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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松在曲江池的画舫上见到了当今太子。月光铺在水面,太子手里的酒盏映着满池残荷,忽然问:“道长可知,为何天启年间的莲种,到了启泰年便开不出并蒂莲?”“因为有人在池底埋了三十具死囚的骸骨。” 李长松望着水下晃动的黑影,那些是他昨夜命人打捞上来的陶罐,“十年前焚船案的死者,不止采莲女的父亲。”
太子忽然将酒盏掷进水里:“那些掌柜是前隋旧部,父皇登基后他们假意归顺,实则在池底私藏兵器。那日焚船,烧的本是兵器库。”
画舫外忽然传来甲胄声。李长松掀帘一看,见数百禁军举着火把围住莲池,领头的正是当年带他见皇帝的那位官员。
“陛下有旨,太子勾结妖道,意图谋反!” 官员声如洪钟,却没注意自己靴底沾着的腐骨粉正在火把下泛出绿光。
三个月后,李长松站在玄云山的瀑布前。明远捧着新抄的《道德经》跑来,说长安传来消息:太子被废为庶人,那位官员因私藏腐骨粉被处斩,佛骨舍利前的香火比从前更盛了。
“师父,您说我们还会再去长安吗?” 明远指着天边的云,那云团正化作长安城的轮廓。
李长松接过经卷,指尖抚过 “道法自然” 四个字。山风卷着瀑布的水汽扑来,他忽然想起曲江池的采莲女 —— 那女子被流放前托人送来一包新采的莲子,说:“待到来年春,莲池该长出新藕了。”
丹炉里的艾草又燃起新的青烟,这一次,烟雾在窗纸上凝成了并蒂莲的形状。
长安城的雪夜,大慈恩寺的钟声带着诡异的回响穿透夜幕。玄真道人李长松刚回到客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开门一看,是大慈恩寺的小沙弥,他脸色惨白,声音颤抖:“道长,不好了,寺里的十八罗汉像,眼睛流血了!”
李长松心中一凛,随小沙弥匆匆赶往大慈恩寺。此时的大慈恩寺已乱作一团,僧人们围着罗汉堂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恐。玄奘法师站在罗汉堂门口,眉头紧锁,见李长松到来,连忙上前:“玄真道长,此事蹊跷,还望道长相助。”
李长松点头,走进罗汉堂。只见十八尊罗汉像的眼睛处都挂着鲜红的血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走近一尊罗汉像,伸手摸了摸血珠,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血,是胭脂。”
“胭脂?” 玄奘法师一愣,“怎会有胭脂出现在罗汉像的眼睛上?”
李长松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罗汉堂角落的一根柱子上。柱子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像是女子的绣鞋留下的。“昨夜有人潜入罗汉堂,” 李长松沉声道,“而且是个女子。”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僧人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法师,这是在罗汉像脚下发现的。”
纸条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字:“佛道本一家,何必争高下?若要太平日,需还莲池魂。”
李长松心中一动,这纸条上的内容,似乎与之前的采莲女和佛骨舍利事件都有关联。“看来,背后有人在刻意挑拨佛道关系,” 他对玄奘法师说,“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为了查清罗汉像泣血之事,李长松在大慈恩寺住了下来。连日来,他仔细勘察罗汉堂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更多线索。
这天,李长松正在寺内的藏经阁查阅典籍,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走出藏经阁,只见一群僧人围着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僧人争吵不休。
“你这西域僧人,竟敢在我大慈恩寺门前妖言惑众!” 一个年轻僧人怒喝道。
西域僧人却不以为意,他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我只是实话实说,佛骨舍利生霉,罗汉像泣血,都是上天对你们的警示。”
李长松走上前,打量着西域僧人:“这位大师,不知你从何处来?所言警示,又是什么意思?”
西域僧人看了李长松一眼,微微颔首:“贫僧来自天竺,法号鸠摩智。我观长安城上空怨气冲天,恐有大难降临。佛骨舍利和罗汉像之事,便是先兆。”
“一派胡言!” 玄奘法师闻讯赶来,怒视着鸠摩智,“我大唐国泰民安,何来大难?你这妖僧,休要在此蛊惑人心!”
鸠摩智却只是淡淡一笑:“法师不信,不妨拭目以待。三日之内,长安城必有怪事发生。” 说完,他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李长松望着鸠摩智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西域僧人,言行举止都透着诡异,他说的话,究竟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
罗汉像眼睛上的胭脂,成了李长松追查的重点。他询问了长安城所有的胭脂铺,终于得知,这种胭脂名叫 “醉红颜”,是城西一家名为 “百花楼” 的胭脂铺独家售卖的。
李长松立刻赶往百花楼。百花楼的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名叫花娘。见李长松到来,花娘热情地招呼道:“道长,想买点什么胭脂?我这百花楼的胭脂,可是长安城最好的。”
李长松拿出从罗汉像上取下的胭脂样本:“花娘,我想问一下,这种‘醉红颜’胭脂,最近有谁买过?”
