几分惊讶。

    那位林姓商人都已死了,几家粮行库房被烧,涨这么高有什么用?

    他们有粮食售卖?

    陈逸蓦地想到刘家的二子刘桃方,猜测应该是他那边的陈粮苞米。

    正想着,他就听贾余志继续道:“要说惨,我老贾还不是最惨。”

    “林家粮行的老板林怀安才是最惨。”

    陈逸闻言看向他,问道:“怎么?林家粮行的损失最多?”

    “不止是多。”

    贾余志故作神秘的凑近些说道:“就在东市粮库被烧当晚,林氏粮行的林怀安也跟着被害。”

    “哦?”

    “我听人说他是被自家夫人毒杀的。”

    “若不是他死前回光返照,当即交代后事,如今林家怕是已经彻底乱了。”

    贾余志说着,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

    “想当初他从冀州只身来到蜀州,耗费五年时间打下偌大家业,没成想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旁边的王纪忍不住说:“我百草堂同样可怜。”

    贾余志讪笑两声,连连拱手道:“您见谅,您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将您的货补齐。”

    “希望吧……”

    交谈片刻。

    除去东市粮行和林家外,陈逸还知道那几名蛮奴儿仍旧不知所踪。

    提刑司和衙差苦寻线索无果,据说已经在挨家挨户的搜寻。

    “那些婆湿娑国的人没去衙门闹?”

    “去了,怎么没去?”

    贾余志一脸幸灾乐祸的说:“不过闹也没用。”

    “咱们大魏朝本就跟婆湿娑国不和,前些年蛮族左王攻打蒙水关时,婆湿娑国的兵马还趁机犯边。”

    “这等情况下,知府大人怎会搭理婆湿娑国那些人牙子?”

    “不仅如此,林家粮行的少东家林正弘都没顾得上发丧,就直接带人去找那些人牙子,说要让他们赔偿粮行损失。”

    王纪忍不住问:“那些婆湿娑国人同意了?”

    贾余志圆脸上露出些遗憾,“若是同意,我也不至于今日求到您门上。”

    “别看那些婆湿娑国人能耐大到能贩来蛮奴儿,可他们只是些听命行事的下民。”

    “真正做主的人根本不在蜀州。”

    陈逸趁机问道:“我听说婆湿娑国那边有伙马匪很厉害,叫什么兰度王?”

    贾余志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些忌惮,道:“轻舟先生也知道兰度王?”

    “怎么?他鲜少被人知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等经常行商的人从不敢这样直呼他的‘匪号’,大都以‘匪王’称呼。”

    陈逸微一挑眉,“这是为何?”

    “那兰度王可是个狠角色,不仅贪婪霸道,还有狠辣手段。”

    “常年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行商,不论咱们大魏朝的还是西域佛国的,甚至婆湿娑国的商人都要被他刮一层皮。”

    “就连我……”

    贾余志顿了顿,脸上露出些畏惧的说:“我派去婆湿娑国收药的几个掌柜都伤亡大半。”

    “兰度王的规矩,凡是过路行商需上缴一半所带货物,敢逃跑杀光,敢隐瞒杀一半,数目错漏就看心情杀一人。”

    王纪显然不清楚兰度王底细,问:“这样的人,咱大魏朝怎会容他?”

    贾余志苦笑道:“王掌柜有所不知。”

    “那兰度王并不是简单的马匪,他还是婆湿娑国国王的胞弟,手下人员近两万。”

    “除非侯爷亲率定远军再去趟婆湿娑国才有可能剿灭他们。”

    “更何况那兰度王师从婆湿娑国的玉龙国师,一身武道早有宗师修为,寻常武者去了也是送死。”

    宗师……

    武道上中下各三境,共九境。

    宗师便是位于九境之上的境界。

    达到这一境界的武者,实力之强已非人力所能。

    陈逸暗自皱了皱眉,难怪兰度王能让隐卫那般重视。

    大抵了解完想要知道的境况,他便示意王纪先打发贾余志离开。

    待他走后。

    陈逸便取出林怀安写给兰度王的信,一边跟王纪闲聊,一边在桌上写着字。

    [下午你找来懂婆湿娑国文字的人,要信得过的,帮我译出这信上的内容。]

