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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雨逐渐下大了，蜂群出现骚乱，陆续返回蜂箱。
“喔喔！”
此时，阿黄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低声叫着。
“今晚就洪波一个人上山么...”
路远默然点头。
白天破境后，他感觉心头有一股戾气。
于是当机立断，今晚就报仇！
路远做好将洪家三兄弟一起干掉的准备。
洪波的两个弟弟并未招惹他。
但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福不泽家人。
如果遇上了，他不会手软。
为了万无一失，他提前埋伏在洪家蜂场旁边的刺槐林，并让阿黄在周围警戒。
哪怕是在雨天，阿黄也能凭借【超级嗅觉】在几百米外闻到人的气味。
他还把【岩浆】带在身上，连守在假柿树林的【滑溜溜】都收进了地皇塔中。
洪波的两个弟弟今天没有上山，算他们运气好。
至于洪家的另外三个蜂场，租给了穷苦的养蜂奴隶，不在他的打击范围内。
“继续！”
路远让阿黄在周围警戒。
他回到刺槐林中。
洪波的尸体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滩带着血色的脓水。
【滑溜溜】爬到了刺槐林斜上方的洪家蜂场。
蜂箱被它撞倒在地。
蜂群受惊，纷纷亮出腹部的螫针，狠狠地扎在【滑溜溜】身上，却无法给它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只能任由它吞下大块蜂巢后离去。
【滑溜溜】来到林中，路远将其收入地皇塔，带回自家蜂场，放出它吞下的蜂巢，让蜂群敞开了肚皮吃。
接着，【滑溜溜】处理掉朱六和王平的尸体。
路远清除蜂场周围的痕迹。
剩下的，老天爷会帮他。
最后，路远让【岩浆】跟着【滑溜溜】返回半山腰的假柿树林，继续凝聚五毒瘴。
他带着阿黄下山。
回家把洪波的钱袋子烧掉。
“这样来钱还真是快啊...”
碎银十二两，银票十两，到手二十二两。
他辛辛苦苦养蜂一个月，才获得高品质蜂蜜，高价卖出也才获得十七两。
还账五两，购买七虫补血汤用去一两。
“三十三两银子...”
路远心中唏嘘。
如果勤劳能致富，像他这样的农民就不该饿肚子。
遥想一个月前，吃粟米饭都得掺些狗吃的糠麸。
现在，阿黄也吃上了粳米。
这么多银子，够他去县城的武馆练三个月。
春繁结束，离夏繁还有两个月，时间上是充裕的。
不过，奴籍依旧是个问题。
而且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势必会引起怀疑。
这就是财富与实力、身份不匹配带来的隐患。
“该狩猎精怪了...”
巡山司成立之初，朝廷便在岭南立下规矩。
不论何人，只要狩猎到一头成年精怪，都可改换猎籍。
其中包括奴隶，甚至是罪犯。
只要交够足数的精怪，除去谋逆造反和通敌叛国的大罪，其他一切罪责都可以赦免。
岭南毒虫遍地，异族横行，一开始不受朝廷掌控，是用来流放罪犯的蛮荒之地。
朝廷为了开疆拓土，加强对岭南的掌控，才许以重利，吸引武者前往。
事实证明，千百年下来，朝廷确实在岭南站稳了脚跟，并与世家大族共治。
蜂王庄背后是清河县六大家族之一的严家，但巡山司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他上交一头成年精怪，不管严家同不同意，奴籍都自动作废。
巡山司会以正常买卖奴隶的市价赔偿给严家。
如果上交三头成年精怪，甚至能在巡山司获得九品校尉的官职。
对普通人来说，可谓是一步登天。
虽然九品官职被戏称为芝麻官，但换算到前世，可是一县局长的级别。
“也许这条路更适合我...”
说实话，路远太想进步了。
加入巡山司未必是最好的路，但绝对是晋升最快的一条路。
“还有五到十天。”
路远掐指算了一下日子。
今天是四月十五。
三月二十，驯化了【滑溜溜】。
还剩一株青萝花根茎没摘，因为还差一个月左右开花。
花瓣少说可以卖到二十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如果外功也在本月突破...”
路远感觉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
翌日。
路远一觉睡醒，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口边上的小吃摊，一边吃着油饼、豆腐脑，一边听着山民们闲聊。
吃完早饭，他回家取上工具，锁好门。
“阿远，又这么早上山啊！”
“是啊。”
他走到巷子里，邻居跟他热情地打招呼。
“难怪阿远能养好蜂，真是努力啊！”
“是啊，这孩子有韧性，双亲没了还能把日子过好。”
走出巷子时，身后传来邻居的赞叹。
“咱们泥人巷努力的人多了，没见有几个蜂蜜品质高的。”
“我看他肯定是有什么秘诀，不舍得告诉我们。”
也有讲闲话的，觉得他不愿分享成功的秘诀。
路远并不在意，前往回春堂喝下两碗七虫夺命汤。
上山后，他打开蜂箱，又吃下几斤蜂蜜。
“效果减弱了...”
没多久，他的身体燥热，内息逐渐活跃，但没有昨天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难道这蜂蜜只对普通人效果明显，对武者的效果有限？”
待到蜂蜜效果消失，他停止吐纳。
......
傍晚。
路远下山，看到洪家兄弟带着几个孩子，在山麓周围高声呼喊洪波的名字。
显然，蜂场受到破坏，洪波失踪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重视。
等走到大道的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朝着山脚的方向疾驰而过。
“铜牌...九品校尉！”
路远注意到青年一身绿色差服，腰间挂着铜牌。
巡山司最底层是力士，无品。
往上是巡察，从九品，是给加入巡山司，但是没有立功的武者准备的官职。
不过，力士和巡查的令牌都是黑色的铁牌。
只有正九品校尉的令牌，是深棕色的铜牌。
“来的这么快！洪家的关系还挺硬的...”路远收回视线。
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巡山司恐怕得先找附近作乱的精怪。
“轰隆隆！”
路远正走着，天空雷声大作，又下起了雨。
“好雨！”
他仰起头，任由雨点滴落在脸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乌云聚拢，雷光在云层上方闪耀。
“呼风唤雨么...”
地皇塔青铜门上的雕刻在路远心头浮现。
未来的他，能否拥有主动改变天象的能力。
......
第二天，巡山司的力士来到泥人巷，但也只是例行询问。
接下来的几天，路远过得很舒心。
“还差一点...”
蜂蜜的效果大幅度减弱，但外功的修炼进度并未减缓。
也许是内息对外功修炼有辅助的效果。
“还差一点...快了！”
他已经将气血练到食指粗细，只需提升到上限，就能尝试冲击皮关了。
中等根骨冲击皮关，遇到瓶颈的可能性不高。
就算有瓶颈，也不过是多喝几碗汤药。
到了第二关的肉关，才是天才和庸才真正的分水岭。
他想准备充分再冲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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