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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父很满意古笛的表现,当即下令,吩咐人从库房取几套青玉石杯盏,顺带赏赐她几套名贵的衣服首饰,珍贵器皿。嫡母眼底淬毒瞪了古笛一眼,搀扶着古父离开。
古昕以“一叙姐妹情”为借口,没跟父母走。
古笛查看衣服首饰有无瑕疵,扭头发现,古昕还没走,笑问:“嫡姐,哦不对,庶姐留在我屋里,还有事么?”
古昕看她没见过好东西的穷样,哼冷一声,阴阳怪气地说。
“妹妹是不是以为,当嫡女就能飞上枝头了?婚期已定,你又能风光几天,别忘了,你要嫁的是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
“去到那边,有人指挥你洗衣做饭打扫劈柴侍奉公婆,生不出孩子被念,脂粉红妆买不起,真替妹妹悲哀,这些衣服首饰妹妹可收好了。”
“妹妹是挂名在母亲身边,我乃母亲所生,母亲分得清亲属远别。”
古笛盖好箱子,皱起秀眉问:“……姐姐在说什么?”
看古笛眼神迷茫,古昕打心底不屑她的寒酸气,意味深长道:“没说什么,姐姐把精心挑选之人让给你,妹妹可要细细品。”
这一次,轮到她当最年轻的太后了,像古笛这样又蠢又满腔算计的坏女人,就等着无尽的家务蹉跎,在容家郁结而死吧!
当着古笛的面,古昕从手里脱下一只金臂钏,放在箱面上。
“姐姐先前不知妹妹竟如此寒酸,几套衣服首饰就爱不释手,这只臂钏,是姐姐赏你的,拿好了。”
古昕露出胜利的笑,欢快地走了。
古笛看她得意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方才她顾着整理东西,确实没听见古昕在狗叫什么。
这辈子,古昕主动调换命运,她十分好奇古昕在宫里如何厮杀魑魅,踩着满地尸骸登后位。
古昕的臂钏看着晦气,敲成金块换钱。
……
嫡庶调换之事被嫡母压了下来。
古家开始忙碌,既要给二小姐古昕打点选秀入宫用品,又要给三小姐古笛备嫁妆。
上一世,古昕有嫡母暗箱操作,即便是嫁给穷书生,好东西都归她所有,古笛只有两套进宫时穿的像样衣服。
而这一次,古昕是免选入宫,好东西自然而然收归囊中,嫁妆规格更是古笛的十倍以上。
后院库房。
古昕端起高洁姿态,看仆人把好东西划归她名下,对比古笛的两个孤零零小箱子,优劣显而易见。
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再想到将来母仪天下,心情舒畅,连被贬庶女的那口气都抵消了。
可俗话说物极必反,一切太顺利总归有些隐患。
古笛没去库房点嫁妆,安分待在院子里整理私库,藏了一箱刀,把院子里值钱的都打包。
巧得很,官府马车和容家花轿都定在同一天。
离家的前一天晚上。
古昕端起嫡女的高傲姿态来到古笛院子,笑得和善又刻意,语气玩味地说。
“妹妹,府里下人知我进宫做小主,库房好东西都拨到这边,我已经替妹妹争取,让两箱嫁妆到你名下。”
“嫁妆是娘家给妹妹的底气,箱子越多,你在婆家越有面子。”
“我不仅把精挑细选的郎君让你,看妹妹寒酸,还把最好的两箱送你,妹妹可千万记得这份恩情。”
古笛表面点头道谢,千感恩万感激的对古昕道谢,送她离开小院。
关上门,古笛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上一世亦是如此,古昕自称把最好的嫁妆拨她名下,赢得‘姐妹情深’的美名,可两箱都是边角料,除了裁衣碎布,就是残缺器皿。
宫里最看重钱财权势,因为两箱破烂,古笛不知受了多少唾弃白眼。
这一世,古昕想故技重施获美名,让她在夫家抬不起头。
可古笛不打算配合。
次日。
容家的大红小轿,比官府接秀女的马车先到。
亲事定下来后,古笛私下合过容寐生辰八字,今日辰时和酉时是最佳接亲吉时,容家花轿在辰时前一炷香抵达,给足她准备时间。
很显然,容家并不似古昕口中那般苛待新媳妇,反而很重视,该有的尊重都有。
相反,官家马车从来不考虑这些小细节,车队巡到哪算哪。
可普天之下帝王最大,一个刚考完乡试还没等到放榜的书生,怎能先于官府接亲!
轿子只能落在古笛的小院里,耐心等候官家马车接古昕离开后,才能接亲。
古笛妆造完毕,以蚕丝团扇遮面,躲在窗枢后面往院里窥看。
容寐是位年轻的隽美书生,今年二十二岁,身着一袭大红色袍服,上面以渐变套针绣竹柏图案,透出淡淡的书卷气和他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
他站在槐树下,背对着闺房方向,负手而立。
似察觉有人偷窥,容寐转身,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书生脸,看起来剑眉星目,气质优雅,让人看了羞红了脸,又忍不住想多偷窥他几眼。
容寐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窗枢方向,眸色微暗。
古笛猝不及防对上他清冷的眼眸,小脸羞红,嗖地缩起脑袋,眨眼就消失在窗枢后面。
容寐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不喜包办婚姻,这门亲事是长辈订下的,家风重诺言,在古父提礼上门时便同意了。
自古以来,父母言媒妁意,一对新人在新婚夜才能第一次见。
世上竟有如此大胆的待嫁女子,尚未拜堂,就暗中偷窥他,被他察觉就跑。
有点意思。
引容寐注意,完全在古笛的计划内。
此乃她扎根容家第一步棋。
上辈子她在宫里,侍奉老变态皇帝多年,揣摩出男子的共通性子。
男子都喜欢表面乖巧听话,实则不太守礼,有些乖张调皮,偶尔犯些无伤大雅小错误的狐媚女子。
在封建礼仪下,女子身如浮萍无根无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还要从子。
古笛只有依仗容寐才能存活,自然要讨好之,又不能做的太刻意。
从辰时等到申时。
小院里,一对新人墨守礼仪,谁都没迈出一步破坏规矩。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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