    [晚上在川西街上的宅子等我。]

    王纪看完点了点头,小心接过那封信,写字问:[大人,如今药材没到,百草堂工坊受些影响,只怕要缓几日。]

    陈逸摆了摆手,示意他无妨,笑着说道:“此来我只是询问陈余老板何时回返蜀州。”

    他比了个三。

    王纪心领神会的说:“让轻舟先生失望了,我家老板应是三个月后回来,约莫元旦前后。”

    陈逸笑着回了几句,便起身朝外走,心中心绪万千。

    在得知兰度王的境况后,他越发好奇隐卫将星联络兰度王的用意了。

    总不能这帮子以破坏邻国为己任的白虎卫也当了叛徒吧?

    思索片刻。

    陈逸暗自摇头,应该不是。

    若是连白虎卫的人都投敌资敌,这大魏朝也别维系了,直接推翻了事。

    “倒要瞧瞧这些隐卫究竟想做什么。”

    没多停留。

    陈逸径直来到云清楼里,一眼便看到等在二楼窗边的倩影——萧婉儿。

    两人相视而笑。

    萧婉儿朝他挥挥手,眉眼绽开如花,便是雨天昏暗仍有明媚之色。

    陈逸笑着点点头,沿着楼梯来到二楼,进入一间宽敞华丽的雅间。

    扫视一圈,他抱拳一礼,笑说:“见谅,让你们久等了。”

    崔清梧不作回应。

    陈云帆靠在椅子上,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逸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陈逸一边跟萧婉儿入座,一边不客气的回道:

    “没办法,兄长现在是蜀州布政使司参政,我可不敢僭越逾矩。”

    “……你还在意为兄这参政?”

    眼见两人开始拌嘴,崔清梧拉了下陈云帆,示意环儿上菜:

    “你们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

    陈云帆昂着脑袋说:“我不是,就不知逸弟是不是。”

    陈逸刚想回怼,旁边的萧婉儿同样拉了他一下,语气好奇的问:

    “清梧妹妹,他们小时候也这样吗?”

    崔清梧瞧见她的神色,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起陈逸和陈云帆兄弟俩的“恩怨”。

    即便陈云帆眼神制止,她也说个不停。

    陈逸倒是没所谓,从别人口里听“自己的事”,倒也新鲜。

    “……总之,轻舟那会儿很受器重,反倒是云帆哥哥多次受罚。”

    听完后,萧婉儿掩嘴笑道:“原来先前江南府的传闻都是真的,妹夫真的自小聪慧啊。”

    陈云帆撇了撇嘴,逸弟现在也聪慧得很。

    也了不得。

    不但书道圆满,武道圆满,连医道都有所成。

    相比之下,他这位做兄长的,除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布政使司参政外,什么都比不过陈逸。

    简直是惨。

    待饭菜上齐,崔清梧拿过一坛子酒水给陈逸和陈云帆倒满,笑着说:“尝尝看。”

    陈逸笑着点点头,跟陈云帆碰了个杯之后,一饮而尽。

    他不是好酒之人,这辈子不是,上辈子也不是。

    所以酒水下肚,他只品出一丝甘甜润滑,别的没多大感觉。

    不过陈云帆比他有研究,喝完砸吧砸吧嘴:“不错,有股子甜味。”

    崔清梧笑着说:“我云清楼的郎酒,取用乌蒙山和赤水河上游泉水酿造,自有甘甜,便是新酒味道也不错。”

    萧婉儿看着三人说笑,心下不禁有些羡慕。

    她也想尝尝看,奈何身体不允许。

    陈逸看了她一眼,瞧出她的异样,便给她夹了一块点心,笑着说:“吃的应该也不错。”

    萧婉儿顿时没了那丝羡慕,温婉的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酒过三巡。

    陈云帆想起一事,问道:“逸弟应该会参加这次岁考吧?”

    陈逸闻言奇道:“兄长也想劝我?”

    “劝?”

    “我是不想参加,奈何……”

    陈逸看了一眼萧婉儿,惹得她眼神嗔怪,便继续道:

    “奈何不得不参加。”

    陈云帆一顿,放下筷子正色道:“你得参加。”

    陈逸心下一动,“哦?为何?”

    “因为那位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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