花娘看了看样本,想了想说:“‘醉红颜’是我这里的招牌,买的人可不少。不过,要说最近买得多的,倒是有一个人。”
“是谁?” 李长松追问。
“是安乐公主府里的侍女,” 花娘答道,“前几日,她一下子买了十几盒‘醉红颜’,说是公主要用。”
安乐公主?李长松心中一惊。安乐公主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向来骄纵跋扈,她买这么多 “醉红颜” 做什么?难道罗汉像泣血之事,与她有关?
李长松谢过花娘,转身离开了百花楼。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为了查清安乐公主与罗汉像泣血之事的关系,李长松决定潜入安乐公主府一探究竟。
当夜,月色朦胧,李长松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过安乐公主府的围墙。府内戒备森严,巡逻的侍卫往来不绝。李长松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侍卫,在府内穿梭。
他来到一处院落,院落里种满了各种花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一个房间里亮着灯,隐约传来女子的笑声。李长松悄悄走到窗下,透过窗缝向里望去。
只见房间里,安乐公主正与一个男子对坐饮酒。那男子身着锦袍,面容俊朗,正是当朝的武三思。
“殿下,那罗汉像泣血之事,做得天衣无缝,想必现在长安城的人都以为是佛道争斗所致吧?” 武三思笑着说。
安乐公主抿了一口酒,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本公主的计策,怎么会出错?等再过几日,我再让他们做点别的事,让父皇彻底对佛教失去信任,到时候,道教就能成为国教,而你,也能得偿所愿。”
武三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多谢殿下成全。”
李长松听到这里,心中恍然大悟。原来,罗汉像泣血之事,是安乐公主和武三思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挑拨佛道关系,让道教成为国教,从而为武三思谋取更大的权力。
就在李长松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喝:“谁在那里?”
李长松心中一紧,转身一看,是一个侍卫发现了他。他不敢恋战,施展轻功,迅速逃离了安乐公主府。
回到大慈恩寺,李长松将在安乐公主府听到的一切告诉了玄奘法师。玄奘法师听后,脸色凝重:“没想到,此事竟牵扯到公主和武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李长松沉思片刻:“现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 玄奘法师焦急地问。
“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李长松说,“同时,我们要尽快找到证据,揭穿他们的阴谋。”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表面上平静无事,但李长松知道,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他听说,安乐公主和武三思频繁接触,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这天,李长松正在街上行走,忽然看到一群官差正在抓捕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正是之前在西市遇到的那个西域魔术师的徒弟。
李长松连忙上前,拦住官差:“官差大哥,这人犯了什么罪?”
官差看了李长松一眼,不耐烦地说:“他涉嫌盗窃皇家财物,我们奉武大人之命抓捕他。”
李长松心中一动,他知道这少年虽然之前犯过错,但并非盗窃皇家财物之人。这一定是武三思故意陷害他,想杀人灭口。
“官差大哥,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李长松说,“能否让我带他走,我会查清此事,给你们一个交代。”
官差犹豫了一下,他们知道李长松是皇帝信任的人,不敢轻易得罪。“好吧,” 官差说,“但你要保证,尽快查清此事,否则我们可不好交差。”
李长松谢过官差,带着少年离开了。
李长松将少年带到一处僻静的客栈,给他买了些吃的。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却不停地流了下来。
“道长,谢谢您救了我,” 少年哽咽着说,“我知道是谁盗窃了皇家财物,是武三思的手下。他们偷了财物后,就把罪名嫁祸给了我。”
李长松点点头:“我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武三思和安乐公主的阴谋。”
少年想了想,说:“我曾经听到师父和武三思的手下交谈,他们说要在皇帝的寿宴上动手脚,让皇帝大病一场,然后趁机扶持安乐公主登基。”
“什么?” 李长松大惊,“他们要在皇帝的寿宴上动手?”
“是的,” 少年说,“他们还说,会用一种西域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让人很难察觉。”
李长松心中焦急万分,皇帝的寿宴就在三日后,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的阴谋。
“你知道这种毒药的解药吗?” 李长松问。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师父那里有一本记载西域毒药和解药的秘籍,或许里面会有答案。”
“你师父在哪里?” 李长松追问。
“我师父被武三思囚禁在府里的地牢里,” 少年说,“我之前想救他,却被发现了,才遭到追杀。”
李长松决定,今晚就潜入武三思府,救出少年的师父,找到解药秘籍。
夜幕降临,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李长松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来到武三思府外。
武府戒备森严,门口有侍卫把守,院墙高耸。李长松施展轻功,轻松地翻过院墙,潜入府内。
府内一片漆黑,只有几处房间亮着灯。李长松按照少年所说的路线,向地牢的方向摸去。
一路上,他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顺利地来到地牢门口。地牢门口有两个侍卫看守,李长松屏住呼吸,突然出手,将两个侍卫打晕在地。
打开地牢的门,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地牢里阴暗潮湿,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正是西域魔术师。
“师父!” 李长松轻声呼唤。
西域魔术师抬起头,看到李长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救你的,” 李长松说,“你的徒弟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武三思和安乐公主的阴谋,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西域魔术师叹了口气:“唉,都是我一时糊涂,才被他们利用。我知道错了,希望能弥补我的过错。”
“你那本记载西域毒药和解药的秘籍在哪里?” 李长松问。
“在我房间的书架上,” 西域魔术师说,“你去拿吧,我在这里等你。”
李长松点点头,转身向西域魔术师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李长松在书架上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那本秘籍。他翻开秘籍,很快找到了那种西域毒药的记载和解药的配方。
解药需要三种药材:天山雪莲、千年灵芝和西域的一种奇花 “梦魂草”。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在长安的药铺里或许能找到,但梦魂草却极为罕见,只有在西域的沙漠中才能生长。
李长松心中焦急,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侍卫发现了地牢的情况。李长松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他将秘籍收好,迅速返回地牢,带着西域魔术师离开了武三思府。
回到客栈,李长松将找到的解药配方告诉了众人。大家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梦魂草极为罕见,我们去哪里找啊?” 玄奘法师担忧地说。
李长松想了想:“或许,大慈恩寺的藏经阁里会有关于梦魂草的记载。我们可以去那里查一查。”
众人立刻前往大慈恩寺的藏经阁。在藏经阁里,他们翻阅了大量的典籍,终于找到了关于梦魂草的记载。
记载中说,梦魂草虽然罕见,但在长安城的皇家植物园里,曾经引种过一株。不过,由于梦魂草生长条件苛刻,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皇家植物园?” 李长松眼前一亮,“我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皇家植物园位于长安城的西北角,是皇帝专门用来种植奇花异草的地方。李长松等人来到植物园门口,向看守的侍卫说明情况。侍卫不敢怠慢,立刻带他们进入园内。
在植物园里,他们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株奄奄一息的梦魂草。
“太好了,找到了!” 众人欣喜若狂。
李长松小心翼翼地将梦魂草挖出来,带回客栈。随后,他又在长安的药铺里买到了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
回到客栈,李长松按照秘籍上的方法,开始炼制解药。经过一夜的努力,解药终于炼制成功。
皇帝的寿宴如期举行,大明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文武百官、各国使节都前来祝寿,场面十分壮观。
李长松和玄奘法师也受邀参加了寿宴。他们坐在角落里,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动静。
安乐公主和武三思坐在皇帝的身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不停地向皇帝敬酒。李长松注意到,安乐公主给皇帝递过去的一杯酒,颜色似乎比其他的酒要深一些。
“不好,他们要动手了!” 李长松心中一紧,正要上前阻止,却被武三思的手下拦住了。
“道长,今日是皇帝的寿宴,不可喧哗。” 一个手下冷冷地说。
李长松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他看到西域魔术师突然出现在场上。西域魔术师手里拿着一个魔术道具,表演起了魔术。
他的表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皇帝和安乐公主。趁着这个机会,李长松摆脱了武三思的手下,迅速来到皇帝身边,将一杯解药递到皇帝面前:“陛下,这杯酒不能喝,里面有毒!”
皇帝一愣,看着李长松,又看了看安乐公主递过来的酒,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安乐公主脸色大变,厉声说道:“你这妖道,竟敢在此胡说八道,污蔑本宫!”
武三思也附和道:“陛下,这道长分明是想扰乱寿宴,图谋不轨,应该将他拿下!”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西域魔术师突然将一个小瓶子扔到地上,瓶子里的液体溅到了安乐公主递过来的酒上,酒立刻变成了黑色。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杯酒里有毒!” 西域魔术师大声说道。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安乐公主和武三思。
皇帝看着变黑的酒,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安乐公主和武三思,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怒不可遏,下令将安乐公主和武三思拿下。
安乐公主和武三思被拿下后,他们的党羽也很快被一网打尽。长安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皇帝对李长松、玄奘法师和西域魔术师感激不尽,赏赐了他们许多金银财宝,但他们都婉言谢绝了。
西域魔术师决定离开长安,去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临走前,他对李长松说:“道长,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道。我以后会潜心修行,不再作恶。”
李长松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好自为之。”
玄奘法师也对李长松说:“道长,这次多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佛道本是一家,以后我们应该互相尊重,共同为大唐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
李长松笑着说:“法师说得对。佛道虽然教义不同,但都是劝人向善,只要我们心中有道,就能为天下苍生造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李长松依旧在长安城里游历,他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这天,李长松来到曲江池边,看到采莲女正在池边采莲。采莲女看到李长松,笑着说:“道长,你看这莲池里的莲花开得多好啊。”
李长松看着满池的莲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长安城的和平与繁荣来之不易,需要所有人共同珍惜和守护。
“是啊,” 李长松说,“只要我们心中有莲,有善,有正义,长安城就会永远这么美丽。”
说完,李长松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安城的繁华之中。但他的故事,却在长安城里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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